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城市的喧嚣轻轻覆盖。陶白白拎着装有直播设备的背包，站在育英中学附近的 “旧时光书店” 门口，指尖微微发凉。半小时前，他收到了那条熟悉的匿名短信：“晚 9 点，旧时光书店，告诉你老周的真相和系统的秘密。别带其他人，否则后果自负。”
直播间的弹幕早已沸腾，观众们比陶白白还要紧张：
“主播小心！说不定是陷阱！”
“要不要我们联系同城粉丝在书店外接应？”
“记得把直播设备藏好，别被发现了！”
“神秘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老周的同伙？”
陶白白深吸一口气，将微型摄像头藏在衣领内侧，确保能清晰拍摄书店内的场景，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书店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油墨味，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排排书架，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低头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你来了。”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却格外锐利，“坐吧，我就是给你发短信的人。”
陶白白在老人对面坐下，警惕地打量着他 —— 老人手里拿着一个旧茶杯，杯壁上印着 “公安” 字样，左胸口袋里还别着一枚褪色的警徽。“您是...... 警察？” 陶白白惊讶地问道。
“退休了。” 老人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叫老赵，以前是刑侦队的，老周是我的老同事。”
“老周的同事？” 陶白白的心脏猛地一跳，“您找我，是为了老周的事？他为什么要和系统合作，抓那些无辜的人？”
老赵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你先听听这个。”
录音笔被按下，老周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压抑的哭腔：“老赵，我没办法，我女儿快不行了，系统说只要我帮它集齐时间钥匙，就能复活我女儿......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不能失去她......”
“复活女儿？” 陶白白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周的动机竟然是这个。
“老周的女儿叫周小雅，五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老赵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一年前，系统找到了老周，给了他一个虚假的承诺，说只要集齐时间钥匙，就能让他女儿醒过来。老周当时已经走投无路，就答应了系统的要求，成了系统的爪牙。”
陶白白的心里五味杂陈 —— 他一直以为老周是纯粹的坏人，却没想到他背后还有这样的苦衷。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那系统为什么要集齐时间钥匙？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的能量源来自人类的恐惧，而时间钥匙是控制时间的神器。” 老赵从包里拿出一叠旧病历，推到陶白白面前，“系统想利用时间钥匙，把怪谈世界和现实世界融合，这样就能吸收更多人的恐惧，变得更强大。这些病历，是从废弃医院找到的，上面记录着系统早期实验的受害者，其中就有你姐姐陶静的名字。”
陶白白赶紧拿起病历，翻到最后一页 —— 姐姐的照片贴在病历上，旁边写着 “实验对象 37 号，注入恐惧因子后，出现时间感知异常”。他的手开始发抖，眼泪差点掉下来：“系统对我姐姐做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别担心，你姐姐没有事。” 老赵赶紧安慰道，“她在实验中意外觉醒了时间感知能力，能看到系统的弱点。系统一直想抓她回去，老周虽然帮系统做事，却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姐姐，把她藏在了废弃医院的 304 病房。”
“304 病房？” 陶白白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姐姐是不是知道怎么摧毁系统？”
“她知道一部分。” 老赵点了点头，“系统的能量源藏在废弃医院的地下室，只要破坏能量源，系统就会暂时失去力量，到时候你就能救你姐姐出来了。但要注意，304 病房附近有很多系统的眼线，尤其是那个叫王浩的年轻人，他是系统安插在你们身边的‘观察者’，专门负责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王浩果然是内鬼！” 陶白白握紧了拳头，想起王浩眼镜里的微型摄像头，心里一阵后怕，“那他为什么要帮我指认张婷？”
“为了取得你的信任。” 老赵解释道，“张婷只是个小角色，系统早就想放弃她了。王浩帮你指认张婷，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更好地监视你。”
就在这时，书店里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了。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外面敲门。老赵的脸色一变，赶紧把一本旧书塞到陶白白手里：“这本书里夹着废弃医院的地图和 304 病房的钥匙，你快拿着走！从后门跑，别回头！记住，小心王浩，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陶白白刚接过书，就听到门外传来王浩的声音：“老赵，开门！我知道陶白白在里面！”
老赵推了陶白白一把：“快走吧！我来拖住他！”
陶白白没有犹豫，抓起背包，朝着书店后门跑去。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没有灯，只有月光勉强照亮前方的路。他能听到身后传来老赵和王浩的争吵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心里一阵焦急，却不敢回头 —— 他知道，老赵是为了保护他才留下来的。
跑了大概十分钟，陶白白才敢停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他打开老赵给的旧书，里面果然夹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和一把银色的钥匙，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废弃医院的布局，304 病房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能量源在地下室 B1 层，需要两把时间钥匙才能打开大门。”
“两把时间钥匙......” 陶白白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钥匙，心里一阵坚定 —— 他一定要尽快找到第三把时间钥匙，破坏系统的能量源，救姐姐和老赵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短信，号码和之前的不一样：“想救老赵和你姐姐，就单独来废弃医院，不许带任何人，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老周”
陶白白的心脏猛地一跳 —— 老周竟然抓了老赵！他赶紧回拨过去，却发现号码已经关机了。直播间的观众也炸开了锅：
“主播别去！是陷阱！”
“老周肯定想骗你交出时间钥匙！”
“我们帮你报警！或者联系更多粉丝一起去！”
“不能去！太危险了！”
陶白白知道这是陷阱，可他没有选择 —— 老赵和姐姐都在老周手里，他不能见死不救。他对着镜头坚定地说：“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我必须去。老赵为了保护我才被抓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轻易交出时间钥匙。”
他收起地图和钥匙，朝着废弃医院的方向跑去。夜色更浓了，小巷里的风带着寒意，吹得他浑身发冷。他不知道废弃医院里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也不知道老周会用什么手段逼他交出钥匙，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 为了姐姐，为了老赵，也为了所有被系统迫害的人。
跑了大概半小时，陶白白终于看到了废弃医院的轮廓。医院的大楼破败不堪，窗户玻璃碎了一地，门口挂着的 “市第一人民医院” 的牌子已经锈迹斑斑，歪歪扭扭地挂在墙上。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显得格外阴森。
陶白白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设备 —— 虽然他答应老周不带任何人，但他需要观众的帮助，万一遇到危险，观众们还能帮他想办法。他对着镜头说：“大家帮我留意周围的情况，有任何异常马上告诉我。我现在要进去找老周，救老赵和我姐姐。”
“主播小心！我们会一直盯着！”
“医院里肯定有很多怪物，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记住地图上的路线，别走错了！”
“如果看到老周，别轻易靠近，他很狡猾！”
陶白白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钥匙，慢慢走进废弃医院。医院大厅里布满了灰尘，挂号台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散落着几张旧病历，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他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 304 病房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照亮了墙上的血迹和抓痕。陶白白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 “滴答” 声 —— 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正在慢慢朝着他的方向蔓延。
“是水鬼！” 陶白白的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加快脚步，朝着 304 病房跑去。他知道，水鬼是系统制造的怪物，专门在潮湿的地方活动，一旦被它缠上，就很难摆脱。
就在他快要跑到 304 病房时，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姐姐的声音：“白白，救我！”
“姐！” 陶白白激动地大喊，冲到病房门口，推开门冲了进去。
病房里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 姐姐陶静被绑在病床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老周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姐姐的脖子上：“陶白白，你终于来了。把时间钥匙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姐姐和老赵。”
“老赵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陶白白警惕地问道，目光扫过病房，没有看到老赵的身影。
“他在地下室，很安全。” 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别跟我耍花样，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姐姐。”
陶白白的心里一阵纠结 —— 他知道不能把钥匙交给老周，可姐姐的生命就在眼前受到威胁。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举在手里：“这是其中一把钥匙，你先放了我姐姐，我再把另一把钥匙给你。”
“别骗我了！” 老周怒吼一声，匕首又靠近了姐姐的脖子，“我知道你有两把钥匙，一起交出来！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就在这时，直播间里突然传来 “代码大神” 的声音：“主播别信他！他手里的匕首是假的！你姐姐的绳子也是松的，她在给你使眼色！”
陶白白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姐姐的绳子有一处是松的，眼神里也在示意他不要相信老周。他心里一动，突然朝着老周的方向冲了过去：“我不会给你钥匙的！”
老周没想到陶白白会突然冲过来，愣了一下，赶紧举起匕首。就在这时，姐姐突然挣脱绳子，从背后抱住老周的胳膊，大喊道：“白白，快抢匕首！”
陶白白趁机冲上去，一把夺过老周手里的匕首，将他按在地上：“老周，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系统是不会复活你女儿的，它只是在利用你！”
“我不信！” 老周疯狂地挣扎着，“系统说过，只要集齐钥匙，就能复活我女儿！我不能失去她！”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王浩带着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冲了进来：“老周，你失败了。系统已经不需要你了。”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王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系统的人吗？”
“我是系统的人，但系统从来没有想过要复活你女儿。” 王浩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从一开始，你就是系统的弃子。现在，把时间钥匙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陶白白和姐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决心。他们知道，今天必须和系统做个了断了。陶白白握紧匕首，挡在姐姐面前：“想拿钥匙，先过我这关！”
直播间的观众也激动起来，纷纷刷起了打赏：
“主播加油！我们支持你！”
“代码大神已经联系了附近的粉丝，他们马上就到！”
“坚持住！别让他们拿到钥匙！”
王浩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人挥手：“上！把钥匙抢过来！”
几个黑衣人朝着陶白白冲了过来，陶白白虽然没有格斗经验，但他凭借着在怪谈世界里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勉强躲过了几次攻击。姐姐也没有闲着，拿起旁边的输液瓶，朝着黑衣人的头砸去。
可黑衣人太多了，陶白白很快就体力不支，被一个黑衣人踹倒在地。王浩趁机冲过来，想要抢走他手里的钥匙：“陶白白，别挣扎了，你斗不过系统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越来越近。王浩的脸色一变：“警察怎么来了？”
“是我报的警。” 老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被几个警察扶着，脸上还有些伤痕，“老周，我早就告诉你，系统是不可信的，你偏偏不听。现在，跟我去自首吧。”
王浩知道大势已去，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警察拦住了。几个黑衣人也很快被制服，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老周看着老赵，又看了看陶白白和姐姐，突然哭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相信系统的话，不该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陶白白扶起姐姐，看着被警察带走的老周和王浩，心里一阵感慨 —— 老周虽然犯了错，但他的本质并不坏，只是被系统的虚假承诺蒙蔽了双眼。
“白白，谢谢你救了我。” 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得赶紧去地下室，破坏系统的能量源，否则系统还会派人来抓我们的。”
陶白白点了点头，和姐姐一起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这只是和系统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后面还有更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们。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姐姐在身边，有直播间的观众支持他 —— 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摧毁系统，让所有被它迫害的人重获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