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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父亲指着我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文渊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反转,“噗通”一声,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晕了过去。
可惜,再也没有人心疼地扶起她。
祖父和母亲的脸上,只有震惊、懊悔,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恐惧。
顾青溪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来人,把大公子请去太女府的马厩,好生伺候。”
她特意加重了“请”和“伺候”两个字。
立刻有两个亲兵上前,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沈文渊拖了出去。
“不要!”母亲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想去阻拦,却被顾青溪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沈夫人,我敬你是夫君的母亲,才称你一声夫人。”
“但若你再敢对我的夫君不敬,就休怪我不念情面。”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沈家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权势,才是这世上最硬的道理。
我揽住顾青溪的纤腰,环视着这间富丽堂皇却让我感到窒息的屋子。
我的目光落在一件件价值不菲的摆设上。
“娘子,你看那尊青玉观音像,是我母亲当年陪嫁过来的,祖父说给我,后来又给了哥哥。”
“还有那副前朝大家的《春山图》,是我五岁生辰时,外祖送我的贺礼。”
“哦,对了,还有东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是先帝御赐的,本该是我的......”
我每说一句,祖父和母亲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东西,早就被她们当成了沈文渊的私产,有些甚至已经被他变卖挥霍。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是转头,对顾青溪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娘子,我们的新家刚建好,想必还缺些摆设。不如,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吧?”
我不是在商量,我是在通知。
顾青溪靠在我怀里。
“都听夫君的。”
我大手一挥,身后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开始动手搬东西。
“住手!你们这群强盗!”祖父气得心口疼,几乎要背过气去。
父亲的脸黑如锅底,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就是皇太女的权势。
她就算把沈家拆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我满意地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这只是利息。
沈家欠我的,沈文渊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来报。
“老爷,门外......门外前摄政王之女求见,说......说是要见二小姐公子。”
前摄政王之女,李柔。
我曾经的未婚妻,我哥哥的前妻。
她来做什么?
我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看来,又一个想来赎罪的,主动送上门了。
李柔就站在国公府的门外,一身素衣,形容憔悴,再也不见往日的张扬明媚。
她看到我揽着顾青溪从沈家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搬着各种珍宝的士兵,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有懊悔,有嫉妒,还有一丝不甘。
“珏临......”她上前一步,声音沙哑。
顾青溪立刻将我挡在身后,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眼神冰冷地看着李柔。
“李小姐,请自重。这是我的夫君,当朝皇太女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