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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轩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澈,竟成了我手里新的筹码。
“妈,您说,要怎么做才能拿第一?”
“很简单。第一,补缴本周孝敬金,一千元。”
“第二,完成本周所有家务,包括但不限于打扫所有房间、清洗所有衣物、做三顿正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辅导念安完成周末作业,并让他心甘情愿地叫你一声‘好姑姑’。”
林自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林自轩在一旁笑了。
“自清,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对念安有过好脸色?”
沈澈坐在旁边,端着茶杯,像个局外人。
“好,我做!”
说完,她立刻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给我转了一千块钱。
手机提示音响起,我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孝敬金已到账。现在,开始你的家务吧。”
林自清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冲进了厨房,开始刷那堆积了两天的碗。
林自轩看得目瞪口呆。
我没理会他的震惊,转头对沈澈笑道。
“小澈,让你看笑话了。家里乱,我们去阳台坐坐吧。”
“苏阿姨,您......真的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我答得模棱两可。
“我记得小时候,您是对我们最好的人。那时候我爸总说,您心太软,容易吃亏。”
沈澈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心软,也要看对谁。”
我看着楼下花园里追逐打闹的孩子。
“对牛弹琴,牛不会感激你。喂饱了狼,狼转头还是会咬你。”
沈澈沉默了片刻,随即笑了。
“阿姨,您说得对。我爸让我给您带了句话。”
他说,‘当年的事,有蹊跷。’
我的心一沉。
当年的事?丈夫林建军的死,不是意外吗?
记忆里,林建军是在一次工地事故中,为救工友牺牲的。
他被评为烈士,单位和政府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可那笔钱,苏晚一分都没拿到。
林家二叔林国富,以各种理由将钱牢牢攥在手里。
每个月,只给苏晚母子三人一点生活费。
难道,这件事里,真的有“蹊跷”?
我强压下心头波澜,看向沈澈。
“你爸,还说了什么?”
“我爸只说,让我多陪陪您,保护好您。”
“其他的,他没细说,只说时机未到。”
沈澈离去。
林自清为了音乐会门票,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她不仅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我房间床底积了多年的灰都清理干净了。
做饭虽然手忙脚乱,切伤了两次手,但三菜一汤也像模像样地端上了桌。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对林念安的态度。
她收起了所有的不耐烦,耐着性子陪他读绘本,教他写字。
林念安一开始还有些怕她,后来渐渐亲近她。
周日晚上,当林自清牵着念安的手,念安用稚嫩的声音说出“姑姑是好姑姑”时,林自清的眼圈都红了。
我合上KPI记录本,宣布。
“林自清,本周综合评定:优秀。音乐会门票,归你。”
林自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林自轩在一旁看得牙痒痒,冷哼一声。
“不就是两张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