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新时间:2025-11-15 23:14:21

“紫萱,你已有很久多来去神树境了,可是遇到了麻烦?先前我怎么练系,都找不到你的气息。”

是夕瑶的千里传音。紫萱停下脚步,指尖凝出一道灵气,轻声回应:

“那日我从神树境出来后,恰巧碰到了魔尊重楼,后来机缘巧合,随他去魔界待了几日。魔界与天界、人界隔绝,你联系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话音刚落,夕瑶的声音又传来,带着几分惊讶:

“你去了魔界?那魔尊重楼性情暴戾,没对你怎么样吧?”

紫萱忍不住笑了笑,想起重楼那懵懂又不解的模样:

“放心,他虽看着凶,倒也没为难我。反而……还让我见识了不少魔界的事。”

“倒是重楼,这两天没去天界找飞蓬比武吧?”

紫萱画风一转,对着夕瑶反问道

毕竟原来,飞蓬被贬下凡上千年,重楼不过在魔界等了三天而已,就已经很不耐烦的去蜀山拔魔剑。

对他来说,没有对手的一分一秒都十分难熬。

“倒是没有,最近没有听闻重楼的消息。”

夕瑶若有所思的回答

“没有就好,要是他下次还去找飞蓬比试,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不然他俩什么时候把天桶出窟窿都不知道。”

“唉。” 紫萱微微叹了口气。

“好,麻烦你了紫萱,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夕瑶的。

夕瑶说话温温柔柔的,不似紫萱能言善辩,她总是有苦自己咽下去。

即使自己心系飞蓬也从没有表白过。

就这么不清不楚的陪着飞蓬在树下聊天,这算怎么回事。

给飞蓬疗伤的工具人么!

紫萱有些不忿的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罢了,都是夕瑶自己选的路,到时候能帮一把就算一把吧。

“这些不算什么,夕瑶,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你以后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紫萱佯装生气威胁道。

夕瑶了解紫萱的性格,笑了笑,没再说话。

与夕瑶结束传音时,殿内的祷告声还在轻轻回荡。

紫萱将这些细碎的心愿默默记在心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魔尊腰牌。

这时,圣姑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玄色衣袍扫过青砖,带着几分干脆:

“紫萱,随我去紫云山中采些萱草,正好炼制一批防毒丹药。”

紫萱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应了声“好”。

她对着神殿雕像轻轻颔首,才与圣姑一同飞身而出。

南诏国多湿热,虫蛇瘴气常年盘踞在山林间,萱草却能驱毒舒气,晒干后缝进香囊,更是平民百姓的“护身符”。

只是紫云山山势陡峭,寻常人上去轻则划伤,重则遭遇蛇虫,早年王室派军队采摘,总有人受伤,后来这事便落在了她与圣姑身上。

毕竟两人身负灵力,翻山越岭不过眨眼间,既能解子民之忧,也算尽了大地之母的本分。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草木的清香,紫萱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的山峰间。

一片片翠绿的萱草正在崖边摇曳,花瓣带着淡淡的鹅黄,像撒在绿毯上的碎金。

“圣姑,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快些。”

她指着右侧一座山峰,语气带着几分提议。

圣姑抬眼扫过山势,点了点头:“我去左侧那座,你自己当心些,山中虽无大妖,却有瘴气。”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融入云雾,玄色衣袍很快消失在绿意间。

紫萱落在崖边,蹲下身仔细打量——萱草的根须扎得深,她指尖凝出一缕淡紫色灵气。

像柔软的钩子,轻轻将整株萱草连带根须勾起,既不伤植株,也能保证药效。

她正拔得专注,指尖刚触到第三株萱草,一道低沉又带着傲气的男声突然从头顶传来,震得崖边的露珠簌簌落下:

“女娲后人的日常,竟是蹲在这里拔草?”

紫萱猛地抬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来人身上。

玄色战衣泛着冷光,墨红的发用红绳束在脑后,不是重楼是谁?

她站起身,拍了拍并不沾尘的裙摆,双手抱臂,故意扬起下巴:

“魔尊重楼这是跟踪上瘾了?还是见不到我,就想得要命,特意追到人界来?”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重楼眼底闪过一丝怔愣,薄唇动了动,竟一时语塞。

他本是在魔界对着镜子练招时,突然想起紫萱说的“比打架好玩的事”。

鬼使神差便来了人界,却没想刚落地就看见她蹲在崖边拔草,脱口而出的话竟被堵得无法反驳。

紫萱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又故意追问: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心思?”

重楼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接话——他确实说不清为何要来,只知道想见她。

可紫萱却已重新蹲下,指尖灵气再次缠上萱草,还低声嘟囔了句“无趣”,语气里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重楼恍若未闻,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那片萱草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解:

“你这样一株株拔,要到何时?你需要多少?”

“大概……五个背篓吧。”紫萱想了想,补充道,

“新鲜的药效最好,多了放久了反而没用。”

话音刚落,重楼周身突然泛起黑红色的魔气,魔气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精准地缠上每一株萱草。

不过瞬息,崖边的萱草便尽数被拔起,整齐地堆在空地上,连带着五个早已备好的竹编背篓。

也被魔气一一装满,连一片黄叶都没有。

紫萱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忍不住笑出声,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谢谢你啊,重楼。”

重楼却皱起眉,看着她笑盈盈的脸,语气带着几分困惑:

“不过是些草,值得你这样开心?”

“对你来说是‘些草’,对南诏的子民来说,却是能救命的药。”

紫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战衣的凉意,

“你想要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是比武的痛快,除了这个,你什么都不缺。

可我想的是天下安稳,子民平安——这些萱草能帮他们驱毒治病,我就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你说,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