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一秒的凝滞!
傅砚川那张冰霜覆盖的脸,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神色缓和。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反而越发的凌厉冰寒,“你同意离婚?”
白莲婳出声道,“砚川,既然欢尔同意跟你离婚,那你现在就跟她去把离婚证领了,终归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
她不管南欢尔为什么突然同意跟傅砚川离婚。
只要她同意。
别的都不重要。
南欢尔离了婚,她会立即嫁进傅家。
“你要是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把离婚证领了,你也不用再天天看见我,恨我。”
南欢尔眼前闪过前世,自己被白莲婳烧死在精神病院的画面。
恨意充斥在胸腔,她必须极力克制,才不会冲上去扇白莲婳两耳光。
傅砚川面色愠怒,“你以为你是谁,你想什么时候离就什么时候离婚?”
南欢尔的情绪不受影响,“傅砚川,要离婚的人是你,我只是不再纠缠下去,同意成全你们而已。”
傅砚川讥讽道,“是成全我们,还是因为慕桀回来了,你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他的怀抱?”
他不提,南欢尔都差点忘了。
但她不想把慕桀牵扯进来。
她翻了个白眼。
“你要不肯离婚,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好了,柳妈,我们回家。”
她说完,转身就走。
前世的今天,白莲婳流产嫁祸给她。
重生回来,她要避开这祸事。
“小姐,你……”
柳妈刚开口,南欢尔就打断她,“柳妈,我晚上想吃你做的大闸蟹,你给我做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柳妈就给你做。”
病房里,傅砚川眉峰拧了拧,忽略心底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傅先生,你怀了他的孩子 啊?”
柳妈不仅仅是南家的佣人。
在南欢尔心里,她还是像母亲一样的地位。
南欢尔的妈妈当年产下她难产死了。
她死活不肯喝奶粉。
不论什么奶粉,她都不喝。
南国良就给她请了一个奶妈。
所以,南欢尔是喝柳妈的奶水活下来的。
柳妈特别心疼南欢尔。
南欢尔眉间扬起一抹浅笑,水眸却泛着雾气,“柳妈,我怀孕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你是怕傅先生不要这个孩子 吗?”
柳妈心疼地问。
南欢尔恍了一下神。
前世,白莲婳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不知怎么跟傅砚川告的状。
傅砚川在医院里对她的那番话,她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心痛如狡。
“南欢尔,你流产流得正好,省了我亲自把你绑上手术台。”
她哭着问他,“为什么,那也是你的孩子 。”
“你以为我会让仇人的女儿怀上我的孩子 ,我告诉你,你不配。”
那时的她,还不敢相信他会说出她不配的话来。
所以,得知她子宫被切,他嘲讽说,倒是绝了后患。
不用再担心她怀孕。
她依然以为他只是一时的怨恨和生气。
“欢尔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柳妈伸手来扶。
南欢尔摇头,“我没事,柳妈,你不用担心。”
柳妈又问,“你要跟傅先生离婚,是想独自生下孩子吗?”
“不是。”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留这个孩子 。
这件事,她得慎重的考虑。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不论这个孩子是生是打掉。
她都要自己做主,由不得旁人来插手。
-
晚上。
南欢尔睡得迷迷糊糊,身边的床榻轻轻一陷。
男人滚烫的大掌覆上她胸,她一个激灵地睁开了眼。
橘黄色暖光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恼怒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你想做什么?”
前世的这天晚上,他整夜都在医院守着白莲婳。
她不太记得,从她父亲入狱之后的这三个月里,他回过欢苑几次。
可以肯定的是,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男人眸色不悦地锁着她的视线,薄唇轻启,
“你说我要做什么?”
“傅砚川。”
南欢尔躲闪不过……
她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还没来得及抗拒。
就被男人吻住。
接着,是淫靡声。
在体力上,十个南欢尔也抵抗不了一个傅砚川。
却不敢做出过激的抗拒。
她太了解傅砚川了。
她越抗拒,他就会越粗暴以对。
“我要听你的声音。”
男人把她翻了个面。
大掌扳转过来她的小脸,捏开她紧咬的小嘴,沉声命令。
南欢尔在心里问候他上百遍。
她知道怎样让他尽快结束这一切。
把时间控制在了30分钟内。
男人大步进浴室之后。
南欢尔想起白莲婳前世对她说,“砚川回来找你发泄生理需求,并不是忘不了你,而是怕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不跟我做。”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她“呕”的一声。
另一只小手赶紧捂住嘴。
浴室里有水声传出。
她忍着想吐的冲动,从衣帽间里重新找了一条睡裙,冲出主卧,去隔壁客房的卫生间,门一反锁,就趴在马桶盖前呕吐起来。
吐得疲惫无力,才终于停止呕吐。
南欢尔在客房的卫生间里清洗干净。
刚爬上床,就听见外面走廊上,傅砚川打电话的声音,“我马上过去。”
脚步声很快下了楼。
两分钟后。
库里南开出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去找白莲婳。
但他走了,她就不用再面对他。
-
次日清晨。
南欢尔睁开眼摸过手机。
就看见慕桀发来的消息:【尔姐,我回国了,你今天有空吗?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