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南承邺绝嗣,我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
新婚夜,他把我抵在婚床上低笑:“这么急着验货?”
直到我揉着酸软的腰,看见他抽屉里藏着的孕检单——
“阳性,妊娠8周。”
落款竟是我的名字。
说好的绝嗣呢?!
红酒的余味还在唇齿间徘徊,我穿着价值七位数的定制婚纱,坐在能躺下十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婚床上,等待着我的新婚丈夫——南承邺。
锦城最有权势的男人,也是外界盛传“绝嗣”的男人。
“累了可以先卸妆。”南承邺从浴室走出,腰间松松系着浴袍带子,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肌滑落,没入腰间的布料。
那身材好得让人移不开眼,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内心冷笑:这身材,这气场,哪里像是有问题的男人?
“不急,有些事我们还是先说清楚为好。”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婚前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南承邺挑眉,长腿迈开,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拿起协议随意翻看,眼神却锐利如鹰。
“你就这么爽快签了?协议里明确写明,你不能生育我的继承人,将来南氏股份也不会留给你的血脉。”
我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香槟抿了一口:“南总,我嫁给你,不就是看中你‘绝嗣’这一点吗?”
三个月前,我还是苏家最不受待见的养女,而我的“好妹妹”苏清羽,则是南承邺的未婚妻。
直到那场轰动整个锦城的宴会。
苏清羽当众宣布解除婚约,声称为南家的香火考虑,不能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她甚至“痛心疾首”地表示,虽然深爱南承邺,但不得不为家族未来着想。
全场哗然。
而我,恰好在露台抽烟,听到了南承邺与医生的对话。
“检查结果很清楚,您的生育能力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个谣言?”
“绝嗣的名声,比心狠手辣好听多了。”南承邺的声音冷得像冰,“能帮我挡掉不少麻烦。”
那一刻,我看到了机会——一个逃离苏家,又不用生孩子的大好机会。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南氏集团总部,向前台表明来意:“告诉南总,苏家还有一个女儿,不在乎他能不能生,只想跟他结婚。”
两小时后,我坐在了南承邺的办公室里。
“为什么?”他问得直截了当。
“我不喜欢孩子,但喜欢钱和地位。”我回答得同样坦率,“苏清羽甩了你,苏家需要挽回与南家的联姻,我是最合适的替补。”
南承邺打量我的目光像是要将我剖开研究:“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吗?”
“说你不能人道?”我笑了,“正好,我对那件事也没什么兴趣。我们各取所需,你做你的南氏总裁,我当我的南太太,互不干涉。”
一周后,我们领证了。
一个月后的今天,便是我们的婚礼。
苏清羽也来了,在婚礼上红着眼眶对我说:“姐姐,对不起,让你替我承受这些...守活寡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只是微笑:“妹妹说笑了,承邺很好。”
现在,新婚夜里,我和南承邺相对而坐,像在谈生意。
“协议没问题。”南承邺放下文件,目光落在我身上,“但你似乎忘了一条最重要的条款。”
“什么?”
“作为南太太,你需要配合我在公众场合表现恩爱。”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包括现在。”
我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洞房花烛夜,如果明天佣人发现我们的婚床整洁如新,你觉得外界会怎么想?”南承邺俯身,双手撑在我两侧的床沿上,气息扑面而来。
太近了,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
“我们可以弄点痕迹...”我下意识向后仰,心跳莫名加速。
“做戏要做全套。”他的手指轻抚过我的锁骨,激起一阵战栗,“你说呢,夫人?”
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一簇簇小火苗。
我想推开他,却发现手臂使不上力气。
“别紧张。”南承邺低笑,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只是做个样子。”
他俯身更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脖颈。
我僵在原地,感觉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皮肤,留下一串细密的战栗。
“够了...”我声音发颤,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南承邺却突然抽身,从床上拿起一把小刀。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
“这样就可以了。”他淡淡地说,随手将刀放在床头柜上。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熟练包扎伤口的样子,突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刚才的暧昧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
“南承邺。”我叫住正要离开的他。
他回头,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你为什么同意娶我?”我问出了憋在心里一个月的疑问。
南承邺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因为你是第一个听到我‘绝嗣’后,眼睛亮起来的女人。”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脖颈上的钻石项链。
这是南承邺在婚礼上送给我的,据说是他母亲留下的传家宝。
吊坠内侧有凹凸感,我走到灯下仔细察看,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致我最爱的瑶。
瑶?我的名字是江郁瑶,但这显然不是新刻上去的。
这条项链根本不是给“南太太”的,而是给一个特定的、名叫“瑶”的女人。
我的新婚丈夫心里装着别人。
这个认知让我莫名失落。
婚后第三天是回门日。
南承邺准备了满满一车的礼物。
我们抵达苏家时,养父母和苏清羽早已在门口等候。
“姐姐今天气色真好。”苏清羽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新婚生活很滋润吧?”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我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是啊,承邺很体贴人。”
南承邺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带向他身边:“实际情况是,我和郁瑶很合得来。”
他温热的手掌紧贴在我腰侧,隔着衣料传递来惊人的热度。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一瞬。
饭后,南承邺被养父请到书房谈事,而我则在花园里透气。
苏清羽很快就找上门来。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她一改先前的甜美,语气尖酸,“南承邺根本不能人道,你们哪来的夫妻之实?”
我靠在栏杆上,悠闲地看着园中的玫瑰:“你怎么知道他不能人道?试过?”
苏清羽的表情瞬间扭曲,随即又冷笑:“你以为南承邺为什么选择你?他书房里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和你长得真像啊。”
替身?我怔住了。
回程的车上,我直接问道:“她说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
南承邺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了一下:“像我的初恋。”
如此直白的承认,反而让我不知如何接话。
“她叫什么名字?”我听到自己问。
“已经不重要了。”南承邺看向窗外,“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去世了?我怔住。
当晚,南承邺有应酬,很晚才回来。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楼下有动静,便起身查看。
南承邺躺在客厅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扯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喝醉了。
“南承邺?”我轻声唤他,伸手想推醒他。
手腕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量将我拽倒在他身上。
天旋地转间,我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瑶瑶...”他含糊地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畔。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叫的是“瑶瑶”,不是“郁瑶”。
“放开我,南承邺。”我挣扎着。
他却抱得更紧,将脸埋在我颈窝:“别走...这次别走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替身。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我捂住脸,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这段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我到底在难过什么?
是因为发现自己并非特殊,还是因为...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南承邺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承邺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醒:“郁瑶,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面对他已经整理好仪容的模样。
“刚才我...”他欲言又止。
“你喝醉了,叫我瑶瑶。”我平静地接过话。
南承邺的瞳孔微缩,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是。”
“我明白了。”我微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在我关门之前,他伸手挡住了门板:“郁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南承邺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