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外收获让李卫东心中一喜。每月二两油票哪够用？有了花生和黄豆，榨油就不成问题了。
离开鸽子市，确认无人尾随后，他将东西收进空间，快步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李卫东将花生和黄豆种下，不到十分钟便冒出嫩芽。先前种的小麦和玉米长势旺盛，再过两天就能收割。水塘里的鱼苗不仅肥硕，数量也从最初的五十条繁衍到数百条，还在不断增加。
下次去鸽子市，他打算卖鱼，收益肯定比细粮高。毕竟粗粮能填肚子，可肉却是稀罕物。
……
次日清晨，李卫东直奔贺家村。老支书没让他失望，果真弄来了四头猪崽。
李卫东心中一喜，爽快付了一百五十元，回程路上便将猪崽移入空间。饲料直接用粮食，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
猪崽一进空间，眨眼间便开始疯长。只需再等几天，空间里就能繁育出更多猪崽，待养足斤两，便能拉回厂里交差。
不过，几千斤猪肉，他一个人可没法运回去。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否则非得被抓去切片研究不可。
李卫东琢磨着蔡全无平日靠拉板车为生，正好能帮自己运送猪肉。
他走到前门一带没见着蔡全无的身影，估摸着对方接活去了，便转身往小酒馆方向走，顺道瞧瞧徐慧真。
"按时间算，徐慧真临产在即，贺永强也该和贺老爷子闹翻了。"
自从认识徐慧真后，李卫东就盯上了这小酒馆。
他清楚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公私合营，街道为树立典型还会把隔壁屋子划进来。
虽然日后会收归公有，但最终徐慧真能把铺子赎回来，这正是她发家的根基。
要是能把徐慧真拉拢过来，往后不少事情都能借她的名义办，能避开不少是非。
冬日的四九城夜幕降临得早，李卫东从昌平公社回来时刚过七点，街灯已次第亮起。
在大栅栏转悠半天没找着蔡全无，他径直来到小酒馆，还没进门就瞥见墙根底下站着个熟面孔。
"果然是片儿爷，这模样跟阎埠贵活脱脱一个模子刻的！"
要不是知晓内情，任谁都会以为他俩是孪生兄弟。
只见片儿爷照旧推着那辆带篷布的小车，车上绑着锣鼓家什，插着面小旗，靠表演拉洋片谋生。
三分钱听一段，常有拉车的扛活的过来花几个铜板解闷。
"牛爷，您这是遛弯呢？"
这时走来个拎鸟笼的体面老头，迈着方步跟片儿爷寒暄。
李卫东认得这是小酒馆常客牛爷，听说祖上在旗，如今虽家道中落，可架子不倒，讲究的就是个体面。
"片儿爷，又讲你那刘伯温的老段子？来点新花样。"
"要新鲜的？有啊！"
片儿爷"铛"地敲响铜锣，拖着长腔唱道：
"打前门就往南边走哟——"
"抬眼望见肉市口哇——"
"肉市口住着牛爷爷——"
"天天遛鸟站街口——"
牛爷听得直乐，李卫东也驻足看得起劲。
"往前走您且慢行——"
"前面有家小酒馆哟——"
牛爷歪着头问："酒馆怎么着？"
片儿爷挤挤眼："坐下喝两盅呗！"
"得嘞，走着！"
"我这摊还没收呢，哪像您这么清闲。"
"今儿个牛爷做东，非得喝两杯不可！"
片儿爷麻利地收起家伙什，赶跑了几个蹭戏听的小娃子，随着牛爷迈进了小酒馆的门槛。李卫东瞧见这情形，也抬脚跟了进去。
他心里惦记着要买片儿爷的宅院，可眼下时机未到，只能先来混个面熟。小酒馆里不见徐慧真的身影，就剩个临时帮工的伙计照应着。
"慧真姑娘今儿个咋没见人影？"贺老爷子年事已高，平日里都是徐慧真张罗着招呼客人，端茶递酒的。至于贺永强，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徐慧真为人爽朗，没半点老板娘的架子，跟谁都能唠上两句。牛爷他们常来喝酒闲聊，这会儿没见着她，自然要问上一嘴。
"在后院呢，贺老板家儿子回来了，闹腾一宿了。"伙计撇撇嘴，这贺永强真不是个玩意儿，自家媳妇挺着大肚子，他倒好，领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既是家务事，咱们外人也不便掺和。老规矩，今儿多加二两酒，我跟片儿爷好好喝两盅！"伙计应了声，转眼端来四两烧刀子，配上一碟卤小肚、一盘酱猪头。
"还是记您账上？"
牛爷一摆手："那可不，你牛爷什么时候短过酒钱？"
"得嘞，您二位慢用！"伙计转身招呼起李卫东，"这位爷瞧着面生，您来点儿什么？"
"二两酒，一盘猪头肉。"李卫东扫了眼柜台，各色小菜码得齐整：花生米、酱肘子、卤煮、香肠，还有各式下水，看着就馋人。
"难怪贾东旭那小子总往这儿跑，花样还真不少。"李卫东这才琢磨过味儿来，贾家日子过得紧巴不是没道理的。就这点酒菜就得一块钱，要是多要两样，价钱还得往上窜。贾东旭一月就挣三十三块钱，刨去家用剩不下几个子儿，哪经得住他三天两头往酒馆钻。
"您稍候，马上就得。"伙计麻利地张罗去了。
李卫东打量着酒馆里的摆设，这儿还留着晚清时候的韵味，承载着老北京人的记忆。像牛爷、片儿爷这样的老主顾，没事就爱来这儿喝两盅，聊时政、侃新闻，三教九流都在这儿碰头，倒是个长见识的好去处。
感受着酒馆里热络的气氛，李卫东浑身舒坦。比起四合院里那些糟心事，这儿可强太多了。"往后得空就来坐坐，听听老北京的故事，跟这帮人唠唠嗑，倒也是桩美事。"他在心里盘算着。
李卫东看到蔡全无掀开棉布帘子走进小酒馆，立刻朝他招了招手。
"巧了，你也来喝两口？"
蔡全无把冻得通红的手拢在嘴边呵着热气，"这天寒地冻的，喝点酒暖暖身子。"
"来得正好，坐下喝两盅。"李卫东转头对柜台喊："再来二两烧刀子，加碟油炸花生米！"跑堂的应声端着酒菜过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平时就买二两酒，蹲门口喝完就走..."蔡全无搓着手迟疑道。
李卫东拉着他坐下："咱哥俩投缘，我在四九城头一个认识的就是你！正好有桩买卖找你，工钱丰厚，看你有空没？"
蔡全无赶紧点头："承蒙您惦记，随时有空。是要搬货？"他干的就是扛大个的营生，不必多问。
"老蔡果然机灵。我从东北给厂里弄了批猪肉，过几日到货。三天后你推板车到东直门等我，东西不少，得多跑几趟。"
蔡全无愣了神。他那辆板车能拉三百来斤，要多跑几趟？这得多少猪肉啊！
"别瞪眼了，我有辆加重自行车，也能驮不少。咱俩搭伙干，十来趟就能搬完。给你五十块，够意思吧？"李卫东笑道。
听见五十块钱，蔡全无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够够够，比我一个月工钱还多！"老实巴交的他也不打听猪肉来历，反正给公家干活，这钱挣得踏实。
小酒馆后院的四合院里，贺家父子正吵得不可开交。
"贺永强！你个没良心的混账！慧真都快生了，你还在这儿闹什么幺蛾子！"贺老头气得直哆嗦。
"生孩子怎么了？当初要不是你骗我说慧芝死了，我能娶她吗？现在我找到慧芝了，以后就跟她过！"贺永强紧紧攥着徐慧芝的手，梗着脖子顶撞。
“姐，你别生气，注意身体...”
徐慧芝垂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不敢直视徐慧真。
“住口！要不是你，事情能闹成这样？扫把星，滚出去！”
贺老头火冒三丈，见徐慧芝开口更是怒不可遏，扬手就要打，却被贺永强一把拦住。
“反了你了！连老子都敢推？”
贺老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慧芝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
徐慧真听得心烦意乱，懒得再听他们吵闹，转身推门而出。
“慧真！”
贺老头急了，一脚踹在贺永强腿上：“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她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跟你没完！”
徐慧芝也慌了，扯着贺永强的袖子：“永强，快去把我姐找回来，外面下着雪，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贺永强梗着脖子：“不去！他们合伙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要不是这样，咱俩早结婚了！”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她徐慧真敢闹上门，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离婚就离婚，谁怕谁！”
“慧芝，等离了婚，咱们马上领证！”
贺老头没想到儿子这般绝情，厉声喝道：“你听好了！要是慧真出事，这家里的东西你休想碰一件！”
“既然铁了心要离，现在就给我滚！别指望从我这儿拿一分钱！”
“我这就撕了字据，小酒馆和院子全归慧真，看你往后喝西北风去！”
“我怎么养出你们这两个白眼狼！徐慧芝，慧真是你亲堂姐，平日没少帮你，你就这么对她？！”
听到家产要归徐慧真，徐慧芝急了，正想劝贺永强低头，谁知他倔脾气上来，连钱财都不顾了。
“爹，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家里容不下我，我这就带慧芝回乡下，不靠您养活！”
“再说您也不是我亲爹，我爹是您弟弟，当初是他硬把我过继给您。现在各归各位，我还叫您一声大伯，成不？”
徐慧芝还想挣扎——农村苦日子哪有城里舒坦？可贺永强根本不给她机会，拽着她往外走。
“畜生！白眼狼！”
“出门当心被雷劈死！”
贺永强头也不回地冷笑：“放心，肯定给您养老送终！”
“你...混账！”
贺老头情绪一激动，心脏病突然发作，翻着白眼向后栽倒！
...
小酒馆里，李卫东和蔡全无喝得正酣，商量好三天后送货的事宜。两人刚走出门，就看见徐慧真扶着墙站在角落。
"徐慧真，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