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法则核心，闻起来……似乎很美味。”### **第11章：第一位员工**
后巷里，周逸的惨叫声被墙壁和垃圾桶吸收，扭曲成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呜咽。林舟的脚尖，像一枚精准的钻头，施加着恰到好处的压力，既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又不会立刻造成粉碎性骨折。
“你的法则核心，闻起来……似乎很美味。”
这句话，比踩碎他手骨的物理痛苦，要恐怖一万倍。它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周逸作为“法则行者”那份与生俱来的高傲，直抵他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吞噬！
这是刻印在每一个系统觉醒者基因里的原罪和终极恐惧。他们是猎人，也随时可能沦为猎物。
周逸浑身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血污和泪水、鼻涕混在一起，让他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身上的黑紫色光晕，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怨毒，浓郁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叮！怨气值+250！】
【叮！怨气值+280！】
怨气值还在以一种缓慢但稳定的频率跳动着，仿佛是周逸正在崩溃的心跳。
林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却在飞速盘算。
“美味”？
他就是随口一说。他根本不知道那所谓的“法则核心”是什么形态，更别提怎么“吃”了。这纯粹是现学现卖，用从周逸口中刚得到的情报，反过来对他进行心理施压。
效果，出奇的好。
“系统，解释一下‘吞噬’。”林舟在心中冷静地问道。
冰冷的机械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感情。
【“吞噬协议”是法则核心之间的本源规则。当一个法则行者的精神壁垒被击溃，或其生命体征降至临界点时，其他法则行者可对其发起“吞噬协议”。成功后，可剥离对方部分或全部法则碎片，融入自身系统，有概率获得对方能力或提升自身系统等级。】
【解锁“吞噬协议”详细操作手册，需要权限等级3级，或支付10000点怨气值。】
林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不仅要等级，还要一万点怨气值。这系统，真是个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奸商。
不过，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精神壁垒被击溃”或“生命体征降至临界点”。
前者太玄乎，后者……就是杀人。
林舟看着脚下这滩烂泥般的周逸，眉头微皱。杀人？他还没那么疯。他只是个想安稳收割负面情绪的“神豪”预备役，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而且，杀了周逸，他那个同样是法则行者的爹找上门来怎么办？自己可不想天天活在被追杀的日子里。
再说了，杀鸡取卵，哪有养鸡下蛋来得划算？
一个活着的、能熟练操控数据的法则行者，其价值，远比一颗不知道怎么吃的“核心”要大得多。
一个大胆而又符合他“奸商”本质的念头，在林舟脑海中成型。
他缓缓抬起脚，周逸如蒙大赦，抱着自己那只已经肿成猪蹄的手，蜷缩在地上，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狗。
“我这个人，一向很讲道理。”林舟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我信奉等价交换。你毁了我半条街的安宁，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损失，还企图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些，都需要赔偿。”
周逸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困惑。都到这份上了，不杀他，居然是要谈赔偿？
“我……我赔！我车里有现金，卡里也有……”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钱？”林舟笑了，那笑容在周逸看来，比魔鬼还可怕，“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吗？”
他晃了晃手中那个造型奇特的黑色金字塔，“你的能力增幅器，很有意思。但一个工具，还不够支付你的赎金。”
周逸的脸色瞬间煞白。那是他系统衍生出的核心伴生装备，没有了它，他的能力范围和精度至少要下降七成！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周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我缺一个员工。”林舟蹲下身，与周逸那双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睛平视，“一个能处理‘线上’麻烦的员工。我看你，就很合适。”
“没错。”林舟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为我工作。我保证不‘吞噬’你，甚至，当其他法则行者想来‘吞噬’你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你提供有限度的保护。当然，作为交换，你的所有能力，都必须为我所用。你的人身自由，也归我支配。”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炸弹，让周逸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招聘，这是奴役！
“你做梦！”周逸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身为法则行者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我就是死，也不会当你的狗！”
“是吗？”林舟的眼神毫无波澜，“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话音刚落，周逸突然感觉大脑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扎了进来。他面前的林舟，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化作了一个由纯粹的怨气和恶意构成的、顶天立地的黑暗魔神。那魔神低头俯瞰着他，巨大的阴影将他彻底吞没。
“不……不要！”周逸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精神防线在这一刻被林舟刻意引导的恐惧彻底冲垮。
这当然不是什么魔神，只是林舟利用【情绪感知】反向操作，将自己收集来的、最精纯的恐惧与怨毒，灌注进周逸感知中的一次尝试。
效果拔群。
当周逸从幻觉中惊醒，浑身冷汗地瘫倒在地时，他再看向林舟的眼神，已经只剩下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叮！目标‘周逸’精神壁垒出现永久性裂痕，已符合‘法则契约’签订条件。】
周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疯狂地摇头。
“很好。”林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打开怨气商城，找到了那个他早就看上的商品。
【法则契约（单向约束）】：以法则为证，订立无法违背的主仆契约。仆从若有违背，将遭受法则反噬，轻则能力衰退，重则核心崩解。售价：2000怨气值。
“购买。”
他将卷轴展开，扔在周逸面前。
“签了它。用你的血，写上你的名字。”
他挣扎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沾了沾脸上的血，颤抖着，在卷轴的末端，写下了“周逸”两个字。
在他写下最后一笔的瞬间，整张契约“轰”的一声，化作一道黑光，没入了他的眉心。
周逸浑身一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被烙上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那个印记，与眼前的林舟，建立了一种绝对的、无法反抗的从属联系。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服第一位仆从：周逸。】
【仆从能力：数据操控（因核心增幅器被夺，能力削弱中）】
【忠诚度：-50（极度怨恨）】
【备注：仆从产生的负面情绪，将以150%的效率转化为宿主的怨气值。】
林舟看到最后一条备注，眼睛都亮了。
150%的转化率！这哪是收了个员工，这分明是给自己绑了定一个源源不断、还能加倍产出的高品质“怨气农场”！
他看着周逸，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和善”。
“很好，周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他拍了拍周逸的肩膀，那亲切的动作，却让周逸吓得一个哆嗦。
他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宣布创业蓝图的口吻说道：“我准备成立一家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拨乱反正’危机公关公司。”
周逸捂着断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的业务，分为两种。”林舟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承接市面上一切棘手的公关危机。帮客户洗白，删除负面，扭转舆论。这方面，你是专家。”
周逸的嘴角抽了抽，这不就是他之前想对林舟做的事吗？
“第二，”林舟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当市面上没有危机的时候，我们就要……主动去‘发现’危机。比如，让某些德不配位的公司，出现一些小小的‘技术故障’，或者让某些自视甚高的大人物，在网络上‘不小心’暴露一些无伤大雅的隐私。然后，我们再作为救世主登场，帮他们解决问题。”
这个魔鬼！他不仅要收割敌人的怨气，连“客户”的怨气，他都不打算放过！
他要两头吃！
“而你，”林舟指了指周逸，“就是执行这一切的，那只看不见的‘上帝之手’。你的工作，就是让这个城市，充满需要被‘拨乱反正’的‘混乱’。欢迎加入，我的……第一位员工。”
周逸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风生，仿佛在讨论明天天气一样的男人，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一星战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