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晚餐。

餐桌上,银质餐具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大家优雅地吃着晚饭,时不时就聊几句,话题温和。

司父端起高脚杯,只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目光便落在了身侧的时允之身上,声音低沉无波:“允之,听你父亲说,你从家族奢侈品业务的设计端,调去市场部了?新岗位适应得如何?”

时允之放下刀叉,脊背挺得笔直,优雅地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语气平稳无错:“是,爸。目前在推进品牌年轻化的项目,一切顺利。”

司父闻言仅用鼻腔发出一声极轻的回应,算是颔首,放下酒杯的动作沉稳利落,目光锐利却未带审视,声音裹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从设计转市场,跨度不小,能快速进入状态,可见能力扎实。”

他顿了顿,眼底透着认可,声音低沉而稳: “奢侈品市场最讲精准洞察,你自小在行业里耳濡目染,又有这份沉稳端庄的性子,定能把事做好。”

司母缓缓放下餐具,用餐巾一角极轻柔地按了按唇角,动作间不见半分仓促,她抬眼,目光淡淡看向时允之: “性子静,坐得住,是个端庄的孩子。”声音清冷平缓,像落在玉盘上的碎冰。

司黎听了,轻笑一声,想着时允之她性子静?处处跟她较劲,各种斗嘴,她才不静,一点都不静,她可会装了。

时允之听了司母的话,挑眉,想到什么,眼尾弯起一抹狡黠的笑,故意拖长了语调,笑着道:

“谢谢爸和妈的夸奖,都是矜礼教得好。” 嘴角噙着笑,侧头看向司矜礼,眼神却像淬了冰,又带着丝挑衅,“他总说要在长辈面前,得把‘司太太’的本分做周全了,得收着性子。”

司矜礼听了,拿着刀叉的手微顿,先是一怔,随即右眉尾极轻地挑了下,眼底掠过几分“有意思”的玩味,像是没料到她敢当众说这话。

在他抬眸瞬间,周身的慵懒散了大半,黑眸沉得像深潭,直勾勾盯着她,唇角勾着冷硬的弧度:

“那倒是辛苦太太了,既然这么听话,就多吃点,补补。” 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好的呢。” 时允之目光直撞进他眼底的寒潭里,半分怯意都没有,还带着丝得意。

整顿晚餐下来,空气里藏着丝说不透的微妙。

……

晚餐结束后,时允之往洗手间走去,在她准备拿出手机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一股滚烫的力道攥紧,整个人瞬间被拽进侧边的阴影里。

她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要推拒时,司矜礼的气息已罩下来,惊得她睫毛乱颤,连带着呼吸都成了细碎的气音。

此刻,昏暗的拐角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仅剩的微光落在地面,映出两人纠缠的影子。

司矜礼把她抵在墙面上,将她彻底困在方寸之间,衬衫裹挟着冷冽的雪松气息,却在贴近时透出灼热的温度。

他深邃的眼睛近距离攫住她,指节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拇指粗暴地蹭过唇瓣,逼得她微张着嘴,盯着她的眼神带着点玩味的审视,声音哑得发颤,带着滚烫的压迫感:

“你的嘴巴真的很不乖啊,该怎么罚?”

时允之被迫仰着头,对上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气息还没平复,轻轻喘着,唇瓣下意识地轻轻抿了一下,却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

忽的,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旋即敛去,换上几分故作无辜的坦然。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算账”。

她抬起手打开他的手,动作干脆利落,指尖带着凉意扫过他的手腕,眼神却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说“别碰我”。

“罚吧,最好让我再也不敢‘不乖’。” 她声音黏着点哑,眼神里全是‘我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挑衅。

司矜礼被她打开手也不恼,眼底笑意更浓,下一秒,就将她双手反剪按死在墙面上,指节用力箍得她挣不开,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指腹故意碾过她腰间细腻的皮肤。

他眉梢轻挑,喉间滚出一声低笑,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审视,又藏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慢悠悠地描摹她的眉眼,那眼神,坏得让人心尖发颤:

“脾气不小,正好,我就喜欢难驯的。”

接着,他又凑近了几分,鼻尖几乎要触着她的,呼吸交缠间,慢悠悠地说:

“既然嘴不乖的话,那就惩罚嘴吧。” 声音放得又沉又缓,不紧不慢地砸在空气里。

没等时允之反应过来,下一秒便俯身噙住。

他吻得又快又猛,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点狠劲,辗转间却又露出几分急切,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她腰上,将两人的距离贴得密不透风,眼底的趣意早化作灼人的热,吻得又凶又沉。

时允之身子一僵,本能地想偏头躲开,却被他按在后颈的手牢牢固定住,后背的墙是凉的,他的吻是烫的,强烈的反差让她连扣在身后的手,都悄悄蜷了起来。

她太懂他了,惹了就跑?那不可能,他的“账”,从来都是按最缠人的方式算。

他吻得狠,她也不服输,趁他舌尖探进来的间隙,狠狠咬了下他的下唇,带着点报复的力道。

平时总被他用这种方式搅乱心神,每次都被他吻到失序, 这次非要让他也尝尝失控的滋味。

想耍她玩?那她奉陪到底,她也会。

她咬得又急又狠,他眉头一蹙,喉间骤然溢出一声低哑的“嘶——”,猛地松了口。

时允之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睫毛因呼吸轻轻颤动,随即抬眸看向他,看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指腹按在泛着红痕的下唇上,急促地喘着气,他没再动,就站在阴影里盯着她,眼底暗得发深,却有抹亮得惊人的光,全是被这记反击点燃的兴味。

他低笑一声,完全不恼,眼底翻涌着暗与灼,死死锁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一下。

下唇的刺痛还在,却像点火的引子,把心底那点蛰伏的兴味全勾了出来,眼神里已经透着“这口狠劲,够我疯一阵子”的侵略性。

敢跟他叫板的劲儿,才真叫够味。

够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