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而坚定的目光落在顾明川身上。
顾明川：“……”
“他最近都没空。”颜希接着说。
“顾总，”蒋珏不赞同的看着颜希，口气中有几分玩笑的意思，“您可别太压榨下属了，当心颜秘书跑路。”
颜希夹带私货：“蒋总放心，我会给颜秘书加工资。”
顾明川：“……”
“这就好，”蒋珏微微一笑，“那，颜秘书，改天见。”
顾明川：“……好的。”
两人回到办公室，门刚关上，顾明川就立马问她。
“蒋珏他想追求你？”
“好像是吧。”
颜希翻开文件核实数据，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那我岂不是耽误你了？”顾明川的话里有些发酸。
颜希耸了耸肩，“没事儿，我又不喜欢他。”
顾明川在她工位对面坐下，“那你喜欢谁？你那个哥哥？”
颜希面色转冷，“顾总，请不要拿我的感情开玩笑。”
“抱歉，”顾明川把手机放在她的桌面，“但是在刚刚会议的一个多小时内，你的手机已经有‘哥哥’的四十多个未接电话了。”
颜希着急地拿起手机，担心周云深出事，直接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
“小希，”电话那头传来周云深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些醉意和沙哑，“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他那边的背景音嘈杂，隐约还能听到玻璃杯碰撞和音乐声。
颜希抿唇，打开手机免提放在桌上。
从旁边找了一张A4纸。
【顾总，你问他在哪。】
“你在哪？”
顾明川配合，但是语气硬邦邦的。
“小希，你要来接我吗？”
“你在哪？”顾明川不等颜希写字，又问了一遍。
周云深笑着把地址报了一遍，还叮嘱她路上小心。
电话挂断，顾明川不悦地看着颜希，“你不会还要我去接他吧？”
颜希淡淡摇头，从通话录里找到林诗予的号码。
【诗予姐，我哥现在在Vintage酒吧，他好像喝醉了。】
信息发完，她把手机还给顾明川。
顾明川用手指轻点桌面，“我的私人手机没人联系？”
“没有。”
“……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颜希抿嘴笑道：“说明顾总你没有朋友？”
顾明川的手不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敲了敲，“说明我人际关系干净，不像某些人，烂桃花一堆，现在得麻烦我去收拾。”
颜希理亏，顾家人都很好，但是自己还得拜托他应付妈妈。
顾明川见她没有反驳，满意颔首，点点那张A4纸，“滥用公司财产，从你工资里扣。”
颜希：榨干劳动人民每一滴汗水的万恶资本家……
晚上，两人一起回了顾明川的家。
理由是，顾总的灵魂和肉体都无法忍受颜希四十平米的小家。
当颜希踏入高级公寓顶层的豪宅时，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这里与其说是家，其实更像一个样板间或者高级酒店套房。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却冷得让人不适。
全套装修都是黑白灰的性冷淡风，空旷干净，没有绿植，没有装饰物。
也可以总结为：没有人气。
“次卧在那边，”顾明川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日常用品，衣柜和浴室里都有新的，你随意。”
“好的，谢谢顾总。”
顾明川洗完澡，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笑声。
他拿安眠药的手顿住，还是把药放了回去。
昨天他没有吃药，也久违地睡得很香。
走到客厅，颜希正在沙发上看综艺。
“顾总？是我声音太大了吗？”
“没有，”顾明川在她身边坐下，面无表情看着屏幕。
电视里，嘉宾们在做游戏，颜希偶尔会跟着笑一声。
“很好笑吗？”顾明川皱眉不解。
“……”颜希扯出一抹笑容，“顾总觉得不好笑可以不看。”
顾明川装听不见，赖在沙发上。
一期节目过去，颜希打了个哈欠。
“顾总，我先去睡了。”
“嗯。”
“节目要给你放下一期吗？”
“不用。”
颜希点头，关掉电视，慢吞吞走到次卧门口。
“颜希，”顾明川突然喊住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颜希惊讶地回头。
“我是说，”顾明川眼神有些飘忽，“我要监督你，不能乱动我的身体。”
颜希：“？？？”
他清了清嗓子，“就像早上那种情况。”
颜希面上发烫，“好像不太方……”
“那算了，”她话还没说完，顾明川就打断道：“你进去睡吧。”
“等等。”
顾明川停住脚步，略有些期待地等着她继续说。
“如果顾总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但是这里好像没有眼罩。”
颜希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具身体手腕和脚腕处，都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像是被人用细绳捆绑过留下的。
现在她是“男人”，应该照顾一下顾明川。
顾明川喉结（ ？）微滚，“我也可以关灯试试。”
“好。”
两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顾总，我关灯了？”
“好。”
房间的灯熄灭，黑暗的环境让顾明川的呼吸声粗重了几分，感觉头有些刺痛。
他本来想忍忍，忽然旁边的床头柜有台灯亮起。
顾明川睁开眼睛，颜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
“这盏灯可以开，不会影响我。”
“嗯，”顾明川刚才揪成一团的心脏突然松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
难得见顾总这么有礼貌，颜希还有些欣慰。
她从床尾上床，想直接从顾明川身上跨过去，却忽略了现在这副身体的重量和轻盈度，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顾明川摔了下去。
“唔！”
顾明川被她结结实实地压个满怀，闷哼了一声。
颜希也摔懵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撑起身子，手掌却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的胸口。
柔软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
“嘶……”顾明川倒抽一口冷气。
昏暗的光线下，颜希撑着双臂，悬在顾明川上方，甚至能数清自己有几根睫毛。
“顾总，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