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刺眼的白光褪去，陶白白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怀里紧紧抱着装有两把时间钥匙的铁盒。系统界面还停留在 “任务完成” 的提示页，直播间的弹幕却已经炸成一片，满屏都是 “内鬼是谁” 的猜测。
“主播终于回来了！快检查一下钥匙还在不在！”“吃瓜路人甲” 的弹幕带着焦急，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
“张婷和王浩里肯定有一个是老周的人！刚才匿名留言都提醒了！”
“我觉得是王浩！他一直很冷静，太不正常了！”
“不对！张婷之前被救时反应太大，说不定是装的！”
陶白白摸了摸铁盒，确认钥匙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他对着镜头苦笑了一下：“大家别吵了，内鬼的事确实棘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钥匙藏好，再想办法甄别。”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 外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在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祥和景象。可陶白白知道，这种祥和只是表象，老周说不定正在某个角落盯着他，系统的威胁也从未消失。
“我得先换个地方住。” 陶白白对着直播间说道，“酒店已经不安全了，老周很可能会找到这里。”
观众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帮忙搜索附近的短租房信息，有人联系同城的粉丝帮忙留意可疑人员。不到十分钟，就有粉丝发来消息，说在市中心的老小区有一间精装修的短租房，房东急租，价格便宜，而且小区安保严格。
陶白白收拾好东西，退了酒店房间，按照粉丝提供的地址前往短租房。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匿名留言的内容：“小心张婷和王浩，他们中有一个是老周的人。” 张婷看起来胆小懦弱，被救时还哭了出来；王浩冷静理智，多次提醒大家注意危险 —— 两人都不像内鬼，可匿名留言又不可能凭空出现。
“或许可以试试他们。” 陶白白心里冒出一个主意。他拿出手机，分别给张婷和王浩发了条短信：“系统可能很快会有新动作，我找到一些关键线索，下午 3 点在‘老地方咖啡馆’见面，一起商量对策。”
发完短信，他又对着直播间说道：“待会儿见面时，我会故意透露‘钥匙藏在废弃仓库’的假信息，看看他们的反应。大家帮我盯着直播画面，注意他们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尤其是有没有偷偷联系别人。”
“好！我们都盯着！保证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主播放心，我可是微表情分析爱好者，一有不对劲马上告诉你！”
“需要我们帮忙定位他们的手机信号吗？我认识搞技术的朋友！”
陶白白赶紧拒绝：“不用定位，太冒险了，万一被系统察觉就麻烦了。我们先通过观察初步判断，再做下一步打算。”
半小时后，陶白白到达短租房。房子在老小区的三楼，两室一厅，装修简洁，最重要的是有独立的防盗门和防盗窗。他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监控和窃听器后，才把铁盒打开，将两把时间钥匙用塑料袋包好，藏进天花板的夹层里 —— 这里是他能想到的最隐蔽的地方。
处理好钥匙，陶白白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 2 点半了。他拿起直播设备，调整好角度，确保能清晰拍到咖啡馆的场景，然后出门前往 “老地方咖啡馆”。
咖啡馆离短租房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陶白白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假装看手机，实则通过直播画面观察周围的环境。直播间的观众也帮他留意着进出咖啡馆的人，生怕老周提前埋伏。
“主播，张婷来了！她从正门进来了！” 下午 2 点 50 分，“代码大神” 的弹幕弹了出来。
陶白白抬头望去，张婷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陶白白后，快步走了过来，坐下时手还在微微发抖：“陶白白，你找到什么线索了？系统是不是又要开启新任务了？”
“别着急，等王浩来了一起说。” 陶白白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 张婷的眼神有些躲闪，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裙摆，看起来很紧张，倒不像是装的。
没过多久，王浩也来了。他穿着一件灰色衬衫，戴着眼镜，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坐下后直接问道：“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和第二把钥匙有关？”
陶白白心里一动 —— 王浩一开口就提到钥匙，难道他早就知道钥匙已经到手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没错，我拿到了第二把时间钥匙。但现在情况很危险，老周肯定在找钥匙，系统也可能随时动手。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藏钥匙？”
张婷立刻说道：“我知道一个废弃仓库，在城郊的工业园里，很少有人去，藏在那里肯定安全！我可以帮你看管钥匙，保证不会出问题！” 她说着，双手比了个 “OK” 的手势，拇指和食指不经意间碰了碰 —— 这个手势，陶白白在老周身上见过，当时老周就是用这个手势给清洁阿姨传递信号。
直播间的观众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主播！张婷的手势有问题！和老周之前的手势一模一样！”
“肯定是她！她在给老周传递信息！”
“别慌，再看看王浩的反应！”
陶白白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王浩：“你觉得呢？废弃仓库安全吗？”
王浩推了推眼镜，眉头皱了起来：“我觉得不太安全。城郊工业园虽然偏僻，但系统很可能在那里安装了监控，而且老周对那一带很熟悉，说不定早就盯上了废弃仓库。我建议把钥匙藏在市区的某个储物柜里，随机选择，谁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陶白白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对张婷说道：“还是你的建议比较好，废弃仓库确实够隐蔽。这样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废弃仓库，把钥匙藏好。”
张婷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 她的语气过于急切，反而显得更加可疑。
王浩还想劝说：“陶白白，你再考虑考虑，废弃仓库真的不安全......”
“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定了。” 陶白白打断他，故意说道，“钥匙现在在我身上，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说着，拍了拍口袋，暗示钥匙就在里面 —— 实际上，钥匙还藏在短租房的天花板夹层里。
张婷立刻起身：“那我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她起身时，偷偷拿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被直播设备拍了下来。
“主播！她在发信息！肯定是给老周报信！” 直播间的观众大喊。
陶白白假装没看见，和张婷、王浩一起走出咖啡馆。张婷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陶白白的口袋，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王浩则走在后面，时不时提醒陶白白注意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很担心。
三人走到公交站，正要上车，陶白白突然说：“等一下，我忘记拿钱包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吧！” 张婷立刻说道，显然不想离开陶白白身边。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陶白白笑了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后，突然拐进一条小巷，躲了起来。
他通过直播设备观察公交站的情况 —— 张婷果然拿出手机，焦急地打着电话，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王浩则站在一旁，眉头皱得更紧了，时不时看向四周，像是在警惕什么。
过了几分钟，张婷挂了电话，对着王浩说：“陶白白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我们去找找他吧！”
“不用找了，他肯定是发现你有问题了。” 王浩的声音很冷静，“你刚才给老周打电话，我都听到了。”
张婷的脸色瞬间变了：“你......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给老周打电话！”
“别装了，我早就怀疑你了。” 王浩推了推眼镜，“从废弃中学开始，你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听钥匙的下落，刚才在咖啡馆的手势，还有发信息的动作，都暴露了你。”
张婷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警察拦住了 —— 原来是直播间的观众看到张婷打电话后，立刻报警，说有人涉嫌诈骗和非法跟踪。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张婷挣扎着大喊，却被警察牢牢按住。
王浩看着被带走的张婷，松了口气，然后朝着陶白白藏身的小巷走来：“出来吧，她被带走了。”
陶白白从巷子里走出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王浩：“你早就知道她是内鬼？”
“一开始只是怀疑，直到刚才她给老周打电话，才确定。” 王浩笑了笑，“其实匿名留言提醒你小心我们，我就猜到内鬼可能在我们中间，所以一直留意着张婷的一举一动。”
陶白白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有些怀疑 —— 王浩表现得太冷静了，冷静得有些不正常。他对着直播间说道：“大家觉得王浩有问题吗？”
直播间的观众立刻讨论起来：
“我觉得王浩没问题，他刚才还帮我们指认了张婷！”
“不一定！说不定他是故意装好人，让我们放松警惕！”
“再观察观察吧，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陶白白觉得观众说得对，不能轻易相信王浩。他对着王浩说：“谢谢你帮我指认张婷。现在内鬼已经被抓住了，我们先分开吧，有事情我再联系你。”
王浩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点，老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
陶白白看着王浩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虑 —— 如果张婷是内鬼，那匿名留言为什么要提醒他小心王浩？难道还有什么他没发现的线索？
他回到短租房，把藏在天花板夹层里的钥匙拿出来，重新藏进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 床底的暗格，这是他刚才发现的，连房东都不知道。
处理好钥匙，陶白白坐在电脑前，回看直播录像，仔细观察张婷和王浩在咖啡馆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张婷比出的 “OK” 手势时，他突然想起老周在酒店门口时，也对着手机比过同样的手势 —— 这个手势肯定是老周和内鬼之间的暗号。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短信，和之前的匿名留言号码一样：“张婷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内鬼还在你身边。小心王浩，他的眼镜有问题。”
陶白白的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回看录像，聚焦在王浩的眼镜上 —— 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光，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像是微型摄像头！
“原来如此！” 陶白白恍然大悟，王浩的眼镜里藏着摄像头，他一直在监视自己！匿名留言说的没错，王浩才是真正的内鬼！
他赶紧拿起手机，想要给王浩打电话，试探他的反应，却发现王浩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直播间的观众也发现了眼镜的问题，纷纷刷屏：
“主播！王浩的眼镜是摄像头！他一直在监视你！”
“太可怕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快报警！或者换个地方藏起来！”
陶白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现在报警肯定没用，王浩已经跑了，而且警察也不会相信这些离奇的事情。他必须自己想办法应对。
他看着直播设备，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 既然王浩在监视他，那他可以利用这一点，给老周和王浩设一个陷阱，不仅能摆脱他们的跟踪，还能趁机获取更多关于系统的线索。
陶白白对着直播间说道：“大家听我说，我们来设一个局。王浩肯定会把‘钥匙藏在废弃仓库’的假信息告诉老周，我们可以在废弃仓库设下陷阱，引他们上钩，然后录下他们的对话，获取系统的秘密。”
直播间的观众立刻兴奋起来：
“好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我可以帮忙绘制废弃仓库的地图，标注监控死角！”
“我认识搞技术的朋友，可以入侵附近的监控，制造假画面！”
看着满屏的支持，陶白白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有这些观众在，他一定能度过难关。他对着镜头坚定地说：“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给老周和王浩一个惊喜！”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陶白白和直播间的观众分工合作：“地图绘制组” 绘制了详细的废弃仓库地图，标注了监控死角和最佳埋伏位置；“技术组” 入侵了附近的监控系统，准备制造假画面；“道具组” 准备了烟雾弹、录音笔等道具，送到废弃仓库附近的约定地点。
一切准备就绪，陶白白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 8 点了。他拿起直播设备，故意对着镜头说：“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把钥匙藏到废弃仓库去，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假装拿着铁盒，走出了短租房。
他知道，王浩肯定在附近监视着他，老周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已经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