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的话下去，‘牛什么牛’立刻调整！”
“把那该死的难度给我降下来！降到用脚都能过的地步！”
“我不管什么游戏性，不管什么玩家体验，我只要收益！我要看到钱！”
“是！马总！”
“秦屹……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另一边，无数被“牛什么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玩家，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游戏更新的推送。
【“牛什么牛”V2.0版本更新！难度史诗级下调，包爽包过！】
正在论坛上疯狂吐槽的玩家小王，看到这条推送，愣了一下。
“哟？这么快就怂了？”
进入游戏，第一关。
小王随手点了两下。
“唰唰唰——”
屏幕上的方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自动消除。
“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屏幕上就跳出了两个大字。
【通关！】
小王：“……”
这就……过了？
他有点懵，将信将疑地点开了第二关。
依旧是随便点了几下。
【通关！】
第三关。
【通关！】
第四关。
【通关！】
小王面无表情地连过了二十多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阻碍。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进行一项毫无意义的点击运动。
“这叫游戏？”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消消乐吗？”
“不，比普通的消消乐还无聊，起码人家还有特效和音效呢！”
之前那种抓心挠肝、求而不得的挑战性，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空虚和无聊。
“什么玩意儿！”
小王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将“牛什么牛”拖进了手机的垃圾箱。
然后，熟练地点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狗头图标。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当他再次被“狗了个狗”的某一关卡得死去活来时，他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舒爽的微笑。
“对嘛！这才有意思！”
同一时间，无数和小王一样的玩家，在体验了“降智版”的“牛什么牛”之后，
毅然决然地回归了“狗了个狗”的怀抱。
游戏论坛和评论区，画风突变。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之前不该骂‘狗了个狗’的策划，跟企鹅那帮猪比起来，他简直是天才！”
“没错！玩了‘牛什么牛’我才明白，什么叫降维打击！”
“一个是让你绞尽脑汁、通关后成就感爆棚的艺术品，”
“另一个是侮辱你智商、让你感觉在浪费生命的垃圾！”
“感谢‘牛什么牛’，是你让我明白了‘狗了个狗’的好！”
“兄弟们，回家了！”
企鹅科技一番骚操作，亲手把成千上万的玩家又推回了“狗了个狗”的服务器里。
天启游戏的后台，在线人数再次暴增了数千万。
由此带来的广告收益，也水涨船高，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秦屹“亏损”的说法，成功地麻痹了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债主。
但也正如一把双刃剑，为集团内部的某些人，递上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
天启集团，董事会议室。
“各位董事，各位叔伯！”
“这是天启游戏公司最新的财务报告！”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这个所谓的‘狗了个狗’项目，从上线到现在，”
“不仅没有为集团带来一分钱的利润，反而还在持续不断地烧钱！”
“烧钱！”
“大家想想，我们天启集团现在是什么情况？”
“银行的贷款天天在催，下游供应商的款子拖了又拖，工地上等着开工的工人都快把我们公司大门给堵了！”
“我们缺的是什么？是钱！是现金流！”
“可我们的好侄儿，我们的新总裁，他在干什么？”
秦业痛心疾首地指着报告。
“他拿着我们最后一点救命钱，去搞一个不赚钱只赚吆喝的破游戏！”
“这是想把我们天启集团，往火坑里推啊！”
他的话极具煽动性，立刻引起了几个董事的共鸣。
“秦副总说得没错，地产才是我们的根基，搞什么游戏，简直是胡闹！”
“我早就说了，秦屹这孩子太年轻，做事太冲动，根本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秦业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各位，我不是针对秦屹，我是为了我们天启集团的未来着想！”
“这个游戏项目，必须立刻停止！”
“把投进去的钱，不管是亏是赚，都给我马上抽回来，投入到地产项目里去！”
“这才是正道！”
“我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审议总裁的任免资格！”
“公司，需要一个更稳重、更懂经营的人来领导！”
会议室里，支持和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业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秦屹啊秦屹，你还是太嫩了。
你以为你搞出点新花样就能挽救公司？
到头来，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
……
总裁办公室。
张建安将董事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秦屹。
“四爷他……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夺您的权了。”
“他联合了好几个老董事，准备逼您下台。”
“知道了。”
张建安急了。
“这可不是小事啊！一旦让他们召开了临时董事会，以他们手里的股份，您……”
“张叔。”
“你觉得，我那个四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爷……精明，有野心，但在商业格局上，有些……短视。”
“说得没错。”
“他只看得到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只懂得在公司内部勾心斗角。”
“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却不知道，他正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张建安更糊涂了。
我……我不太明白。”
秦屹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后台界面。
上面，是“狗了个狗”的实时收益数据。
“企鹅的山寨游戏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因为他们把难度调得太低了，游戏变得不好玩了。”张建安回答。
“对。”
秦屹点了点头。
“他们看到了我的模式，却没看懂我的核心。”
“这款游戏，不花钱，没奖励，它唯一能提供给玩家的，就是征服困难后的精神满足感。”
“拿走了挑战性，就等于抽走了它的灵魂。”
“企鹅的失败，恰恰证明了我的成功。”
“他们的抄袭和推广，甚至帮我筛选和提纯了用户，”
“把那些真正有价值的、愿意为挑战性投入时间的玩家，全都送到了我这里。”
“至于我那个好四叔……”
“他现在跳得越高，骂得越凶，外界的债主们就会越相信，”
“天启真的山穷水尽了，我秦屹真的在胡搞瞎搞。”
“他们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台每天都在疯狂印钞的机器上。”
“秦业以为他在给我挖坑，实际上，他是在帮我打掩护，帮我争取最宝贵的时间。”
张建安听得目瞪口呆，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从对外宣称亏损，到放任企鹅抄袭，再到容忍秦业在内部作乱……
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所有人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那董事会那边……”
“让他闹。”
“他不是想当总裁吗？”
“就让他先做几天美梦。”
“等他把所有反对我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
“我正好，把他们一锅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