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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撇嘴:“一码归一码,她愿意付出是她的事。现在要分家,账得算清楚。”
我看着儿子:“嘉明,你说句话。”
儿子扭过头:“妈......小芳说得在理。”
我苦笑:“我现在没这么多钱。”
“那就打欠条。”
她转身拿出纸笔,“按月还,每月一千。”
我颤抖着写下欠条,按下手印。
“早这么痛快多好。”儿媳妇满意地收起欠条。
他们不听劝,把房子抵押出去投了那个项目。
钱全赔了,房子也被银行收走。
听说老宅拆迁赔了600多万后,他们来找我了。
我在孙超的民宿安顿下来,用拆迁款投资了民宿,占了30%股份。
每天种种花散散步,日子过得平静安宁。
这天,儿子一家突然找上门。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儿子一见面就红了眼眶:“妈,我们错了。房子被银行收走了,现在租在十平米的地下室。”
“您说得对,那项目就是个骗局。王大伟他爸那五百万根本是假的,就是为了骗我们入伙。”
“现在不但本金全赔光了,还欠了二十多万外债。天天被债主追着跑,连工作都丢了。”
儿媳妇红着眼圈接话:“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现在租的地下室又潮又暗,兜兜晚上总咳嗽。”
我转身要走:“这些事和我没关系了,咱们早就断了关系。”
儿媳妇急忙掏出欠条拦住我:“妈!您还欠我们九万房租呢!这账可不能赖!”
“你还有完没完!”
儿子一把抢过欠条撕得粉碎,对着媳妇吼道:“这是我妈!当初说的都是气话!你再提钱试试!”
儿媳妇“哇”地哭出来:
“我错了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天天吃馒头咸菜,兜兜都瘦了。”
孙子扑进我怀里抽泣:“奶奶,我每天晚上都梦见您。我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
摸着孩子硌人的脊梁骨,我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发烧,整夜趴在我怀里说“妈妈别走”的模样。
“别哭了......”
我叹了口气,“你们现在住哪儿?”
儿子眼睛一亮:“在城西胡同7号地下室。”
我说:“我明天去看看你们。”
儿子赶紧说:“妈您早点来!兜兜念叨您做的红烧肉呢!”
“好。”我点点头。
他们欢欢喜喜地走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去菜市场买了最好的五花肉、活鱼鲜虾,想给他们补补身子。
找到城西胡同7号,那是个阴暗潮湿的半地下室。
我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儿子的笑声:“我就说我妈心软吧?兜兜一哭她准回来!”
儿媳的声音带着讨好:“还是你有办法!等会儿她来了,咱们好好哄着,那六百万拆迁款迟早是咱们的。”
“那当然,”
儿子得意地说,“等她搬回来,先让她把水电费交上,再慢慢把存款骗出来。”
“兜兜,”
儿媳嘱咐道,“等会儿奶奶来了,你记得抱着她腿哭,说想她!”
孙子正打着游戏,不耐烦地回嘴:
“我才不哭!奶奶最烦了,老管我玩游戏,连手机都不让我玩!”
“傻孩子,”
儿子哄道,“你先哄着她,等把钱骗到手,爸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机!”
“没错,”
儿媳兴奋地接话,“等钱到手,咱们先去新马泰玩一圈!”
原来什么知错就改都是假的,他们算计的还是我那笔拆迁款。
这一家三口,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气愤的推开门。
瞬时,屋里笑声戛然而止,三人转头盯着我,露出震惊之色。
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早就到了。
“爸。”
“您什么时候来的啊?快进来坐。”
张嘉明心虚的喊了我一声。
“别装了。”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我攥紧拳头,怒视张嘉明,继续道:“我真是上辈子造孽,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顿时,张嘉明脸色难看。
儿媳妇见状,索性撕破脸皮:
“你就这一个儿子,您当妈的付出不是应该的吗?谁家老人不都是掏心掏肺为儿女?”
亲家母不知从哪冒出来,尖着嗓子帮腔:
“就是!当妈的不就该为儿女当牛做马?您看看隔壁老张家,为儿子卖房还债。”
我死死盯着张嘉明:“你也这么觉得?”
张嘉明梗着脖子:“你就我一个儿子,不帮我谁帮我?人家父母都倾家荡产帮孩子,就您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
“婚房是我买的,彩礼是我出的,你们孩子从奶粉到补习班,哪样不是我掏钱?现在连拆迁款都算计上了!”
“那不是应该的吗!”
儿媳妇尖叫,“谁家爷爷奶奶不这样?就您整天把付出挂嘴边!”
亲家母叉着腰:“今天就把话说明白!那六百万拆迁款,您到底给不给?”
我看着眼前三张贪婪的嘴脸,一字一句地说:“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儿子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咬牙切齿道:“行!您真行!以后可别后悔!”
我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第二天早晨,我的名字出现在本地新闻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