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晨曦,在孤儿院挣扎求生十八年,一朝被认回顶级豪门。
可我回慕家认亲那天,看见了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
巧合的是,她也叫慕晨曦。
我这才知道,原来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在慕家心安理得地生活了十八年。
那个赝品穿着高定礼服,哭得梨花带雨,依偎在我亲生母亲的怀里。
而我那所谓的家人,用审视、怀疑、甚至厌恶的目光将我凌迟。
“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回来破坏我的家庭?”她颤抖着问。
我看着这满屋子的人,他们是我的血亲,此刻却像一群维护赝品的疯子。
很好,既然你们分不清真假,那我就亲手砸碎你们的宝贝,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我!
我回慕家认亲那天,看见了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
巧合的是,她也叫慕晨曦。
我这才知道。
原来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在慕家生活了十八年。
我站在慕家金碧辉煌得能闪瞎人眼的客厅里。
手里还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我全部的家当。
脚下的羊毛地毯软得像是踩在云上,可我的心情却像是踩在了一坨刚出炉热气腾腾的……不可名状物上。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家四口。
衣着华贵的男人应该是我的亲生父亲,慕振国。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耐。
旁边那位保养得宜,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大概是我妈,许兰。
她正紧紧搂着另一个“慕晨曦”,满脸心疼,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还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眉眼间和我有点像,应该是我的亲哥,慕云泽。
他皱着眉,目光在我脸上和那个冒牌货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而被他们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就是那个顶着我的名字,占了我的身份十八年的冒牌货。
她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粉色公主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睛红红的。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正柔弱无骨地靠在我亲妈的怀里。
“爸爸,妈妈,哥哥……她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她长得和我很像?”
冒牌货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寻思着,这话该我问吧?
我才是那个拿着亲子鉴定报告,被慕家管家从我那月租八百的出租屋里接回来的正主。
结果呢?
我这个正主站在这里像个罚站的小学生,她这个冒牌货倒先委屈上了。
这是什么新型的贼喊捉贼吗?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卷了吗?
我亲爹慕振国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就是慕晨曦?”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他旁边我那亲妈许兰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声音尖利:“你不是!我的晨曦在这里!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看我们慕家有钱,就想来讹一笔?”
我被她吼得耳朵嗡嗡响。
不是,大姐,是你家管家拿着白纸黑字的鉴定报告来找我的,怎么现在倒打一耙,说我是骗子?
我还没来得及掏出包里那份皱巴巴的鉴定报告,我那亲哥慕云泽就站了出来,挡在了冒牌货和我妈面前,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他看着我,眼神冷漠:“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看着他那张和我依稀相似的脸,心里那点刚冒头的亲情火苗,“噗”的一下,被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得,这家人脑子好像都不太好使。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跟这群拎不清的奇葩好好说道说道。
“首先,我叫慕晨曦,女,十八岁,身份证上写得明明白白。”
我从帆布包里掏出我的身份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其次,是你家管家,王叔是吧?拿着一份DNA鉴定报告,说我是你们十八年前丢失的女儿,非要接我回来。”
我又把那份鉴定报告掏了出来,拍在面前那张价值不菲的茶几上。
“最后,”我指了指那个还在嘤嘤嘤的冒牌货。
“这位小姐姐,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顶着我的名字,住着我的房子,还花着我爸妈的钱?”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了。
慕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许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你胡说八道!晨曦是我的女儿,是我亲手养大的!
你这个骗子,快把你的脏东西拿开,别弄脏了我的桌子!”
她说着,就要去挥掉那份鉴定报告。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报告抢了回来,塞回包里。
开玩笑,这可是我的“正主凭证”,弄坏了怎么办。
“妈,你别激动,”冒牌货拉住许兰,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模样。
“姐姐,我知道你可能生活不如意,但是……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破坏我的家庭啊。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让爸爸妈妈给你一笔钱,求求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好家伙,我直接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个好家伙。
这茶言茶语,这颠倒黑白的功力,不去演宫斗剧都屈才了。
她三言两语,就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而她自己,则是那个善良、无辜、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果然,她的话一说完,我那亲哥看我的眼神更冷了,充满了鄙夷。
“原来是为了钱。”慕云泽冷笑一声,“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滚?”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在孤儿院长大,为了活下去,什么苦没吃过?
我打过工,捡过瓶子,被人欺负过,也被人嘲笑过。
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么可笑,这么荒唐。
血缘,在他们眼里,竟然比不过十八年的虚假陪伴。
一份白纸黑字的科学证明,竟然比不过一个冒牌货的几滴眼泪。
行吧。
既然你们不信科学,信眼泪。
那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
我收起脸上的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钱。”
慕云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慕振国和许兰,扯了扯嘴角。
“我要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带上我和她,再去医院做一次亲子鉴定。”
“当着所有人的面,让结果告诉你们,谁才是真正的慕晨曦。”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许兰还想说什么,却被慕振国一个眼神制止了。
慕振国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双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坦然,或许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他转头对管家说:“王叔,备车,去医院。”
冒牌货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色也白了几分。
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继续楚楚可怜地靠在许兰怀里。
许兰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嘴里还在不停地安慰:“曦曦别怕,妈妈相信你,你永远是妈妈的乖女儿。”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行吧,那就去医院。
我倒要看看,等结果出来,你们的脸,会有多疼。
去医院的路上,我和他们一家四口,泾渭分明地坐在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里。
他们一家人坐在后排,冒牌货被许兰和慕云泽夹在中间,慕振国坐在旁边,气氛凝重。
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他们对面,像个外人。
哦不对,我现在本来就是个外人。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从我那个破旧的老城区,到慕家所在的顶级富人区,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却像是两个世界。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样一对有钱的父母。
我也从来没想过,认亲会是这样一出闹剧。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兰一直在低声安慰冒牌货,说什么“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冒牌货则一直在小声啜泣,时不时还抬头。
用那种又怕又怜的眼神看我一眼,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哥慕云泽全程黑着脸,像个移动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我爹慕振国则闭着眼睛,一副“我很烦,别惹我”的样子。
我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点开了一个沙雕视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的,有震惊,有愤怒,有鄙夷。
仿佛在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有没有心?
我耸耸肩,关掉视频。
怎么?还不许人苦中作乐了?
再说了,该紧张的不是我,是那个冒牌货吧?
我光明正大,身正不怕影子斜。
倒是她,不知道现在心里在打什么鼓。
我抬眼,正好对上冒牌货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里,除了她一贯的柔弱和委屈,我还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怨毒和惊慌。
哦豁。
看来,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辜啊。
这就有意思了。
我冲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来啊,互相伤害啊。
看谁演得过谁。
她被我的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埋进了许兰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更厉害了。
许兰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对我怒目而视:“你对曦曦做了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对她笑了笑。
怎么?现在笑一笑也犯法了?”
“你……”许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一直闭目养神的慕振国终于睁开了眼睛,低喝了一声。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等鉴定结果出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就到了慕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院长和一众专家早已等候在门口,阵仗搞得跟迎接什么大人物似的。
也是,慕氏集团的董事长亲临,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抽血的过程很快。
我看着护士把针扎进我手臂的血管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些年,为了活着,我受过的伤,流过的血,比这点多多了。
轮到冒牌货的时候,她又开始作妖了。
“我……我怕疼……”她缩在许兰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许兰心疼得不行,哄着她说:“曦曦乖,不疼的,就一下下,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我哥慕云泽也皱着眉,柔声安慰:“曦曦,别怕,很快就好。”
我站在一边,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们上演母慈子孝的感人戏码。
真是绝了。
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抽个血还怕疼?
你当你是豌豆公主啊?
最后,还是在许兰和慕云泽的轮番安慰下,冒牌货才哭哭啼啼地伸出了胳膊。
护士给她抽血的时候,她叫得跟杀猪似的。
我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真是可惜了。
抽完血,我们需要等待结果。
加急的鉴定,也需要几个小时。
慕振国在医院的VIP休息室里处理公务,许兰和慕云泽陪着冒牌货。
而我,则被他们理所当然地“遗忘”了。
也好,我乐得清静。
我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戴上耳机,继续刷我的沙雕视频。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摘下耳机,回头一看,是我那个便宜哥哥,慕云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要多少钱?”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还是认为我是来骗钱的。
我笑了:“慕大少爷,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他皱眉:“不然呢?”
“那如果我说,我不要钱,我只要属于我的一切呢?”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属于你的一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凭什么认为,慕家有东西是属于你的?”
“就凭我才是慕振国和许兰的亲生女儿。”
“你……”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要这么自信。
如果你真的是骗子,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慕家的下场。”
说完,他扔下一张支票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这里是一百万。拿着钱,现在就消失。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张支票。
一百万。
对我这个穷光蛋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放以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拿着钱走人。
什么亲生父母,什么豪门千金,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实的。
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不是因为我突然变得清高了,而是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凭什么我吃了十八年的苦,他们一家人却和和美美?
凭什么那个冒牌货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一切,还要反过来污蔑我?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用钱来羞辱我?
我拿起那张支票,在他面前,慢慢地,撕成了两半。
然后,再撕成四半,八半……
直到变成一堆碎纸屑。
我把纸屑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对他笑得灿烂。
“慕大少爷,你的钱,还是留着给你那个宝贝妹妹买糖吃吧。”
“我,不稀罕。”
慕云泽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他大概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打脸过。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来啊,比谁的眼神更凶吗?
我从小在孤儿院跟人打架抢地盘,就没怕过谁。
就在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慕董,慕董!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