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法拉利像一头暴躁的野兽，在平海市的深夜街头咆哮。
车窗映出赵宇凡那张扭曲的脸，嘴角被溅起的滚烫烤串油烫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提醒着他刚才的狼狈与耻辱。
一想到林修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赵宇凡就恨得牙痒。
一个靠施舍长大的孤儿，凭什么？
仅仅是打一顿，根本不解气。
他要毁掉林修珍视的一切，要把他那份该死的冷静和骄傲，踩在脚下碾成粉末！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狼狈又仓皇。
是李思琪。
赵宇凡的眼中瞬间迸射出毒蛇般的光芒。一个绝妙的、能将屈辱加倍奉还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林修不是想救她吗？
那他就当着林修的面，亲手折断这只他想保护的翅膀。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李叔，帮我查个女学生，平海附中的李思琪，五分钟内，我要她全部的资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应答。赵宇凡挂断电话，一脚油门，法拉利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跟着，驶离了市中心的繁华，钻进了一片灯光昏暗、楼宇破败的老旧城区。
空气里弥漫着下水道和油烟混合的酸腐气味，与法拉利昂贵的皮革香氛格格不入。
李思琪的身影消失在一栋斑驳的居民楼里。
赵宇凡没有下车，他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那栋楼。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李思琪的资料传了过来。
家境贫寒，与身患尿毒症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筹集每周数千块的透析费用，在各种车展、漫展当模特赚钱。
“尿毒症……真是天助我也。”
赵宇凡嘴角的笑容愈发阴狠。
这时，一辆没有鸣笛的救护车悄然停在楼下，后门紧闭，像一只沉默的巨兽。
紧接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驶来，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下车，为首的那个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大旅行袋，向赵宇凡汇合。
“凡哥，都办妥了。”
赵宇凡心情大好，他指了指那栋破楼，一个在楼下抽烟的老头立刻掐了烟，点头哈腰地跑过来带路。
“602室。”
“哐！”
壮汉们拉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其中一人抬脚就踹。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门内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
“砰！砰！”
木屑纷飞，门板被硬生生踹开。
楼上楼下的邻居被巨大的声响惊动，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看你妈看！都给老子滚回去！”
一个壮汉回头，目光凶狠地咆哮。
有个不服气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把揪住头发，脸上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直接被扔回了屋里。
门，一扇扇关上了。
世界瞬间安静。
客厅里，李思琪穿着那件起了毛球的白裙子，浑身发抖地看着这群破门而入的恶徒，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她身后，是一扇被反锁的房门。
当她看到从壮汉身后走出来的赵宇凡时，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赵……赵宇凡？你们想干什么？我……我要报警了！”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却还本能地想抓住法律这根救命稻草。
“报警？”
赵宇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轻蔑地环顾这间不到三十平米，家徒四壁的屋子，自顾自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双腿交叠。
“李思琪，平大附中高三七班。父亲早亡，母亲改嫁，跟奶奶王秀兰相依为命。你奶奶，六十三岁，尿毒症晚期，每周要在合阳医院做三次透析，对吧？”
赵宇凡每说一句，李思琪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你为了凑医药费，周末去当车模，一天八百。可惜啊，你奶奶的病，需要换肾。费用，至少四十万。还不算后续的排异治疗。”
他盯着李思琪的眼睛，像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只要你点头，做我的女人。你奶奶的病，我包了。”
李思琪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信和屈辱。她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你们……滚出去！”
“呵，有骨气。”
赵宇凡不怒反笑，他朝身后的手下递了个眼色。
那个提着黑色旅行袋的壮汉走上前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捆用牛皮纸扎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随手扔在李思琪脚下。
“啪！”
一万块。
李思琪的身体颤了一下。
“啪！”又是一捆。
“啪！”
“啪！”
“啪！”
一捆又一捆的崭新钞票被不断扔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像一块块红色的砖头，在她面前堆起了一座欲望与绝望的小山。
当第十捆钞票落下时，赵宇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十万，够你奶奶撑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李思琪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视线死死地黏在那堆钱上，眼神中剧烈地挣扎着。那是她起早贪黑，赔尽笑脸，站到双腿浮肿也赚不到的数字。那是她奶奶的命。
“还不够？”
赵宇凡失去了耐心，他直接从手下手里抢过袋子，猛地一抖。
“哗啦——”
成堆的钞票如红色的瀑布，倾泻而出，铺满了整个客厅地面。
“四十万！现金！现在就给你！”
赵宇凡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合阳医院最好的病房，最好的专家，还有……匹配的肾源，我明天就能给你安排。现在，你答不答应？”
“肾源”两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思琪的心理防线。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满地的红色，仿佛看到了奶奶被病痛折磨的脸，又看到了自己深不见底的未来。
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屈服了。
“这就对了嘛。”
赵宇夫知道火候到了，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轻贱和鄙夷。
“说到底，不还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你这双腿，站一天也就八百。岔开了，能换你奶奶一条命，都赶上镶钻镀金的了。值了！”
他用皮鞋尖踢了踢脚边的钱：“爬过来，把这些钱捡起来。”
羞辱的言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但李思琪已经麻木了。
她像一具被抽掉灵魂的木偶，颤抖着，伸出手，一张一张地去捡地上的钱。
“跪着。”赵宇凡命令道。
李思琪的身体僵住，随即，她缓缓地弯下膝盖，跪在了赵宇凡的脚前，将怀里抱着的钱，一点点堆在他面前。
“哈哈哈哈！”赵宇凡发出了畅快淋漓的大笑。
他一挥手，几个穿着白大褂、神情冷漠的医务人员走了进来。
壮汉们上前，一脚踹开那扇被反锁的房门。
房间里，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
“你们是什么人……琪琪？琪琪，发生了什么……”
医务人员不由分说，上前将老太太抬上移动担架。
老太太微弱地挣扎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呼喊着孙女的名字。
赵宇凡却看也不看，就在老太太的担架被抬出房门的瞬间，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李思琪拽进怀里，粗暴的手掌直接从裙摆下伸了进去，肆无忌惮地揉捏。
“呃……”李思琪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她强忍着泪水，在奶奶模糊的视线里，不敢有丝毫反抗。
大门关上，将老人的呼喊和外面的一切隔绝。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宇凡一把将李思琪横抱起来，狞笑着走向那间刚刚空出来的、还残留着药味和老人气息的房间。
“在你奶奶的床，一定很刺激吧。”
他将她狠狠地扔在那张冰冷的旧床上，裙摆翻飞，露出一双绝望的、死灰般的眼睛。
……
许久之后，赵宇凡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看着床上那个如破败娃娃般一动不动的女孩，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感。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李思琪此刻的照片。
照片里，女孩空洞的眼神，和他扔在床头的那一捆捆崭新的钞票，形成了无比讽刺的画面。
他将照片发了出去，附上了一句话：【把这个女人洗干净，明天送到林修面前。】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不是回复，而是来自李叔。
【少爷，春晖福利院的拆迁许可，我已经让人连夜批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