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傅砚川眸底神色变了几变。
不发一语的下床,进了卫生间。
傅砚川刚才的梦境真实又奇怪。
他梦见南欢尔冲进病房,推倒白莲婳,原本就有流产迹象的她痛苦捂着肚子喊她的孩子 。
医生说孩子保不住。
他想到为救母亲而死的程叙,盛怒之下,就扇了南欢尔一耳光。
南欢尔哭着跑出病房。
画面一转,他竟然站在手术台前。
躺在手术台上的白莲婳和汪凤兰好像看不见他。
白莲婳喊汪凤兰把孩子打掉,嫁祸给南欢尔。
汪凤兰问,“白小姐,你确定要打掉孩子吗?”
白莲婳回答,“确定,程叙是砚川的兄弟,他死前砚川答应过他,一定会照顾好我和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是南欢尔害死的,那他一定会娶我,赔给我一个孩子。”
拧了拧眉,傅砚川不再去想那莫名其妙的梦。
-
床上,南欢尔毫无睡意。
刚才的梦境对她影响过深。
明明是梦,是假的,却真实得令她心慌。
卫生间门开,听见脚步声,她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男人上床,她身后的床微微塌陷。
呼吸也跟着窒了一下。
身后,男人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地响在深夜里,“做噩梦了?”
短暂的沉寂后,她回答,“不是噩梦。”
“那是什么,美梦?”
他嗤笑,有被美梦吓到的?
这一次,南欢尔答得很快,“梦见你死了。”
傅砚川脸色顿变,“这么想摆脱我?”
“是啊。”
腰上一紧,她身子骤然僵滞。
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你是不是高兴得睡不着?”
“……”
她还没回答。
男人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既然睡不着,那就再来一次,我争取累死在你身上,让你美梦成真。”
南欢尔抓住他的手,“傅砚川,你这是婚内强奸。”
“行,我不强奸你。”
他嘴里这样说,手上却没停。
南欢尔是正常人。
她的身体又喜欢傅砚川的触碰。
很快意志力就土崩瓦解。
她又羞耻又愤怒。
却拿自己无可奈何。
对男人的得寸进尺也再无力抗拒。
只是微弱无力地喊他轻点。
-
一连几天。
傅砚川每晚回家。
每晚都要跟她做。
南欢尔不安的同时,决定把孩子打掉。
正打算预约医院。
白莲婳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欢尔,有空吗?见个面,我请你喝咖啡。”
南欢尔笑着说,“见面就算了吧,你现在可是国宝,我怕万一见面的时候有个什么意外,承担不起责任。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贱人。
白莲婳在心里骂。
不见面,她怎么制造意外嫁祸给南欢尔。
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由南欢尔害死。
必须让傅砚川和南欢尔的仇恨加深,再加深。
深到傅砚川对南欢尔的爱彻底抵消。
她见过傅砚川那些年对南欢尔的好,那是令她嫉妒得恨不能把南欢尔撕碎的好。
圈子里的人都知晓,南欢尔是傅砚川不可触碰的底线。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才会在傅砚川娶了南欢尔之后,草率的接受了程叙。
“行吧,我就是想问问,你和砚川什么时候去换离婚证。”
白莲婳在手机里说,“欢尔,我也是为了你好,前天晚上傅伯母病情发作,差点割了自己的腕,要不是我刚好赶到,你和砚川就又仇上加仇了。傅伯母之前对你那么好,你肯定也不想她出什么事,对吧?”
提到文箐,南欢尔的眸底落进一丝难过。
那是一个温婉端庄,又美丽善良的女人。
过去那些年,文箐对她像对亲生女儿一般。
她之所以住在傅宅的时间 ,比住在家里还多,除了喜欢当傅砚川的跟班,还因为文箐让她感受到了母爱。
可是,从南国良入狱起。
她就再也没见过文箐。
前世的她求过傅砚川多次,都被冷漠拒绝。
傅砚川让她离他母亲远点。
后来,是白莲婳帮忙说情,傅砚川才同意她去见傅母。
她去了几次,就成了推文箐下楼的凶手。
那之后,傅砚川对她恨之入骨,再无半丝温度。
收起心里的情绪,南欢尔淡淡地说道,“莲婳姐,我当然希望我婆婆好好的,但砚川哥哥不肯离婚,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劝劝他,他现在最听的,应该就是你的话了。”
她想跟傅砚川离婚,可是,又不想让白莲婳如愿。
更不想让白莲婳给傅砚川生儿育女。
前世白莲婳买通汪凤兰切了她的子宫,这个仇,她必须报回来。
“欢尔,你是真想跟砚川离婚吗?”
白莲婳问。
南欢尔坚定的声音全是为傅砚川着想,“当然,砚川哥哥这么恨我,看不到我,他应该会心情好些。”
“那,为了砚川好,你什么事都肯做?”
“莲婳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南欢尔问得茫然。
听在白莲婳耳里,忍不住讥笑。
南欢尔从小被养得娇纵,也愚蠢单纯。
而她一心想着,让南欢尔早点跟傅砚川离婚。
难免有些大意和不周全。
“就是,你做点让砚川讨厌的事。”
南欢尔深深地叹气,“莲婳姐,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砚川哥在床上的时候对我说,他不会同意跟我离婚,而且,这几天晚上,他都跟疯了一样的对我做那种事。”
手机里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
南欢尔唇角上扬,眸底却一片冰冷。
白莲婳,前世欠对我说那些话,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我会一一还给你。
“莲婳姐,你没事吧?”
走白莲婳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没事,刚才杯子掉了。”
白莲婳的声音有些不平静。
但在极力隐忍。
前世,白莲婳是在切了她的子宫之后,才不在她面前伪装的。
南欢尔托着腮帮子,关心地道,“没事就好,对了,你刚才说有办法让我跟砚川哥哥离婚,是什么办法呀?他这几天晚上要得特别凶,而且,每天晚上都两三次,我是真的受不住了。今天早上照完镜子,我连门都不敢出。”
“为什么不敢出门啊?”
白莲婳问完就后悔了。
南欢尔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地嗔,“就是砚川哥哥弄得我满身都是草莓印迹啊,你跟程叙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那样对你吗?”
“不会。”
白莲婳隔着手机都快忍不下去了。
“能帮你离婚的办法在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要是真想离婚,就过来ME吧,两个小时之内,我都在。”
ME是一家私密性极强的俱乐部。
容城上流圈子里的人都喜欢去那里休闲。
南欢尔也喜欢。
但她却拒绝了白莲婳。
“改天吧,我现在颈项全是吻痕,没法出门见人。”
“可是,你不是受不了砚川吗?”
白莲婳语气微急。
她嫉妒得要疯了。
南欢尔轻笑一声,“你知道的,我虽然想跟砚川哥哥离婚,但我还爱他,他除了粗鲁点,我也还是很喜欢跟他做那事的。砚川哥哥一天不跟我离婚,我就还是他的妻子,我要去弄玫瑰花瓣泡个澡,香喷喷的等着砚川哥哥回来,就不跟你说啦,拜拜。”
挂掉电话,她唇角满意的上扬。
电话另一头,白莲婳把手机砸在地上,嫉妒到五官扭曲,眼神阴狠到了极点。
南欢尔,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我一定要你成为破鞋,要让砚川看见你都恶心。
砚川是我的,你休想跟他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