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0章：初次交锋**
【信息迷雾】生效的瞬间，林舟感觉到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数字化的毛玻璃。之前那种如芒在背，仿佛被无数摄像头无死角窥探的刺痛感，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离线”状态，仿佛他整个人从互联网的地图上被抠了出去，成了一个无法被代码定义的“404 Not Found”。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短暂的安宁，对面的攻击就来了。
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客攻击，没有弹窗，没有病毒警告。那是一种更诡异，更具侵略性的“现实扭曲”。
他桌上的廉价智能音箱，突然用一种混合了萝莉音和电锯杂音的怪异腔调，开始深情朗诵：“根据您的浏览记录，您最近搜索了‘如何让讨厌的邻居半夜听到鬼叫’一百零八次，‘肾虚的十大前兆’七十三次，以及‘单身税是否构成人权侵犯’……”
林舟面无表情地拔掉了音箱的电源。
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开始疯狂闪烁，相册里他自己的照片，被自动P上了一个猪头，旁边还配上了“高端人士，在线摇摆”的动态花字。他的外卖APP自动下了一份订单——三十斤大蒜，加急配送，收件人是隔壁那位对蒜味过敏的姑娘。
“手段……挺复古的。”林舟看着那份被【信息迷舟】干扰得只成功了一半的订单（最终只下单了三十克），冷静地评价道。
这些攻击，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砸过来的石头，声势浩大，却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信息迷雾】将对方精准的“数据指令”，扭曲成了各种啼笑皆非的半成品。
而在林舟的【情绪感知】视野里，城市地图的某个方向，那个代表着敌人的、高度集中的蓝色光点，其外围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圈代表着“烦躁”和“困惑”的红色光晕。
【叮！检测到来自匿名法则行者的困惑，怨气值+150！】
【叮！检测到来自匿名法则行者的恼火，怨气值+220！】
“这就对了嘛。”林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玩不起就别玩。打个招呼而已，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体面。”
他拿起手机，对着那个被P成猪头的自己拍了张照，然后好整以暇地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最近颜值又有所突破，感谢不知名粉丝的深情厚爱。”
这条朋友圈，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精准地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个蓝色光点的外围，红色光晕瞬间如同火山般喷发！
【叮！检测到来自匿名法则行者的暴怒，怨气值+800！】
然而，这位匿名的“数据幽灵”显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发现远程的“精神骚扰”和“数据污染”对林舟无效后，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方式。
窗外，原本平静的街道，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乱。
“滴滴滴——！！！”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彻天际。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像是中了风，红黄绿三色以迪斯科舞厅的频率疯狂闪烁。十几辆车因为信号灯的错乱，瞬间挤成了一团，司机们探出头，用各种方言亲切地问候着彼此的家人。
紧接着，街道两旁商铺的卷帘门开始不受控制地自动升降，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噪音，像是在集体磕头。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哐当哐当”地往外吐着饮料，引来一群流浪汉和贪小便宜的路人哄抢。
甚至连天空中，几架正在送外卖的无人机都像是喝醉了酒，放弃了预定航线，开始在半空中表演起了特技飞行，最终一头撞进了某个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整个街区，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荒诞与混乱的游乐场。
“疯子。”
林舟站在窗边，看着这出由数据指令导演的闹剧，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这个对手，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在他眼里，整座城市不过是他宣泄怒火的玩具。
林舟知道，对方这是在用“面”的混乱，来逼出他这个“点”。他想把自己从藏身的老鼠洞里逼出来。
而林舟，也正有此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本【初级格斗精通】的技能书在脑海中“使用”。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冲入他的意识。巴西柔术的地面绞杀、泰拳的肘膝重击、以色列马伽术的一击必杀……无数格斗技巧的精髓，不再是纸面上的知识，而是化作了最纯粹的肌肉记忆，与他经过强化的身体完美融合。
他感觉自己仿佛苦练了十年格斗，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知道在何时以何种角度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林舟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戴上兜帽，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楼道的阴影中。他没有走电梯，而是选择了消防通道。他的脚步轻盈得像一只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走出居民楼，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没有去看那些热闹，而是闭上眼睛，将【情绪感知】的精度调到最高。
在无数代表着“惊慌”、“愤怒”、“兴奋”的杂乱光晕中，他精准地锁定了一个源头。
那是一个异常强大且稳定的蓝色光点，充满了“专注”与“控制”的意味，其外层包裹着一层沸腾的、代表“暴怒”的深红色。这个光点，就是这场混乱的“指挥中心”。
它在移动，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想找到我？那就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林舟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一条黑暗的小巷中。他没有逃跑，反而像一头顶级的掠食者，逆着混乱，朝着那个蓝点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他穿梭在城市的阴影里，新获得的格斗本能让他对环境的利用达到了极致。一个垃圾桶的借力翻滚，一次借助广告牌阴影的潜行，都如同行云流水。
十分钟后，他在一条僻静的后巷里，找到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辆黑色的改装商务车，停在垃圾中转站的阴影里，车窗贴着深色的防窥膜。车顶上，几根造型奇特的天线正在微微转动。
那个强大的蓝红色情绪光点，正是从这辆车里散发出来的。
林舟没有贸然上前。他绕到车后，身体压低，如同壁虎般贴着墙壁，靠近了驾驶室的车窗。
他能听到车里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以及一个年轻人因为愤怒而略显尖锐的喘息。
“出来……给我出来！一只该死的虫子！我一定要把你从现实里揪出来，然后把你的数据一点点碾碎！”
林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没有敲窗，也没有任何警告。
他走上前，右手握拳，身体微微下沉，腰腹发力。那股通过体质强化获得的力量，在格斗技巧的引导下，拧成一股集中的爆发力，狠狠地砸向了车门与车身的连接处。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经过特殊加固的车门锁，在一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破坏，车门应声向内凹陷，弹了开来。
车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他脸色苍白，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身材瘦削，典型的技术宅模样。他的面前，是三块高分辨率的显示屏，上面正飞速滚动着瀑博的数据流。
年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车门外，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林舟。
“你……你是什么人？！”他尖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在他的感知里，这个区域的数据是一片迷雾，他根本无法定位到任何可疑目标。
林舟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在阴影下显得格外冰冷的眼睛看着他。
“数据……抹除！”年轻人反应极快，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林舟一点。这是他的能力，他试图直接抹掉林舟这个“人形数据”的存在。
然而，那股无形的指令在触碰到林舟身体的瞬间，就被【信息迷雾】的力量扭曲、分解，消散于无形。
“没用的。”林舟缓缓走进车厢，反手关上了已经变形的车门，“在线上，你隔着一层迷雾打不到我。在线下，你和我之间，不存在任何介质。”
年轻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引以为傲的能力，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完全失效了！他下意识地想去抓车座下的什么东西，但林舟的速度比他快得多。
林舟一步上前，手臂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啊！”年轻人发出一声痛呼，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即将断裂。
“物理层面，你太弱了。”林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的法则核心，强化的是你的精神力，却让你忽略了最基本的生存工具——你的身体。”
他轻轻一拧，年轻人手中的一把小型电击枪掉落在地。
“战斗意识，零分。过度依赖能力，导致你在现实中，脆弱得像个婴儿。”
林舟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年轻人的双脚离地，惊恐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
“闭嘴。”林舟将他重重地按在那些昂贵的显示屏上。
“咔嚓！”
屏幕应声碎裂，玻璃碴扎进了年轻人的脸颊，流出血来。剧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让他身上的情绪光晕彻底变成了代表着“恐惧”和“怨毒”的黑紫色。
【叮！来自法则行者‘周逸’的极致恐惧，怨气值+1500！】
【叮！来自法则行者‘周逸’的怨毒与羞辱，怨气值+2000！】
高品质的怨气！来自同类的负面情绪，其价值远超普通人！
周逸浑身颤抖，疼痛和恐惧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不知道……”
“嗯？”林舟的手微微用力。
“我说！我说！”周逸崩溃了，“因为……因为法则核心可以……可以互相吞噬！杀了对方，就能夺取对方的核心碎片，让自己的系统变得更强！这是……这是刻在系统底层的规则！”
林舟的瞳孔微微一缩。
吞噬？
这果然是一个黑暗血腥的丛林法则。
“第二个问题，你们有多少人？有组织吗？”
“没……没有固定的组织。”周逸喘着粗气，“大家都是独行侠，彼此戒备。云城……云城已知的法则行者，大概……大概有十几个。但都隐藏得很深，我也是偶然发现了那家猫咖，才把它当成一个收集‘痛苦’情绪的据点，没想到……没想到会引出你这样的怪物！”
“怪物？”林舟笑了，那笑容让周逸不寒而栗，“比起你这种把普通人的生活当成游戏，把小动物的生命当成电池的家伙，我可温和多了。”
林舟松开手，周逸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
林舟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拿起他工作台上一个造型奇特的、如同黑色金字塔般的数据处理器。这东西，似乎是周逸能力的核心增幅器。
“这个，就当是你毁了半条街的赔偿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
“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周逸挣扎着抬起头，怨毒地吼道，“你毁了我的据点，抢了我的东西！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他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舟已经回过身，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啊——！”惨叫声响彻后巷。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林舟的脚尖慢慢碾动，“还有，我改变主意了。”
他在周逸惊恐的目光中，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