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雾知道墨淮谨这样英俊不凡的男子,做她一个寡妇还是个见不得光的面首,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是他自己非要凑上来自荐枕席,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还巴不得他不答应,以后离她越远越好呢。
裴栖雾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可没逼你,凡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嘛。”
墨淮谨没有错过她眼底一抹隐秘的期盼与雀跃,仿佛已经笃定他会拒绝。
他玩心大起,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肤如凝脂的脸庞,神情认真,动作温柔,似是爱不释手般一下又一下。
“你很想我拒绝?”
裴栖雾好歹也是执掌霍家二房的当家主母,很快就从刚才的混乱与无措中冷静下来。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泛出细微的波澜,没有否认,“让你这样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男子给我这个寡妇做面首,属实有些委屈了。”
“正好我也不喜强人所难,所以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墨淮谨差点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阿雾不但想得美,还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明明很想跟我撇清关系,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可惜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以任由你忽悠。”
他望着她柔软的唇瓣,目光潋滟,“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小嘴到底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突然一抹滚烫的火热印在裴栖雾的额头,跟随炙热的呼吸慢慢往下,落在精致的眉宇、潋滟的桃花眼、挺翘的鼻尖最后是她温软的唇瓣,直到呼吸相炽,唇齿相缠。
墨淮谨满目情动,抵唇呢喃道:“叫我阿谨。”
“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做我面首呢?”裴栖雾别开脸,不让他再得逞。
殊不知这样的欲拒还迎反而让墨淮谨更加欲罢不能,他的额角浸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内心压抑许久的渴望,身体里猛地窜起一股炽热而又汹涌的欲念,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沉沦。
他清冷眸子里仿佛浮动起无数情丝,喉结上下滚动,姿态虔诚,“好,以后我就是你的面首,你一个人的面首。”
得到满意答复后,裴栖雾红唇微微上翘,葱白玉手轻轻攀上墨淮谨的脖颈,嗓音又娇又软的喊了声,“阿谨。”
本就欲火难耐的墨淮谨,经不起一丝撩拨,低头霸道的再次吻了上来,掌心烫的像火一样,紧紧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许久没经历过情事的裴栖雾被他汹涌而又急不可耐的情欲,惊得身子猛地一颤,深深喘息,“阿谨,还不行……”
墨淮谨幽邃凤眸里藏着克制的情意和欲望,喉头滚动,不解地问:“我都答应做你面首了,怎么不行?”
裴栖雾不是未经情事的小姑娘,也不是矫情,实在是青天白日就宣淫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她红着脸,“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墨淮谨皱眉,“快吗?”
他向来冷心冷情惯了,难得遇到一个能勾起自己欲望,让自己动情的女子,当然想要立刻占为己有。
迟则生变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他可没忘记,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之前还一心想找个年轻力壮的小公子。
所以他要用实力证明,他不年轻但是同样力壮,而且更甚。
“不快吗?”裴栖雾反问,“哪有人才见几面,还不了解就滚到一起的?”
就算他们已经年岁不小,都是过来人也不能这么迫不及待吧?
墨淮谨想了想,女子脸皮薄容易害羞,不能操之过急,他强忍着紧绷的身体,哑声说道:“好,那阿雾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你。”
“其实我是大祁……”
“不用!”
裴栖雾伸出一根葱白的指尖抵在墨淮谨的薄唇上,瞬间止住他剩下的话,俗话说知道的越多牵扯越深。
他只是她的面首,这一年内做一对各取所需、只争朝夕的快活神仙就好,没必要深入了解。
她依偎进墨淮谨晕染着浓郁檀香的怀抱,蝶翼般浓密的睫羽轻颤,似是羞耻,“我只是一时还没做好准备,还没用早膳,还要去做早课眷抄经书。”
墨淮谨虽然很想现在就拥有她,但是欲速则不达,万一吓着她,她不愿意与他在一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的墨淮谨已经濒临被欲望吞噬、失控的边缘,虽然很难受但是对裴栖雾,他愿意等。
他嗓音还带着情欲未消的沙哑,“那还是昨夜的那个时辰,我在温泉池边等你。”
裴栖雾知道他很难受,可是却愿意为她忍,这让她很满意,只见她红唇微勾,像是奖励似的捧着墨淮谨隐忍到紧绷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好。”
墨淮谨闭了闭眼,双手紧攥成拳,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你要是不给我就别撩拨我。”
说完咬着牙根恨声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放下狠话拎起地上的外衫,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裴栖雾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倒在床榻上。
“夫人,您没事吧?”
白苏见墨淮谨走了,立刻推门进来,“可是那登徒子欺负您了?”
裴栖雾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摇了摇头,“白苏,我没事。”
只是原本一心想要躲避的男人,结果阴差阳错下不但没能避开现在反而成了她的面首。
白苏心思细腻早就看出裴栖雾会答应,不然她也不会放任他一而再再三的越界。
她含笑问道:“夫人答应了?”
裴栖雾伸手将刚才不经意弄乱的秀发捋了捋,别在耳后,缓缓说道:“嗯,他说他要做我的面首,还是我一个人的面首。”
那神态仿佛在说着旁人之事,眼中也再无刚才的半分羞涩。
裴栖雾早就不是闺阁中满心满眼只有情爱的小姑娘了,霍霄家中尚有妻儿都能偷偷在外豢养外室,更何况已有妾室的墨淮谨?
她又怎么会让自己再次深陷泥沼呢?
之所以答应,不过是男子皆是朝秦暮楚、薄情寡义之辈,找谁又有何区别?
她和墨淮谨算是各取所需,合则在一起,不合那就分道扬镳。
他贪恋她的美色,她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