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贾家门前。
“莉莉真有本事。”
“碗给我,你歇会儿。”
还没反应过来,闫解成就把碗接了过去。
“哎——”
于莉话没说完,闫解成已经跑进屋里。
“我早说张宏明是个明白人,看见没?”
闫阜贵满脸得意。
“爸,您真神,什么都算准了。”
闫解成连连称赞。
“莉莉回来啦,今天你立大功了,快坐下吃饭。”
闫阜贵看到于莉进来,热情地招呼。
“我在张宏明家用过饭了。”
“你们慢慢吃。”
于莉笑着拒绝。
“在张家没少吃吧?”
闫解成随口问。
“吃了两碗白米饭,好几块煎鱼,还有不少鸡肉。”
于莉回味着露出满足的表情。
“下次洗完衣服让我去送。”
闫解成眼珠一转,凑近说。
“想得美!”
于莉立刻瞪他一眼。
“这小子伙食可真不错。”
光是听她说,闫解成就羡慕不已。
闫家四个孩子,全靠闫阜贵当老师的工资过活。
家里连细粮都要换成粗粮才够吃。
像白米饭这样的精细食物,闫解成也很少能吃到。
更别说煎鱼和炖鸡了,平时根本吃不上。
只有过年才能尝到一点肉。
“人家张宏明每月工资37块5,等升到四级焊工,就能拿到47块5。”
“吃点肉算什么?”
“你要是有出息,天天吃肉,我也能跟着享福。”
闫阜贵一边数落一边说。
闫解成顿时垂头丧气。
贾家屋里。
秦淮如一边洗碗一边叹气。
晚饭时棒梗一直闹腾——一会儿要吃煎鱼,一会儿又要啃鸡腿。
好不容易才哄住。
真累。
她回头看了儿子一眼。
棒梗正和贾张氏头碰头嘀咕,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奶奶,去那缺德鬼家偷鱼肯定能成!”
“可他家天天锁门,我进不去。”
棒梗挠着头。
此时的“盗圣”还没练出手艺,一把锁就把他难住了。
“早想好办法了。”
“明天保证让他锁不上门。”
“我给你望风,你进去把好吃的都拿走。”
贾张氏一脸得意。
“真的?”
“那缺德鬼家鱼肉多得很,拿多少合适?”
“今天还看见他吃鸡,要是屋里还有烧鸡……”
棒梗眼睛发亮。
骨子里的“偷王”本性开始躁动。
“看到什么拿什么!”
“一块肉都不留才解恨!”
贾张氏恶狠狠地虚抓一下。
“他不会报警吧?”
棒梗还是有些害怕。
“报警又能怎么样,咱们死不承认,那缺德玩意儿就算猜到是咱们干的,也只能干瞪眼。”
贾张氏咧嘴冷笑。
“行,就这么定了。”
富贵险中求,棒梗一咬牙,决定豁出去干一票大的。
只要成功,鸡鸭鱼肉随便拿。
张宏明吃完饭,随手洗了碗。
接着把衣服和床单晾好。
拿着一本技术书,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翻看。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
成家的忙着生孩子。
单身汉只能早早钻进被窝。
太阳还没落山,张宏明就靠看书打发时间。
张宏明研究的是焊工技术手册。
现在他是七级焊工,还想再进一步。
如果能评上工程师,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整个轧钢厂,工程师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连厂长杨亮平见了都得客气点。
最厉害的工程师都在研究所任职,工资照发。
他们的主业不是搞科研就是教书,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张宏明有夜视能力,却仍拿着书不放。
“宏明,天都黑透了还在看书?”
邻居笑着打招呼。
“哎呀,看得太投入,忘了时间。”
张宏明随口应了一声。
合上书准备回屋,却把小马扎留在外面。
贾张氏看到张家门前的小马扎,
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冲过去一脚踹了上去,
最后整个人跳上去猛踩。
贾张氏想着要把这张小马扎弄坏。
最好让张宏明下次坐上去时摔个四脚朝天。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吱呀——
张家大门突然打开了。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贾张氏,
突然看到张宏明出现在门口,
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
她原本站在小马扎上,这一退直接踩空,
脚踝立刻扭伤。
“哎哟!”
她痛叫一声,
双手在空中乱挥,
身体一晃,
骨碌碌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摔得眼前直冒金星。
“张宏明你疯了吗?大半夜跑出来吓人?”
“我脚都扭了,今天不赔钱别想完事!”
贾张氏大声叫骂。
张宏明没说话,
弯腰捡起小马扎仔细检查,
嘴角微微抽动。
在贾张氏的重量下,
小马扎三条腿都松了,
稍微一歪就散了架。
这老女人果然有鬼。
“妈,您没事吧?”
秦淮如慌忙跑出来。
“张宏明你一个大男人欺负老太太,还有没有良心?”
傻柱也跟着喊。
这一吵闹,
院子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出什么事了?”
“半夜吵什么?”
易忠海沉着脸走出来。
“壹大爷,我听见婆婆喊才出来的。”
“一来就看到她倒在张家门口。”
秦淮如心里清楚,故意误导大家,
话里话外暗示是张宏明推倒了贾张氏。
“贾家嫂子,你给大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忠海问。
“壹大爷,还用问吗?”
“肯定是张宏明打了贾家婶子。”
傻柱急着替贾家说话。
“对,就是张宏明推的我!”
“我不过是从他家门口路过,他突然冲出来推我,要不是我命大,这一跤非得摔死不可。”
“张宏明必须赔钱!”
贾张氏决心讹人。
“宏明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
“贾家嫂子再不对,也不能这么狠。”
“年纪大的人,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邻居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都觉得张宏明太不像话,简直无法无天。
“张宏明,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和贾家嫂子有矛盾没错,但这么做太不地道。”
“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易忠海暗自得意,觉得抓住了整治对方的机会。
“这老女人半夜不睡,专门来毁我小马扎。”
“马扎都被她踩坏了。”
“我开门一看,她正站在马扎上,怕被发现想逃,自己从台阶上摔下去的。”
“完全是自找的。”
张宏明晃着散掉的马扎,平静地说。
这话让围观的人开始低声议论。
“听起来好像是张宏明说得更有道理。”
“肯定是这样,贾家嫂子干得出来。”
“刚才我还想不通,半夜三更她怎么会在张家门口,现在全明白了。”
“自己做坏事栽跟头,还能怪谁?”
在场的人都清楚,谁对谁错。
易忠海看了贾张氏一眼,心里盘算着。
他觉得张宏明说的是实话。
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他还要再想想。
“胡说八道!就是张宏明推的我,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向着他!”
贾张氏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声骂。
“张宏明,现在事实是贾大妈在你家门口摔伤了。”
“你说她是自己摔的,有什么证据?”
傻柱大声喊。
压过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真是笑话,老太婆摔了反倒要我证明清白?”
“傻柱,我现在去你家门口摔一跤,说是你推的,你能证明不是你干的吗?”
张宏明冷笑。
他才不会上傻柱的当。
“既然你证明不了这事和你没关系。”
“那就得赔钱!”
傻柱蛮不讲理地附和。
“对!必须赔钱!”
“至少得赔……二十块!”
贾张氏龇牙咧嘴地说。
疼得连站都站不稳。
“赔你祖宗!老不死的,我就不赔,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宏明火冒三丈。
这老太太实在太讨厌了。
“大家来看看!”
“张宏明欺负我们贾家没有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开始撒泼。
往张宏明头上扣罪名。
“张宏明,你太过分了!”
秦淮如满脸愤怒。
“张宏明,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傻柱撸起袖子。
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下。
“来傻柱,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宏明挥手示意。
上次交手时两人势均力敌。
如今张宏明脱胎换骨,已经掌握了形意拳的精髓。
正想找傻柱试试身手。
易忠海这次没有阻止。
他也觉得该让傻柱给张宏明点教训。
不然这小子真要无法无天了。
围观的四合院居民纷纷后退。
生怕被两人的打斗波及。
许大茂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其他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在这个没什么娱乐的年代,打架最是吸引人。
“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傻柱冲上前,抬腿就向张宏明踢去。
上次用拳头吃了亏,这次他改用腿法。
“蠢货。”
张宏明不动如山,从容应对。
掌握了形意拳的他,看傻柱浑身都是破绽。
闭着眼睛都能想出十种方法制服对方。
他轻巧侧身避开。
随即抬腿一记崩劲,正中傻柱胸口。
这一脚他只用了三成力道。
生怕全力会要了傻柱的命。
在没学形意拳之前,他就能踢飞贾家的大门。
如今结合拳法,要让人送命并非虚言。
一声巨响。
傻柱被踹出几米远。
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的剧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他爬起来。
一只脚已经踩在他的胸上。
“傻柱,就你那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耍横?”
“之前懒得跟你计较。”
“今天非要让你知道,老子不是你能招惹的!”
张宏明一脚踩在傻柱胸口,冷冷地看着他。
今天,他就要用傻柱立威!
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之前张宏明和傻柱打过一招,就被易忠海拉开。
大家觉得,虽然张宏明不如傻柱厉害,但够狠,是个硬骨头。
可现在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看法。
傻柱竟然被张宏明一脚踹倒。
还被死死踩在地上。
像个翻不了身的乌龟。
从今天起,四合院的战神称号,该换了。
许大茂看得热血沸腾。
恨不得自己就是张宏明,把傻柱踩在脚下。
闫解成、刘光天这些年轻人,看张宏明的眼神充满震惊,甚至带着几分崇拜。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不想扬眉吐气?
张宏明这一脚,彻底压住了所有人。
“张宏明,**……”
傻柱气得大吼,还想骂人。
“服不服?!”
张宏明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傻柱感觉胸口快要被压碎。
双手乱抓,双腿拼命蹬地。
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整张脸憋得通红发紫。
“张宏明,快放开傻柱!”
易忠海大声喝道。
“张宏明,打人是犯法的,不怕警察抓你吗!”
刘海忠又惊又怒。
“宏明,先松开傻柱,有话好说。”
闫阜贵也赶紧劝道。
“服不服?!”
张宏明无视众人,脚上再次加力。
“认……认栽……”
傻柱几乎窒息,虚弱地求饶。
“以后见着我,夹紧尾巴做人。”
“别在我眼前晃悠。”
张宏明收脚站定,目光如鹰般扫过院中众人,像山中之王巡视领地。邻居们纷纷低头,心跳加速,暗自惊讶——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宏明这么凶悍?
后院月洞门旁,娄小娥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眼中泛起涟漪。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相比许大茂每次被傻柱打得哭爹喊娘,实在窝囊。
于莉抿嘴轻笑,脑海忠浮现张宏明先前那副痞样。秦淮如悄悄拉了拉婆婆的衣角,贾张氏眼神游移——张家小子势头正旺,贾家没有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男人,硬碰硬肯定吃大亏。
正当婆媳俩准备溜走,后院的韩老汉突然开口:“贾家嫂子,刚才你摔跤时,我正好路过,能证明宏明没推你。”
“早不说晚不说,是什么意思?”易忠海怒声质问。
韩老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难道要说出是怕傻柱的拳头?
“老不死的满嘴胡说!”贾张氏跳起来骂道,“断子绝孙的东西也敢作伪证!”
贾张氏气得直跳,唾沫星子飞溅到韩老汉脸上。
“好!我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绝后!”
“如果你自己摔的,你就断子绝孙,敢不敢赌?”
韩老汉顿时火冒三丈。
在那个年代,“断子绝孙”四个字足以让很多人受不了。
被贾张氏这么一激,一向老实的韩老汉彻底爆发了。
“我相信韩大爷说的。”
“没错,韩大爷从不说谎。”
“肯定是贾大娘自己摔的。”
围观的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韩老汉住在后院。
四十多岁才收留了一个农村来的哑巴姑娘,供她吃穿。
哑巴姑娘帮忙做家务,两人就这样过日子。
后来哑巴姑娘生了个女儿,韩老汉不但没有嫌弃,反而更疼爱这对母女。
他靠出苦力养活一家三口。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家。
可以说是院子里最本分的人。
“我、我才懒得跟你们纠缠。”
“有事明天再说。”
“我要睡觉了。”
贾张氏急着想走。
“老泼妇,事情还没完就想跑?”
张宏明大声喝道。
“张宏明,我没找你赔钱算是你运气。”
“你敢动我一下,我立刻报警,看警察怎么收拾你。”
贾张氏虚张声势地喊着。
“不用你报,我自己来。”
“哪位邻居有空帮我去趟派出所?这五毛钱当跑腿费。”
张宏明从兜里掏出五毛钱举在半空中。
“我去!”
“让我去!”
“我跑得最快,选我!”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跑一趟就能赚五毛钱,谁不抢着干?
“闫解成,就你了。”
张宏明挥手示意。
闫解成满脸欢喜,快步上前。
“解成,你先到旁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易忠海拦住闫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