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市霓虹如同流淌的星河。
林凡并没有回那个狭小的出租屋，而是在教育局附近一家格调清雅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他点了一杯黑咖啡，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异常清醒。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刚刚从档案室调阅出来的、关于实验一中部分“特长生”材料的扫描件。
一些模糊的痕迹，已经初露端倪。
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手机屏幕再次无声亮起，还是林清雪。
这次发来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图片。
林凡点开图片，瞳孔微微收缩。
照片是在一间看起来颇为温馨的卧室里拍的，光线暧昧。
林清雪穿着一条丝质的吊带睡裙，香槟色，衬得她裸露的肩头和锁骨白皙得晃眼。
睡裙布料柔软贴身，勾勒出少女已经发育得相当美好的曲线，
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一双修长光洁的腿有些不安地并拢着。
她没有看镜头，侧着脸，眼角似乎还有些泛红，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和……一种无声的邀请。
图片下面跟着一行字：
“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我会好好道歉的……家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定位信息：碧水苑小区7栋302】”
林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浓郁的苦涩压下了心底瞬间翻腾起的一丝燥热。
他不得不承认，林清雪很懂得利用自己的资本。
这副清纯中带着诱惑，忏悔中夹杂着勾引的模样，确实能轻易挑起男人的某种冲动。
尤其是对于曾经或许对她有过朦胧好感的自己来说，这种冲击力更强。
她在赌，赌一个年轻男人对美色的贪婪，赌他是否会因为曾经的“求而不得”而心生动摇，
试图用身体作为筹码，来平息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真是……天真，又可笑。
林凡放下咖啡杯，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去，还是不去？
不去，显得他畏首畏尾，也可能打草惊蛇，让她和孙胖子有更多时间串供或准备。
去……这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充满了香艳的陷阱。
但，猎人会怕猎物设下的陷阱吗？
林凡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结账离开。
他没有开车，打了个车，报出“碧水苑小区”的地址。他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林凡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照片里的画面——丝质睡裙下起伏的曲线，白皙的肌肤，那种混合着恐惧与诱惑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些旖旎的画面驱散。
不能被欲望干扰判断。
这具美丽的皮囊之下，包裹的是怎样一颗自私狠毒的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到达碧水苑，这是一个中档住宅小区。
林凡按照定位找到7栋，乘坐电梯上了三楼。
站在302室门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
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只剩下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按响了门铃......
几乎在门铃响起的瞬间，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林清雪出现在门口，依旧穿着照片里那件香槟色吊带睡裙，外面随意披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但并未扣上，美好的身段在丝质面料下若隐若现。
她显然精心补过妆，但眼底的慌乱和紧张却无法完全掩盖。房间里只开了几盏暖黄色的氛围灯，光线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香水味。
“你……你来了。”
林清雪的声音有些干涩，侧身让开，
“快进来吧。”
林凡迈步走进房间，目光迅速而冷静地扫视了一圈。
标准的商品房装修，温馨整洁，确实没有其他人在的迹象。
他走到客厅沙发边，却没有坐下，只是转过身，看着有些手足无措地关上门、跟过来的林清雪。
“说吧，想谈什么？”
林凡开门见山，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景象与他无关，
“我的时间有限。”
林清雪被他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她咬了咬下唇，走上前几步，仰头看着林凡，眼中瞬间弥漫起水雾，我见犹怜。
“林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带着哭腔，伸手似乎想抓住林凡的胳膊，却被林凡一个侧身轻巧地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更白了几分。
“如果只是道歉，那我已经听到了。”
林凡的声音依旧平淡，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走了。”
“别！”
林清雪急了，也顾不得再演戏，猛地抓住林凡的衣袖，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
“林凡，求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污蔑你，不该让孙主任开除你……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只要你别把这件事闹大，别毁了我……”
她靠得很近，身上甜腻的香气和少女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睡裙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细腻滑腻的肌肤和隐约的沟壑。
这种距离，这种姿态，充满了强烈的性暗示。
林凡甚至能感觉到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他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曾经让他觉得清纯无暇的脸，如今却只看到满满的算计和惶恐。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睡裙，看穿她内心所有的肮脏。
“补偿？”
林凡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再次浮现，
“你打算……怎么补偿？”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目光刻意地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停留了一瞬。
这细微的变化，让林清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以为林凡终于被她的“诚意”打动了，或者说，是被她的身体吸引了。
她鼓起勇气，又靠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林凡身上，
仰起脸，吐气如兰，声音带着刻意的媚意：“只要你答应不追究……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另一只柔软的手竟然大胆地探向林凡的胸膛。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衬衫的瞬间，林凡猛地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林清雪痛呼出声。
“啊！”
林凡逼近一步，将她死死地抵在旁边的墙壁上，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
他的脸离她很近，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畔，眼神却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林清雪，”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
“收起你这套把戏。你以为，我还是三个月前那个可以被你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小子吗？”
“用你的身体做交易？”
他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和苍白的脸，
“你觉得自己……配吗？”
林清雪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和轻蔑彻底击溃了。
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侥幸和企图。
她浑身发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绝望。
“对……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林凡松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出现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袖，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
“想让我放过你？”
林凡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在陷阱里挣扎的猎物，
“可以。拿出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告诉我，孙胖子除了不分青红皂白开除学生之外，还有哪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有那个王浩，你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勾当？”
林清雪瘫软在墙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可怕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最后的筹码，也彻底失效了。
今晚，她输得一败涂地。
而这场她亲手开启的噩梦，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