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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那枚不合适的戒指扯掉，却一时没能摘下。
我怔了怔，一股酸意从心底漫上来，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说不出是了然还是失落。
那枚戒指的尺寸，比我的手指小上太多。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视频里傅庭曜朋友的话：
“他八年前就已经在准备这枚戒指了。”
我笑意苦涩。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爱我了吗？
现在又意外什么。
周围的员工不知何时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在耳边。
“知意姐该不会真的......”
“听说她以前跟傅总关系不一般，现在未婚妻来了......”
“唉，女人的手段啊......”
沈菲菲咬着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楚楚可怜地说：“我......可明明就是你把戒指从我手上抢走的。”
下一瞬，傅庭曜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沈菲菲坐在地上，脸色瞬间大变。
“菲菲！”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我，抱起她。
我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包也被撞开。
一只用黏土捏的小挂件从中滚出，那是我和他当年创业时做的两个小人。
傅庭曜的目光短暂停留在那对黏土小人上。
那一瞬，我几乎以为他会弯腰去捡。
可下一秒，他仿佛害怕被人看出什么，竟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气中散开，脆弱得几乎像心碎的声音。
我错愕地看着那碎片。
那是我和他刚在一起时亲手做的，陪了我八年的挂件。
对我来说是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
此刻，就这样在他脚下，粉碎。
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
“傅庭曜......”我喉咙发紧，嗓音几乎挤不出。
“别在这丢人了。”傅庭曜冷声打断，“把我送给菲菲的戒指还给她！”
我艰难抬头，声音微颤：“不是我拿的戒指！”
傅庭曜皱眉，冷冷地俯视着我，神情中全是失望与不耐：“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像个发疯的妒妇。”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
窃语声一波接一波——
“知意姐以前是傅总的床伴？”
“八成是傅总一时怜香惜玉才留她的。”
“也太可怜了，抢未婚妻的戒指，这要是传出去......”
我用力地想扯下那枚戒指，手指被勒得发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没拿她的戒指，是她自己给我戴上的！”
傅庭曜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是咬着牙俯下身，用气音和我说道：“我知道你生气，知道你想要戒指，可能不能别现在闹？别丢人了！”
“听话，把戒指还回来。”
我抬头，泪光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他不相信我，却无条件地相信沈菲菲。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陌生得令人害怕。
被沈菲菲污蔑，被同事窃笑，我都可以不在乎。
可傅庭曜——
他是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戒指去抢、去闹、去跌碎我最后一点尊严。
那一刻，我几乎听见心底有什么在坍塌。
八年了，我好像才第一次认识傅庭曜。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监控。”我哑声道，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怒意，“你只要看一眼监控，就什么都——”
“有必要吗？”
傅庭曜冷冷地打断我，语气中带着锋利的讥讽。
“菲菲一个首富的女儿，为什么要污蔑你？”
这一刻，我几乎气笑出声。
沈菲菲红着眼眶，轻声抽泣：“不知道为什么知意姐要冤枉我。”
傅庭曜走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安抚，又像命令。
“知意，别闹了，好吗？你知道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手已经握住我的手指。
下一秒，那枚钻戒被他生生扯下。
锋利的戒圈划破皮肤，鲜血顺着指节渗出。
我倒吸一口气，指尖发麻。
傅庭曜的动作微微一滞，目光掠过那道细长的伤口，眼底有一瞬间的动摇，似乎想说什么。
可那点柔软终究被他吞了下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众人注视下，他俯身，极轻地，将戒指戴在沈菲菲的无名指上。
“我的未婚妻，”他语调温柔而笃定，“只是沈菲菲，知意和我除了上下级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话落，傅庭曜抬眼扫向我，神情淡漠得近乎残酷：“知意，你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家休息吧。”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空气都似乎凝成了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看着他，喉咙像被卡住一般，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疼。
短短几分钟，我从主动离职，变成了被人“劝退”。
他可真是立刻就把可能发生的误会都摆平，生怕别人知道我这个“孤儿”和他的真正关系。
良久，我轻轻笑出声。
用力伸手摘下脖子上那枚素圈戒指。
那是情侣戒，傅庭曜的他之前和我撒娇说想带手上，可同时他又怕同事知道，于是我迁就他，一直将它挂在脖子上。
“那就这样吧。”
我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空气吞没。
说完，我当着他的面，将那枚戒指扔进垃圾桶。
“傅总，”我低声道，声音冷得发颤，“我不会再闹了。”
转身离开时，脚步稳得出奇。
“你——”傅庭曜下意识想去追，却被沈菲菲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