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被秦挽的神情吓得后退一步。
那一瞬间,她以为秦挽会动手扇她。
其实她想多了,秦挽不会对她动手的。
因为她确确实实是蔡淑芬生的。
秦挽长得不像蔡淑芬,她长得像婆婆,就是奶奶
婆婆当年可是个大美人,性格非常火辣,跟秦母不对付。
就是因为秦挽长得像婆婆,加上嘴不甜不会讨好人,从小才会被秦母无视。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不是我生的?”
秦母恼羞成怒,指着秦挽的鼻子骂:
“你自己不讨人喜欢,竟然跟父母动手,早知道你这么不孝,你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扔尿桶里淹死。”
“还有我警告你,许稼轩喜欢的人是你姐,你少给我往他跟前凑,不许勾引他。”
虽然秦挽早就对秦家人不抱任何希望。
听到秦母这样说,她心里还是会难过,会愤怒。
“怕我去找许稼轩啊?”
秦挽索性更加不管不顾了:
“我猜一下,许稼轩应该不知道是秦欢抢了我的工作吧?也不知道是你们强行把我丢上火车替秦欢下乡吧?如果他知道秦欢是个没有姐妹亲情自私自利的小偷,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愿意娶她?”
秦母仿佛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你敢!”
这时,秦宇从外面回来。
暴怒的秦母立刻指着秦挽:
“儿子,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秦宇把书包一扔:
“你又干什么了?”
秦母气得直跳脚:
“她害你姐和你姐夫吵架,还说要去搅黄你姐的婚事。”
“给我打,打死她!”
秦母气得要炸了。
许稼轩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双职工,他自己也相当有出息,现在已经是个小科长了。
这门亲事秦家上下都相当满意,要是被秦挽搅黄了,秦欢年龄也不小了,那她宝贝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打,给我把她嘴打烂,打死这个没有教养不敬父母的东西!”
秦宇举起拳头,迎上秦挽冷酷倔强的眼神,突然胆怯了。
秦挽却不给他挥拳的机会,率先一脚踢在了秦宇的肚子上。
秦宇顿时就被惹毛了,只是接着一只茶水缸子朝着他砸了过来。
然后就是家里的茶壶,茶杯,收音机,摆在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凡是秦挽能拿动的,全被她拿起来朝秦宇砸过去。
秦挽边砸边大声喊:
“我连话都没跟许稼轩说上几句,你凭什么那么说?”
“你就是偏心,你就是不想我回来。”
“你就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不要回来碍你们的眼。”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样对我?”
秦母和秦宇被她的举动吓懵了。
只眨眼的功夫,秦挽已经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秦欢刚从屋里跑出来,一只开水壶“砰”的一声在她脚边爆炸了。
“啊啊啊!”秦欢吓得放声尖叫。
秦母看着满地狼藉心痛得直跳脚:
“别砸了别砸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是要抄家吗?”
秦挽搬起一把椅子,对准了家里最值钱的电视机:
“是你们逼我的。”
“不要砸!”
“快停下!”
“秦挽你这个疯子。”
“砰”的一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屏幕碎了一个大洞。
秦挽还不解气,扔掉椅子搬起电视机,在那一家三口惊惧的眼神中,她奋力把电视机扔到了秦母的脚下。
秦母看着秦挽,仿佛见了鬼一样。
秦欢和秦宇也被吓呆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老蔡,你咋个又在骂秦挽,挽娃子那么懂事你不要老骂她。”
“就是,她刚回来你们咋能天天骂她?”
秦挽扯唇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不等秦母三人反应过来,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秦母嗷的一嗓子冲去了厨房,秦欢和秦宇也赶紧跟上去。
只是他们迟了一步,秦挽已经把碗柜里的盘盘碗碗全都砸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秦挽正在砸锅碗瓢盆。
“秦挽,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秦母目眦欲裂,看仇人一般。
秦挽顺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瓷片,用最锋利的那一面对准了秦母三人。
“你们不要过来。”
“我说过,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跟你们拼命。”
她仿佛是从地狱回来寻仇的一般,秦母三人完全被她的气势吓住了。
外面又传来刘嬢嬢的声音:
“蔡淑芬,你不要太过分哦,偏心也要有个限度,秦挽那么好的娃儿,你就不觉得亏心吗?”
秦母觉得自己简直冤死了,她根本就没有动秦挽一根手指头,但是秦挽把家砸了。
她恨死了他们,是专门回来寻仇的。
秦母气得直哭,秦欢也跟着哭,只秦宇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挽,仿佛不认识一般。
这时,秦父和秦栋两口子下班回来了,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刘嬢嬢等人。
看到屋里的情形,所有人都惊呆了。
秦母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跟秦父和其他人告状:
“老秦你终于回来,秦挽那个小畜生把咱们家都拆了啊。”
“啥都被她砸了,电视也被她砸了,天啦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到电视被砸了,秦父气得脸色铁青。
那可是他们全家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电视机,还是他们院里第一台14寸电视机呢。
其他人也被秦家这阵仗弄懵了。
谁家干仗敢这么砸啊?这分明就是不想过了。
梁思思看着这一家子,皱着眉回屋。
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回娘家去了。
秦栋去拦,梁思思没好气道:
“你们家什么时候消停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秦栋也不敢去追,家里还一团乱呢。
秦父在屋里转了一圈:
“秦挽,你给我滚出来!”
秦挽这才从厨房里出来。
她手里还捏着碎瓷片,瞪着眼睛,神情倔强又绝望。
秦父怒气冲冲地上前,不由分说甩手就给了秦挽一巴掌。
秦挽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秦父:
“当年你们趁我发烧不能去单位报道,抢了我的工作给秦欢。”
“又趁我高烧无力反抗,不顾我的死活把我丢上下乡的火车,让我替秦欢去下乡。”
“我几次死里逃生。”
“加上这一巴掌,你们的养育之恩就算我已经还清了。”
这些话从秦挽的嘴里说出来,哪怕早就猜到实情的刘嬢嬢等人还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