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谢旭临大手轻揉着她的长发,“睡吧。”
他不愿和她提及往事,乔初雪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缓缓闭上眼,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失落隐藏。
谢旭临,这一次,如果你愿意开口说爱我,我们就还在一起,好不好?
此刻假寐的男人并不知道,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正在努力说服自己。
乔初雪太累了,意识在翻来覆去的思绪中进入沉睡,她整个人松懈在谢旭临怀里。
谢旭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舒服些,许是感觉到他的动作,乔初雪潜意识地伸手拍了拍,呢喃了句,“乖,不怕~只是做梦哦~”
像哄小孩子的语气。
“妈妈在……”
谢旭临:“……”
原来真把他当儿子哄了。
天色渐明,乔初雪从熟睡中醒来是因为膝盖疼得实在难受,她皱着眉头嘟囔,“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最近几天都有雨,还早,再睡会儿。”
男人摩挲着她的头发,语调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不知是不是她那特殊的安抚起了作用,再睡下后他竟未再梦魇。
倒是难得的睡了一觉舒坦的。
“几天……”那她这双脚还不知要疼多久,乔初雪叹了口气。
听见叹气,谢旭临以为她是讨厌下雨,唇角微扬,圈着她的腰往上轻带,“也未必每天都下,这边的天气比较善变,也许过两天就放晴了。”
乔初雪探手去摸手机,看了眼时间。
也不算早,马上八点了。
膝盖疼得难受,乔初雪暴躁地揉了一把脸,踹了两脚软床后坐起,也没心情理会还睡着的谢旭临,下床一瘸一拐地出了卧室。
人刚出卧室就被谢旭临从身后抱起,“脚怎么了?昨晚扭到?”
乔初雪勾着他脖子蹭了蹭他胸口,摇头,“旧疾复发,热敷的药在行李箱。”
旧疾?
谢旭临眉头轻蹙,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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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搁在客厅的行李箱被打开,谢旭临望着那占了半个行李箱的热敷药包和分煎好的袋装中药,脸色微变。
什么样的旧疾要备这么多药?
看他盯着那箱子药一言不发,乔初雪弯腰伸手拿起两个热敷包,“你家有微波炉吗?要加热。”
蹲跪在行李箱前的谢旭临起身拿过她手上的药包,“要加热多久?”
“三分钟,热之前要往药包上洒点水。”
谢旭临点点头,拿着药包朝厨房走去。
加热药包的那三分钟里,谢旭临一直站在微波炉前,望着那药包微波炉里在转动着,不知在想什么。
“叮!”
加热时间结束,乔初雪收回目光,谢旭临拿着加热好的药包回到客厅。
“谢谢。”乔初雪伸手去接。
谢旭临在她身旁坐下,“我来。”
说完,他双腿平放,握着乔初雪双脚脚腕放到他腿上,“怎么敷?”
两人到底是四年没在一起了,虽说滚了两晚床单,但他猛然这么温柔贴心,乔初雪多少还是有些恍然。
抬手佯装淡定地捏了捏发红的耳垂,“就放在膝盖上就行。”
谢旭临敛眸,一手拿着一个热敷药包放到乔初雪的膝盖上。
稍稍沉默后,谢旭临还是开了口,“这伤是怎么弄的?”
“跪台阶跪出来的。”乔初雪嫌无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正挑选着想看的剧,话应得也漫不经心。
最后选了一部港片电影,按下播放后才发现谢旭临还盯着她看,显然是在等着她那句跪出来的下文。
乔初雪笑了声,“真的,我跪了两万多级台阶跪伤的。”
“乔初雪。”谢旭临语调降了两度,显然不信她这嬉皮笑脸的鬼话。
毕竟谁吃饱没事干会去跪两万多级台阶。
真把他当傻子耍着玩儿。
“好了,不逗你,就早两年拍戏弄伤了没好好养,留下病根了。”乔初雪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谢总,好人做到底,再去给我热包中药?”
谢旭临睨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将她双脚放到沙发上,又起身拿中药去热。
但这次他没有一直守在微波炉前,而是转身回来收拾行李箱里的药包。
“你拿出来做什么?我等会儿还要带回酒店呢。”
“用药期间你住这边,回头把你行程表发我一份,我安排林叔按照你下班时间每天去剧组接你回来。”谢旭临将热敷包一一放进储物柜里,随后又将那几包煎好的中药放进冰箱。
乔初雪头仰靠在沙发上,望着送中药过来的谢旭临,意味深长地调侃,“这是邀请我跟你同居?”
男人俯身看她,“你不想?”
乔初雪仰脸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女人纤细修长的指尖在他喉结上轻画着圆圈,“脚疼有人抱,药有人敷,还管饭,好像都是好处。”
“不过~谢总,你当金主爸爸这么久,还记得怎么当男朋友吗?”
她下颚轻抬,媚眼轻挑,手也从他喉咙移到心脏的位置,“可别回头又拿份协议出来让我签。”
她这是在翻那份协议书的旧账。
一张一合的红唇勾动着谢旭临的心,他唇角微扬,一手箍在她腰上,轻易握住,另一只手握在她后脑,似有似无地抓着她柔顺的长发。
他的脸向她靠近,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就在乔初雪心跳加速,耳根发红之际,谢旭临忽然侧脸,唇到她耳旁,“你该喝药了。”
说话时,他的唇还会碰到她耳垂,足够暧昧。
乔初雪瞥了眼他递过来的中药,撇撇嘴,伸手一把捏过那包中药,拧开盖子一口闷完。
眉心轻皱后舒展,幸好味道不算太苦,看来商医生调过方子了,实在感恩。
“中药又是为什么要喝?”谢旭临接过那只空药袋,站起身来,打量着药袋上的中医馆信息。
青和堂,没记错的话,是商家旁支的产业,也是商胥那位堂爷爷,京都著名的老中医。
“这就是平常喝来调补气血的而已。”乔初雪注意力回到电视上。
谢旭临将行李箱拎上楼,又将主卧衣帽间的位置清理出来,将行李箱里不多的衣物挂上后,瞧了眼剩余的空位,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送些女士家居服过来,要超新品,最好最舒适的,不要短裙,鞋子不要高跟。”
对方问衣服主人大概是什么类型的。
谢旭临微顿,道:“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