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桀的话,南欢尔才想起来。
前世的时候,傅砚川为白莲婳拍了一条价值几千万的项链做生日礼物。
听说,那条项链是一名著名的设计师为老伴设计金婚作品时设计的同款。
世人把它当作爱情的象征。
还是白莲婳后来跟南欢尔炫耀。
她才知道的。
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答应,“好啊,把地址发给我。”
-
拍卖会开始前半小时。
人就陆续到了大厅。
南欢尔到得晚,慕桀咬着一根棒棒糖,单手抄兜在门口等着。
“吃根棒棒糖。”
他顺手摸出一根棒棒糖,剥了糖纸递给南欢尔。
“傅砚川跟白莲婳也在,一会儿看见他们你肯定会心情不好,吃颗糖,提前缓和一下。”
南欢尔笑了一声,“留学回来就是不一样,说得挺有道理。”
她接过棒棒糖咬在嘴里。
慕桀当是她的表扬,骄傲的挑眉说,“当然,尔姐,你再仔细的多发掘发掘一些我的优点,就会知道,我比傅砚川优秀一百倍!”
两人进去时,引得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今晚来拍卖会的,虽然不全是豪门贵族。
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还没见两个成年人吃着棒棒糖进场的。
慕桀本想选离傅砚川和白莲婳远点的位置。
以免南欢尔心里添堵。
南欢尔却小手一指,笑眯眯地说,“就坐那里。”
他们坐在傅砚川和白莲婳斜后方。
能清楚地听见白莲婳和傅砚川的交谈。
“砚川,我听说今晚有条叫【永恒的爱】的项链。”
“嗯。”
“你之前不是说,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可以自己选吗?”
“嗯。”
“那我可不可以就要今晚拍卖会上的那条【永恒的爱】?”
“嗯。”
白莲婳问了几句,才发现傅砚川心不在焉。
她心里有些失落,迟疑地问,“砚川,你是不是要把永恒的爱拍来送给欢尔?”
傅砚川过去的二十多年里。
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
甚至,只要是新鲜物件,只要他觉得南欢尔会喜欢,就会买给她。
学生时期,他有一次参加比赛,因为南欢尔说他每次都得第一名,没有拿过第二名,他就真的把第一名让了出去。
南欢尔说要是他去电台播音,肯定声音好听,他就真的去。
南欢尔想看演唱会,他发着烧,都陪她去看。
只要一想到傅砚川为南欢尔做过的事,白莲婳就嫉妒到发狂。
傅砚川还没回答,白莲婳又来了一句,“其实伯母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像之前那样难过,砚川,你真的打算一直都不让欢尔去看伯母吗?”
“你想要那条项链,等下就拍下来。”
傅砚川应下她刚才的要求。
白莲婳瞬间欢喜,眉眼含娇地说,“砚川,你真好。”
刚才她收到助理的消息,说南欢尔和慕桀来了拍卖会。
她有从旁边的柱子上看见南欢尔的影子。
知道南欢尔就在她身后坐着。
主持人拿出【永恒的爱】展示给众人看时,台下一片议论声。
项链是由十分稀有的红宝石和钻石配上独特设计而成。
起步价,一千万。
有人比傅砚川还要抢先举牌。
傅砚川直接加到一千五百万。
全场都朝他看去。
就在众人羡慕,震惊的眼神里。
南欢尔淡定地举起手中牌子,偏软的音色清清冷冷地响在大厅里,“两千万。”
她话音落,坐在左前方的男人倏然回头看来。
南欢尔似笑非笑,眸色坦然地迎上男人犀利冷凉的眼神。
大厅的灯光把他的五官勾勒得立体完美,再配上他那清冷矜贵的气质,单是拍卖会现场,都有无数女性为他怦然心动。
南欢尔看着傅砚川那张冷峻的脸,眸底的挑衅意味毫不掩饰。
前世,她为了这张脸,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次,她不了。
傅砚川的眼神扫过坐在南欢尔旁边的慕桀,眼底刹时冰霜凝结。
“砚川,欢尔怎么会跟慕桀一起来?”
白莲婳假装不知地挑拨离间,“她真的跟慕桀在一起了吗?”
傅砚川薄毅的唇角抿成一条冷冽的线条。
没回答白莲婳的话。
只是又开口加价,“两千五百万。”
南欢尔紧跟其后,“三千万。”
台上,主持人激动又欣喜地问,“还有比三千万出价更高的吗?”
“砚川。”
白莲婳轻轻地喊了一声。
希望傅砚川继续加价。
要是他能把南欢尔的价格压下去,如此拍下项链送给自己,那就更能打击南欢尔。
证明自己在傅砚川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远高过南欢尔了。
傅砚川的决定,从来不是旁人能影响的。
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影响到他,那个人一定是叫南欢尔。
他看都没有再看白莲婳,声线凉薄,“都是花我自己的钱,没有抬价的意义。”
她了解南欢尔。
他已经把财产交给了南欢尔。
她都能当众叫板,跟他竞拍。
定然是花他的钱。
白莲婳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有人出三千五百万。
南欢尔出四千万。
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她不拍的话,傅砚川又要拍下来送给白莲婳。
这是她坚决不能同意的。
那人又加了五百万。
四千五百万。
主持人问有没有人出价更高时。
南欢尔不出声了。
傅砚川也不出声。
全场没有人再往上加。
主持人问最后一遍时,南欢尔又举牌,“五千万。”
最后,南欢尔以五千万的价格,拍下【永恒的爱。】
……
整场拍卖会下来。
白莲婳想要的礼物,一样没得成。
但凡是傅砚川出价,南欢尔就会跟他竞拍。
傅砚川是商人。
不可能自己抬价,再掏自己的钱。
白莲婳气得要死。
在心里把南欢尔诅咒了上百上千遍。
不等拍卖会结束,她就捂着肚子,痛苦地说,“砚川,我不舒服,你送我去医院吧?”
傅砚川回头睨南欢尔一眼。
应了声,“好。”
白莲婳刚站起身,突然两眼一黑就朝地上倒去。
傅砚川神色一变,手疾眼快地抱起她,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大步离场。
南欢尔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
目光直视着台上的主持人。
不像其他人一样看热闹,仿佛事不关己。
直到旁边慕桀问,“傅砚川已经走了,尔姐,我们要不要跟去?”
南欢尔再也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呕”的一声,捂住嘴巴,起身就往卫生间跑。
从格子间出来。
她看着脸白如纸的自己和发红的眼睛。
心脏那一处,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用力拧着,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重生回来,也忽略不了这具身体对傅砚川融入了骨血的爱意。
原来,再深的恨,都不能让爱消失。
“尔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慕桀担忧地看着南欢尔苍白的小脸,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
南欢尔勉强地笑笑。
“你刚才?”
“刚才胃有点不舒服。”
拍卖会结束。
南欢尔拿着拍下的项链,和慕桀离开时,走在前面的两个女人议论:
“刚才抱着白莲婳提前离开的男人好帅啊。”
“当然,那可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砚川,我们家老爷子说,他在商界行事果决狠辣,吃人不吐骨头,可是因为长着一张无人能及的好皮囊,那些名媛千金们挤破了头,都想爬上他的床。”
“他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敢在公众场所抱着白莲婳?”
“你刚回国不知道了,他岳父就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那个南欢尔成了他的杀父仇人之女,早就离婚了,听说年前就会娶白莲婳进门。”
慕桀黑着脸想,“你们……”
“阿桀。”
南欢尔及时阻止。
不让幕桀为她出头。
她们说的是事实。
她那个父亲害死了傅砚川的父亲。
她是他杀父仇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