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在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师父一声尖叫,把我从甜蜜的梦里惊醒。紧接着师父瘸着腿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表情很是痛苦。

我们和师父睡在一个房间里,所以,目睹了他此时的惨相。

那是在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师父一声尖叫,把我从甜蜜的梦里惊醒。

我和师父在一个工棚里住,所以,目睹了他此时的惨相。

在我看到师父的时候,他已经滚到了床下,四肢以常人难以摆放的姿势扭曲着,表情却显得很自然的样子。

师父看到我以后,嘴里一直叨念着:

“鸡蛋,新鲜的生鸡蛋,越多越好……”

我问了师父好几句怎么了,他都没有理我。

没办法,我治好去工地的厨房找了十几个鸡蛋。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师父竟然将鸡蛋一整个的塞进了嘴里,然后用牙齿咬碎了鸡蛋!

寂静的午夜,工棚里只有师父牙齿与蛋皮相咀嚼发出的咔哧咔哧的声音,像是一种外来的生物在啃食着骨头一样!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直到把我拿来的所有鸡蛋全部吃了个干净!竟然连蛋皮都一起咽下了肚子!

黏糊糊的蛋清和碎块状的蛋皮粘在师父的嘴巴周围,还有衣襟上。让人害怕的是,师父的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微笑。

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眼前的景象确实让我冷汗直冒。

眼前的师父很是诡异,我必须赶紧逃离这里,只有离开,才能远离恐惧,就在我拔腿要跑时,师父开口说话了:

“你们……拆了我的房子,这……这几个鸡蛋是不够的!”

这很明显不是师父的声音,绝对不是!这音调有点像是大内里面的太监,又有些像是猫头鹰怪叫的声音,总之不是正常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我再也不敢在房间里待下去了,慌张地从屋子里跑出来……

如果去过工地的人都应该知道,工地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房子,都是用泡沫夹芯板临时搭建起来的活动房,也就是工棚。

这种房子一般都是上下两层,我和师父在楼上。

因为着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脚踩空了!

结果不难想象,我从二楼就滚到了一楼,强烈的疼痛感从小腿处、脑袋上、后背上传来,因为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我喊出了猪叫……

本人平时说话嗓门就大,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大。碰巧白天开铲车的那哥们儿出来撒尿,看到了我。

我也不知道这哥们的大名是什么,反正大家都管他叫毛三儿。

毛三儿提了裤子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他竟然用那刚尿完尿的手就往我脑袋这边摸来,我甚至都能闻到他手上的尿骚味儿!

见到毛三儿以后,我恐惧的心理立刻得到了缓解。在毛三儿的搀扶下,又回到了房间。此时的师父歪坐在地上,手脚蜷缩着。

我探了探师父的鼻子,还有呼吸。于是,我和毛三儿等人七手八脚的把师父送到了县里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师父并未有什么大碍,身体完全正常。此时的师父已经苏醒了过来,但是目光比较呆滞,好像很怕医院里的灯光。

就在师父路过医院的x光室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只见师父整个人都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左手六和右手七的造型和“非常六加七”有着高度的相似度!

多年后的我在看某档选嘻哈秀的节目,回想起师父那晚的造型绝对“嘻哈”,freestyle范十足!

医院不得以出动了几个强壮的医生,并打了一针以后,师父才镇定下来,然后渐渐睡去。

至于为什么师父突然出现这样的造型,医生也说不清楚。被我们问的烦了,这医生竟然说:医院只能治病,拯救不了一颗向往艺术的心!

他娘的,庸医!

这是毛三儿给下的结论,但我更愿意把医生的话理解成为幽默。

回工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师父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像是看到天鹅的癞蛤蟆。当师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看师父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好转。

早上,师父我们一行人到了传说中的老先生那里。

老先生果然气度不凡,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有点像华山派的风清扬。

老先生一见我师父的惨相,就和工头儿说道:你不用讲了,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站在后面的那个小伙子,你留下来!

我往后看了看,发现没别人了,好像他喵的是我吧?

老先生在看了师父的眼底、舌苔以后,他装作不经意,把手悄悄伸到了师父的腋下。

他的动作极其隐秘,也许是不想让我看到。当他以极快的速度摸完师父的腋下以后,我捕捉到他极短暂的惊恐表情。是的,我绝对没有看错!

之所以他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我想肯定也是怕引起我的注意。

“别往外看了,过来!”老先生笑嘻嘻的正看着我,他的脸转变可真快,这么快就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

“抽他!”老先生向我开始下达指令。

“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让你抽他!”

“他是我师父啊?”

“是你爹也得抽!还想不想让他好了?想好就得抽!”

没想到老先生会这样说话,这不是难为我……不是,这不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吗?

我早就想抽他了,只是没有好的机会。今天有老先生的话在这儿,想必师父以后也不敢找我的麻烦吧。

嗯,应该不会,他应该感谢我!

看着师父那迷离的眼神,而且保持着说唱选手那种摇摆的姿态,确实有些欠抽……

磨叽什么,抽他!

老先生又一次下达了命令!我伸手就给了我师父一嘴巴,心里一阵酸爽!

“你没吃饭吗?我要听到响儿!”

我还真是没吃饭啊,大早上就赶过来了,哪有时间吃饭?可是抽人的力量还是有的。

这一次,我铆足了力气,向师父的脸上抽去!

啪!

声音很脆,但是我特么的抽歪了,就看师父的眼睛有点红,慢慢的肿了起来……有点像池塘边的青蛙!

从小到大,我还没有抽过别人的嘴巴,抽歪了也是很正常。

老先生不太满意,说道:继续抽!反复抽!直到打醒为止,他是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