想到这,方哲拿出手机给张洋打电话,
电话接通,方哲开门见山,
“洋子,我急需一大笔钱,你表哥是做网贷的对吧,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听筒里传来张洋惊讶的声音,“方哥,你要网贷干什么?兄弟提醒一句,这玩意是个无底洞,尽量不要碰!”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原因,我有急用,痛快点,能不能联系到?”
“......好吧,我现在就在我表哥这,我发给你地址,你过来吧。”
挂完电话片刻,张洋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文星路35号秦氏金融投资有限公司!
拿到地址后,方哲输入导航,一踩油门直奔文星路。
方哲的车子刚到秦氏金融投资公司门口,张洋已经在门口迎接。
看到方哲,张洋担忧的问道:“方哥,你没事吧?”
方哲拍拍张洋的肩膀,“没事。”
“那走吧,我表哥在里面等着。”
张洋的表哥叫秦永,三十多岁,一脸精明。
看到方哲,秦永热情的握手,然后直奔主题 ,“方哲,你需要多少钱?”
方哲想了想,“秦总,我家的房子有120平,在盛阳路,你看能抵多少?”
秦永端起茶盏往方哲面前的杯子里倒上茶水,说道:“方哲,你的事我听张洋说了。”
“说实话,你家的房子如果做抵押,只能拿到100万!”
说到这,秦永抬头望着方哲,“但我敬佩你爸的为人,我不相信他是贪官!”
“如果我没猜错,你拿这笔钱应该有大用,至于什么用我就不说了。”
“我问你,你用多少?”
“谢谢秦永的信任,”方哲目光炯炯,“你能借我多少?我最多只用十天时间,到时候我会连本带息一起还!”
听完方哲所说,秦永用手指节敲着茶台,眉头微皱,“我最近刚放出去一大笔钱,你要急用,我今天能给你200万!”
“行,那就200万!”
方哲在心里算计了一下,200万投出去,最少也能赚1000万回来。
随后秦永给方哲拿过来两份合同,
至于利率,看在张洋和方哲父亲的面上,秦永也给到了最低。
看完合同没什么问题,秦永准备钱,方哲则开车回家拿房本。
路上,他在仔细琢磨一件事。
这笔钱是投在期货上还是实体上。
期货可以做杠杆,会赚的更多。
但是有两个问题。
第一,现在省纪委调查组肯定对自己全家的银行账户进行监控,
这200万存进去,万一被当作不明来源财产冻结就完了。
说不定到时候调查组还会逼父亲交待这笔钱的来路。
第二,自己不懂期货,再说拉杠杆的话证券公司也要对自己做背调。
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证券公司也不一定会放杠杆给自己。
所以,稳妥起见,就干实体,收大蒜!
正当方哲开车回家取房产证的时候,
林河县最大的会所辉煌会所三楼台球厅,
三名年轻男子在打台球。
刘宇俯身架杆瞄准,但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颗刁钻的花球上。
出杆!
“呯!”
力道猛了,白球“砰”地一声飞出台面,咕噜噜滚到墙角。
“槽!”他低骂一句,把价格不菲的球杆随手扔在墨绿色台面上。
旁边握着球杆的田航和韦勇交换了个眼神,没敢吱声。
刘宇是县长刘海忠的儿子,而田航和韦勇的父亲则分别是林河县工商局局长和教育局局长。
空气里弥漫着极度压抑的气息。
他俩清楚宋宇的火气从何而来,
全都是因为砸在手里的那批大蒜。
前段时间,省城一位很有实力的公子哥给他们透露内幕,
说国家准备对大蒜进行调控,大蒜价格将会飞涨。
三人信以为真,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
合凑了五百万,以两块钱一斤的收购价收购了二百五十万斤大蒜。
结果现实反手一记重重耳光抽在了他们脸上,
从他们把大蒜拉进仓库的那天起,价格一路跌降,
零售价从四块跌到两块五。
批发价更是惨不忍睹,跌破两块大关后落到现在的一块八,
电视上经济专家还在预言大蒜底线可能是一块五。
一块五?
刘宇当时就懵逼了。
收购价两块,如果真跌到一块五,每斤净亏五毛,250万斤就是125万!
这还只是明账。
市场是买涨不买跌,这么大数量的货,现在的情况谁敢接?
可如果真放烂到库里,那才是血本无归。
“刘哥,别急,总能有办法。”韦勇递过一瓶依云,安慰道。
“办法?你补这一百多万的窟窿?”宋宇狠狠瞪了他一眼,烦躁地推开。
韦勇讪讪缩回手。
他爸是教育局长,听着不错,但收入远不如工商局的田新涛,更没法跟县长公子刘宇比。
他份额最小,可也是全部身家加外债。
墙角的空调冷气飕飕地吹,台球室安静得让人发慌。
田航忽然把球杆往桌上一磕,“哐当”一声。
“刘哥,我有个法子。”
宋宇和韦勇同时看他。田航素来主意多。
“说。”
“咱们做个局,让方哲那傻哔把蒜接了!”田航压低声音。
“方哲?”韦勇一愣,“他哪有钱?他爸刚被省纪委带走,他还有心思弄这个?”
“再说了,你看方哲他像傻子吗?”
“我没当他是傻子!”
田航拿着一枚台球在手里抛,说道:
“我以前听他说过他认识一个搞大豆的大批发商。”
“搞农副产品批发的人都是一个圈子,这人也肯定认识搞大蒜批发的,咱们让方哲帮咱们联系一下这个人,看他能不能吃下咱们这批大蒜。”
“现在的情势你们也看到了,这批大蒜想在咱们林河县甚至东江市出手肯定都没戏了,只能在其他城市想办法。”
“搞大宗批发的人都会囤货,他们有自己的储藏冷库,放个两三年等格价回升时再卖也没问题,但是咱们却等不起。”
听田航说的有道理,刘宇皱眉道:“咱们和他平时都走的不近,我约他能出来?再说了,你怎么断定他能帮咱们?”
“简单,你就以关心方明远的名义约他晚上出来,再悄悄透露一点你从省城得到了某些关于他爸内幕,他肯定上钩,只要他来,我就有办法说服他!”
“即便他介绍的人能接手,按什么价接?一块八我们都亏,他还能按两块?”刘宇问道,想到净赔好几十万,他的心都在滴血。
“刘哥,这时候还想保本?”田航摆手苦笑道:“能少亏就是赚,价格能谈多少是多少,总比烂手里强!”
“我还是那句话,少亏就是赚,不然真等跌到一块钱一斤的时候那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刘宇想了想,咬牙点头:“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