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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傅庭曜薄唇微抿，嗓音低沉而冷淡，“你又想胡闹什么！”
我还未开口，沈菲菲便轻声笑着插进来：“傅哥哥，你别凶她了，知意可能真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好，一时情绪不好。”
她转向我，语气温婉，“知意姐你别太冲动，傅哥哥也是担心你。你是公司元老，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要离职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抬眸看她，唇角轻轻一扯。
那副温柔体贴的姿态，像极了一个正牌女主人。
傅庭曜冷笑一声：“菲菲，别理她，她就是任性惯了！拿辞职气我！”
他目光扫过来，眼神很冷：“知意，我让你进公司，是因为我同情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我，你一个孤儿，能有今天？”
孤儿。
这个词在我耳边炸开，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傅庭曜第几次这样称呼我。
曾经的我，总觉得他那份照顾是心疼与怜惜，如今才明白，那只是他俯视时的怜悯。
心口像被什么生生撕裂，疼得发冷。
我咬着牙，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傅总，我是来辞职的，不是来听您羞辱的。任何原因，都不是您不允许我辞职的理由。”
听见我的称呼，傅庭曜明显愣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他把我桌上的辞呈推回来，语气不容置喙：
“行了，别闹了。身体没恢复想休息就去医院修养两天，别在这丢人现眼。”
“傅总，”我直视着他，目光没有退让，“我已经决定了。”
空气骤然凝固。
傅庭曜终于忍不住，语气陡然拔高：“够了！你到底想怎样？我早晚会给你提职的，你急什么？沈菲菲现在是新总监，她有能力、有学历，是海外知名大学毕业的博士。你能拿什么和她比？”
我指尖一阵发凉，血液都在逆流。
傅庭曜说的每一个字，都一刀一刀剜在我曾经的信任上。
原来在他眼里，我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不值一提。
甚至我的工作，对他而言都不是辅助，而是对我的施舍！
我想笑，嗓子却发涩：“我比不了。”
“所以——我不干了。”
我将辞呈甩到傅庭曜脸上，纸页划过空气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转身离开时，我没再看他那张铁青的脸。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地的急促声。
“等等。”沈菲菲追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
她笑得温柔，却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知意姐别生气，庭曜他嘴硬，其实是心疼你。”
“你这么多年跟着他，陪到家里又陪到公司，也算有情有义。他这么对你，是他不对。”
她顿了顿，柔声又添一句，“如今我来了，庭曜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别再这样死缠烂打，用辞职威胁他，好不好？”
周围八卦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像是锋利的刀尖。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倒灌的声音。
“沈菲菲，”我不耐道，“我和傅庭曜的事，与你无关。”
我甩开她的手，却被她再次轻声打断——
“别这样嘛，我也没别的意思。”
随后，她靠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像在对一个输掉一切的可怜虫说话，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傅哥哥吗？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感受一下十克拉钻戒的分量吧。”
话音落下，她竟扯下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硬生生套进我的中指。
戒圈太小，指节被勒得发白，疼得我一把推开她。
沈菲菲“啊”地一声，顺势跌倒在地。
办公室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我们身上。
沈菲菲撑着地，表情楚楚可怜，声音微颤：“知意姐，你就这样想要嫁给庭曜吗？！”
她红着眼，泫然欲泣地说：“如果你想借我的订婚戒指戴一下，直说就好啊，为什么要推我？我从没怪你这些年一直缠着庭曜哥哥不放......”
我怔了几秒，随即气笑了：“谁稀罕你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