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探班采访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二天,#陆景行李止 眼神拉丝#、#陆景行夸李止有天赋#、#李止依赖陆景行#等话题就冲上了热搜。
话题里有极少量的CP粉在狂欢:“正主发糖!按头磕!”
而更多的是陆景行的唯粉炸锅:“抱走哥哥不约!糊逼别蹭热度!”
还有一些路人吃瓜:“这小龙套长得不错啊,演技好像也行?有点好磕!”
李止看着手机里的腥风血雨,只觉得眼前发黑。
尤其是那张被陆景行揽着肩膀、自己满脸通红眼神闪躲的照片,简直是他的人生污点!
峰哥打电话来,语气兴奋又担忧:“止止!你红了!虽然是被骂红的!但好歹是红了,超话都有了!诶不过……你和陆景行到底怎么回事?真有点啥?”
峰哥有点慌了,怎么把李止送去演场戏,性取向都变了,怎么和李止妈妈交代啊……
“有个屁!”李止对着电话低吼,“我是直的!笔直!比电线杆还直!”
“哎你要说实话,我是不会歧……”
峰哥还没说完,李止就挂了电话。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采取行动。
他要避嫌!!!
从现在开始,他要离陆景行远远的!
非必要不接触!非台词不回应!
片场,导演要求两人走位。
李止严格按照标记站好,眼神绝不乱瞟。
戏外,他更是和陆景行保持至少一米五的安全距离。
陆景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也没说什么,只是配合着。
休息时,助理给陆景行递水,陆景行很自然地拿起另一瓶,看向李止。
李止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开,迅速从自己包里掏出水杯:“我、我自己有!”
陆景行的手顿在半空,眼神微暗,没说什么,把水放了回去。
收工回板房,李止磨磨蹭蹭,非要等陆景行先走了十分钟,才悄悄溜回去。
一连几天,李止都把“避嫌”二字刻在脑门上。
陆景行似乎也配合着他的“避嫌”,不再主动找他说话,不再递东西,两人在板房里也几乎零交流,气氛降到了冰点以下,比林场的天气还冷。
李止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
但并没有。
他反而觉得更别扭了。
片场没有那双偶尔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板房里没有那些气人又……有点让人在意的举动,他甚至觉得有点……不习惯?
而且,他发现陆景行的脸色似乎又变得不太好,偶尔会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
是上次落水的病根没好吗?
李止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想问,又得死死忍住。
不行!必须坚持!这是原则问题!
这天拍一场夜戏,又是户外。
狂风卷着雪粒,能见度极低。
一场奔跑的戏份,李止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卡!小李没事吧?”导演赶紧喊停。
工作人员围上来。
李止疼得冷汗直冒,试着动了一下脚踝,钻心的疼。
“好像扭伤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想扶他。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是陆景行。
他眉头紧锁,脸色在雪地反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陆景行二话不说,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李止的脚踝。
李止想缩回脚,却被他牢牢按住。
“别动。”陆景行的声音冷冷的,微凉的手指在他肿起的脚踝上轻轻按了按。
李止疼得嘶了一声,却莫名不敢再动。
陆景行抬起头,对导演说:“伤得不轻,得马上处理。我先送他回去。”
说完,他竟直接转身,背对着李止,沉声道:“上来。”
……要背他?
李止愣住了。全场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李止慌忙拒绝。
陆景行却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起身,语气有点焦躁。
“雪地路滑,你自己走只会让脚伤得更重,你想耽误大家的拍摄进度?上来。”
又是这套“专业”说辞!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李止背上。
算了,两个大男人背一下抱一下怎么了!
李止看着陆景行的后背,一咬牙,忍着羞耻,视死如归地趴了上去。
陆景行稳稳地背起他,踩着雪向板房走去。
风雪很大,他的步伐却很稳。
李止能感受到他背部传来的温热体温,能闻到他颈间淡淡的冷冽气息,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李止的心跳快得离谱,脸埋在他肩头,一动不敢动。
一路无话。
回到板房之后,陆景行把他放在床上,把他已经浸湿的鞋袜都脱了,熟练地找出药油,准备帮他揉开淤血。
李止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低头查看他伤处的陆景行,看着他微蹙的眉头,之前所有的“避嫌”决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有点哑:“那个……你……前几天,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他想到陆景行之前夜里压抑的咳嗽声。
陆景行揉按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李止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和担心。
陆景行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情绪复杂,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你不是在避嫌吗?”
陆景行的这句话,在李止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它轻飘飘的,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精准地戳破了李止这些天来自欺欺人的伪装。
是啊,他在避嫌。
用这种幼稚又笨拙的方式,试图掩盖自己快要失控的心动。
可现在,他被陆景行背了回来,脚踝还攥在对方手里,关心的话耶不过脑子就溜了出去……还避个鬼的嫌!
李止张了张嘴,想反驳,想继续嘴硬,但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在对上陆景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时,溃不成军。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耳朵红得滴血,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那、那还是你身体重要啊……”
说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算什么?
陆景行看着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眼底深处那点因为李止最近的冷淡而产生的阴霾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笑意。
他没再逼问,只是低下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李止肿起的脚踝上。
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热,然后力道适中地按了上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