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混乱:“天哪,怎么会这么大?太吓人了。”闫解成那个骗子,还说男人都差不多……
她的脸红得像火烧,思绪纷乱。原来男人之间差别这么大!
把闫解成和张宏明一对比,简直就是小胡萝卜和大黄瓜的区别。要是被那家伙来一下,魂都得飞了。
于莉的心跳越来越快。
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
“莉姐,找我有事?”
“进来吧。”
张宏明已经换好了衣服。
“你……”
于莉努力把目光移开,眼角却还是扫过他的腰身。
两人心里明白,谁也没提起刚才的事。
“棒梗把你家弄乱了,我来帮你收拾。”
“粗手大脚的汉子哪会收拾屋子。”
她抿着嘴笑了。
“那可帮大忙了,正愁这事呢。”
“莉姐你先忙,我去熬猪油,一会儿一起吃饭。”
张宏明笑得合不拢嘴。
有人主动来帮忙。
真舒服。
于莉利索地干起活来。
床单被她拉得平平整整。
被子对角一抖,整整齐齐。
散落的衣服被她分门别类——
干净的叠进衣柜,
脏的统统扔进木盆。
灶台边,张宏明已经烧热了铁锅。
肥肉切成小块,滑进锅里滋滋作响。
不一会儿,清亮的油花浮了上来。
浓郁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真香。”
“你舍得,竟然熬猪油吃。”
于莉闻着味道。
“我一个人,吃好点又不犯法。”
“亏什么也不能亏嘴。”
他搅动着铁勺轻声笑着。
香味越来越浓,
弥漫在整个院子。
“宏明家在熬猪油。”
“真够奢侈的。”
壹大妈深深吸了口气,满脸陶醉。
猪油的香气特别诱人,多闻几下,幸福感油然而生。
就像现在人们吃奶油蛋糕时的感觉。
“天天这样浪费,家底早晚要败光。”
“看你能撑多久。”
易忠海板着脸说。
傻柱屋里。
“谁家炼猪油呢?这排场都快赶上以前的地主老财了。”
傻柱闻到香味,忍不住感叹。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除了张宏明还能有谁这么阔气。
傻柱心里又不痛快了。
闫阜贵家里。
“爸,于莉肯定能带回来油渣。”
“这次我们又能占便宜了。”
闫解成咽着口水说。
已经开始馋了。
“哼,张宏明拎着肉回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现在才想起来?”
“要不是为了那口油渣,我让儿媳妇过去干什么。”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才受穷,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闫阜贵一脸得意。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爸,我是真的佩服您。”
闫解成竖起大拇指。
闫解旷和闫解绨也满眼期待。
想象着油渣在嘴里爆开的香味,
光是想想就流口水。
贾家屋里。
“奶奶,那个缺德鬼在炼猪油。”
“香死了。”
棒梗跑进来大声喊。
“这个混账东西,炼油也不知道孝敬我们家。”
“我们家都这么困难了,他还装看不见。”
“当年要不是我儿子替他挡灾,他能有今天?”
贾张氏满脸怨气。
“奶奶,我想吃油渣。”
棒梗直截了当地说。
“去找你妈。”
“让她去张宏明家要点回来。”
贾张氏推辞着。
“妈,张宏明家正在炼油。”
“我想吃油渣。”
棒梗跑到里屋,拉着秦淮如的手摇晃。
“我们刚跟张家闹过矛盾,现在去要东西太不合适。”
秦淮如觉得难为情。
“秦淮如,你这是当妈的吗?脸面比孩子肚子还重要?”
“你是想饿死棒梗好改嫁吗?”
贾张氏不停责备。
“妈,就算我去要,张宏明也不会给的。”
秦淮如为难地说。
“不去试怎么知道,说不定那人心一软就给了。”
贾张氏冷笑着说。
秦淮如只好牵着棒梗出门。
院子里几个孩子都聚集在张家门口。
熬猪油的香味弥漫整个院子。
油渣既可当零食又可炒菜。
不少孩子被香味吸引过来。
大人们也没有阻止。
油渣不算贵重,张家愿意分给孩子们解馋也无妨。
张宏明把锅里的油全部舀出来。
装油的陶罐已经装了一半多。
滤网架在罐口。
他端起锅,把油渣倒在滤网上。
最后一点油星也被滤进罐里。
一点也不浪费。
滤网上的油渣渐渐变凉。
张宏明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嚼得咯吱响。
香气扑鼻,味道独特。
“好了吗?”
于莉收拾完张家的屋子,随口问。
“好了,你尝尝。”
张宏明招呼她。
“真好吃。”
于莉走过来,拿起一块油渣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
张宏明拿出碗,把油渣倒进去,端着碗走向院外。
“张叔!”
“张大哥!”
门外的孩子们望着他。
“来来来,伸手接着,每人一份。”
张宏明笑着给每个孩子分了几块油渣。
拿到油渣的孩子们紧紧攥在手里,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回家。
棒梗站在远处不停地咽口水。
“棒梗,你也去。”
“记得喊人。”
秦淮如推了推儿子。
棒梗觉得丢脸,但还是抵不过香味的诱惑,磨磨蹭蹭走到张家门前。
他一句话不说,盯着那个碗。
张宏明转身要回屋。
“张宏明!给我油渣吃!”
棒梗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我是你爹?欠你的?”
张宏明“砰”地一声关上门。
棒梗哭着跑回母亲身边。
“别哭别哭,妈帮你要几块。”
秦淮如赶紧哄他,心里暗骂张宏明小气,这么大个人还和孩子计较。
屋里,于莉全程看着,摇头说道:“这孩子真不讨喜。”
乖巧的孩子来要东西,会甜甜地叫一声张叔叔。
张宏明自然愿意分享。
可棒梗那副态度,活像张宏明欠了他什么似的。
于莉心里想,要是自己,别说给吃的了。
恨不得上去抽这小子两巴掌。
“不止不讨喜,简直讨厌。”
张宏明放下碗,点头赞同。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谁?”
张宏明随口问。
“宏明,是我,你秦姐。”
门外传来秦淮如装模作样的声音。
“哦,是秦淮如。”
“有事吗?”
“我正忙着呢。”
张宏明慢悠悠地嚼着猪油渣,一点也没要起身的意思。
于莉看了眼门口,嘴角带着讥讽。
小的没得着,老的亲自上阵了。
这一家子还真有意思。
刚吵完架就厚着脸皮来要东西。
真不知道脸皮怎么长的。
“在忙啥?需要帮忙不?”
秦淮如不死心地问。
“都收拾好了,不用麻烦。”
于莉直接拉开门,冷冷地说。
“于莉?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开门的是她,秦淮如瞬间愣住。
“帮邻居收拾屋子而已。”
“你该不会是来要猪油渣的吧?”
“儿子没要到,当妈的亲自来了?”
于莉话里带刺。
“瞧你说的,我是看棒梗把屋里弄乱了,特地来收拾的。”
“既然你都收拾好了,倒省得我动手了。”
面对于莉,秦淮如到底拉不下脸,只能拉着棒梗转身离开。
在男人面前,她还能装可怜博同情,可对女人,那些招数就没用了。
“莉姐,还是你厉害。”张宏明笑着竖起大拇指。
“她那套把戏,我看着就烦。”于莉撇撇嘴,一脸不屑。
贾家屋里。
“猪油渣呢?”贾张氏瞪着空手而归的母子俩,脸色立刻沉下来,“你们自己吃了?”
“张宏明没给。”秦淮如垂头丧气。
“奶奶,我要吃猪油渣!”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别人都有,就我没有!”
“这个该死的,连口猪油渣都不肯分!”贾张氏眼中闪过凶光,“早该让机器碾死他!”突然拍大腿,“不对,他哪来的这么多肉?肯定有问题!”
她拖着肥胖的身子冲向张家,秦淮如假装搀扶:“妈,您腿伤还没好……”心里却暗自高兴。
“张宏明!你这个黑心肠的!”贾张氏叉腰堵在张家门口大骂,“你那些肉肯定不干净!我要去街道办举报你投机倒把!”
她阴毒地盘算着,这次一定要狠狠敲一笔。
院子里的邻居听到吵闹,各自打起了主意。
张宏明拎着一大块猪肉回来,引得不少人探头观望。
贾张氏第一个按捺不住,双手叉腰挡在张家门口:“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张小子这是发了横财?”
“关你什么事!”张宏明把猪肉往案板上一扔,“我买肉还得向你汇报?你是居委会派来打探的?”
这话惹得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偷偷笑。贾张氏顿时脸红脖子粗,手指缝里的脏东西都在颤抖:“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来!”张宏明抄起擀面杖往门框上一敲,“正好让大伙儿看看什么叫老不尊!”
易忠海端着搪瓷缸子慢慢走过来,杯子里的茶叶梗上下浮动:“宏明,现在物资紧张,你怎么突然买了这么多肉……”
“易师傅,你管得可真宽。”张宏明冷笑,“要不要我把肉票的存根也给你看看?”
傻柱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工作服上还沾着食堂的油渍:“我早就说他来路不正!上个月还见他……”
“闭嘴!”张宏明抓起一块猪皮砸过去,“偷食堂剩菜的人也敢说我?”
中院顿时吵成一片。二大妈嗑着瓜子直摇头,闫家老三踮着脚往人群里挤,就连一向不管闲事的聋老太太也支起窗户。刘海忠坐在自家门槛上磕烟袋,眯着眼睛看着这边——这比收音机里的评书有意思多了。
“爸,贾家老太太又在中院闹腾,您怎么不去看看?”
刘光天一脸疑惑。
“好好吃饭。”
刘海忠脸色一沉。
别人不清楚,刘海忠却亲眼看见张宏明领了六斤肉票。
他心里明白得很。
“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这肉的来历,那我就直说了。”
张宏明笑了笑。
“哪儿弄的?”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
闫阜贵也竖起了耳朵。
不是怀疑张宏明做了什么坏事,而是琢磨他是不是有便宜买肉的门路。
否则怎么一下子弄到这么多猪肉。
“朝阳菜市场买的。”
“五花肉八毛一斤,肥膘六毛一斤。”
张宏明如实回答。
“胡说!你哪来的这么多肉票?”
“是不是偷了厂里的?还是私下倒卖票证?”
贾张氏来了劲,认定张宏明这次肯定要出事。
“肉票的来源,你们问贰大爷就知道了。”
“反正我没偷没抢,也没耍什么歪门邪道。”
张宏明镇定自若。
他故意拎出两条肥膘显摆,根本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自己说清楚不就行,干嘛绕圈子找贰大爷?”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傻柱急吼吼地插嘴。
“行吧,告诉你们。”
“今天焊工班超额完成了任务,厂里发了一斤肉票。”
“杨厂长还额外给了我五斤。”
张宏明淡淡地说。
“杨厂长会给你五斤肉票?哄谁呢?”
“他能记住一个普通工人?”
“我可不信!”
大家纷纷议论,都觉得这事不真实。
杨亮平是红星轧钢厂的领导,真真正正的头儿。张宏明算什么,能让杨厂长给他送肉票?
“胡说!杨厂长给你五斤肉票?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傻柱讥讽道。
“就是,你咋不说杨厂长把自行车票也给你了?”贾张氏说话更难听,“干脆让杨厂长把轧钢厂都送给你得了!”
张宏明无奈地摇头:“早知道你们不信。不信拉倒,去问贰大爷吧,懒得跟你们争。”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跟我去找刘海忠对质!”贾张氏伸手要拉他。
张宏明“砰”地一声关上门,差点撞到贾张氏的鼻子。
傻柱急着验证,赶紧跑到后院刘家。没多久,他垂头丧气回来了。
“怎么样?张宏明在吹牛吧?我这就去街道举报他!”贾张氏迫不及待地问。
“杨厂长……确实给了张宏明五斤肉票。”傻柱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叫。
“啥?你说啥?”贾张氏瞪大眼睛,要么是没听清,要么是不愿相信。
易忠海也愣住了:“刘海忠没糊涂吧?先进工作者才奖两斤肉票,杨厂长能给张宏明五斤?”
“贰大爷亲口说的。”傻柱闷声回答。
傻柱气得咬牙。
“没这回事,肯定没这回事。”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怎么就没这回事。”
“傻柱,你明天上班去焊工班问问,看我说哪句不对。”
张宏明又从屋里走出来。
本来不想理他们。
转念一想,负面值只剩四点了。
不努力,哪来的抽奖机会。
“张宏明,你别得意,不就是几斤肉嘛,瞧把你乐的。”
傻柱强压着酸劲,嘴上不饶人。
“对了,今天还收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在鸽子市,能买三十斤肉,你们说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说起来,多亏大家帮忙,我才能顿顿吃肉。”
张宏明笑着说道。
易忠海脸色阴沉。
张宏明那五十块钱里,有他易忠海十块。
傻柱也拉长了脸。
他也出了十多块,全进了张宏明口袋。
张家肉多得能熬油。
傻柱却在家啃窝头。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贾,你快睁开眼看看。”
“张家这些该死的,真是要逼死我。”
“你快把他带走吧。”
贾张氏又开始耍老花样。
“壹大爷,这个老太婆搞封建迷信,公然对抗国家政策,您作为院里长辈应该管一管。”
张宏明一脸正经地说道。
“贾家嫂子,别闹了。”
易忠海更加气恼。
现在连张宏明都敢对他指手画脚,他实在难以想象以后张宏明还会干什么。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
大家见状也各自散去,心里却在琢磨:张宏明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杨厂长这么看重?
连五斤猪肉票都舍得给,说明杨厂长是真的欣赏他。
“叮!宿主成功打击贾家,真话卡后续奖励正在结算。”
张宏明眼前浮现出结算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