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无论你是否接受,我都等你一个答案。多久都好,我飞蓬等得起。”
话音刚落,他像是怕听到拒绝的答案,急急忙忙补充一句:
“南天门还有事,我先走了!”
便转身化作一道银光离去,连盔甲上的流苏都还在微微晃动。
夕瑶怔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眶渐渐湿润,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青石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风拂过神树叶,沙沙声像是在轻声叹息,又像是在为这份藏了千年的情愫,送上无声的祝福。
——
紫萱化作一道紫芒划破天界云海,指尖掐动女娲法则,正欲折返回南诏国,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红光如离弦之箭般追来——是重楼?
可法则之力运转如电,她还来不及细想,脚下已稳稳落在南诏国的土地上,熟悉的潮湿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这次她学乖了,没有直奔女娲殿,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寝宫。刚推开雕花木门,门外便传来圣姑沉稳的声音:
“紫萱,这几日又去天界了?”
圣姑修行千年,对灵力波动的感知敏锐如鹰,即便紫萱刻意收敛气息,也瞒不过她的耳目。
紫萱转过身,脸上堆起狡黠的笑,语气轻快:
“圣姑,天界灵力多纯净啊,可比人界少了那些浊气干扰,我去那儿修炼,事半功倍呢!”
如今应对圣姑的追问,她早已练就得面不改色。
圣姑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雀跃,哪里还不明白她在搪塞,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
“罢了,你已长大,有自己的主见了。”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倒得了几分久违的宁静,比你在家时吵吵闹闹,舒心不少。”
紫萱听出她话里的软意,连忙上前搂住圣姑的肩膀,语气陡然认真:
“圣姑,你放心,无论我去哪里,都不会忘了自己是女娲后人,更不会丢了守护苍生的职责。”
圣姑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我信你。回房歇歇吧,修炼也需劳逸结合。”
说罢便转身离去,白色的发带在风中轻轻飘动。
紫萱愣在原地,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圣姑这是,真的对自己放手了?
她想起原剧情里,那个为徐长卿执迷不悟的紫萱,曾说过
“心只装得下他,装不下天下苍生”,那时的圣姑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步步紧逼。
如今自己改写了与徐长卿的缘分,连圣姑的态度都变得柔和,或许,那些注定遗憾的剧情,真的能一一扭转。
她躺回床上,望着帐顶垂落的紫色流苏出神,连重楼悄无声息推门而入都未曾察觉。
在重楼眼中,女子身着紫杉斜倚在床榻上,墨发如瀑般散在枕间,半阖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迷茫。
他在房内站了许久,她竟都未曾抬眼。
“你在想什么?”
重楼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他特有的低沉。
紫萱猛地回神,转头便撞进重楼深邃的红眸里。
她没有丝毫闪躲,反而直直望回去,目光清亮,倒让重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悄悄泛起一丝红意。
“你怎么会来这里?”紫萱没有起身,反而挑眉问道。
“未经女子允许便闯入房间,魔尊难道不知这是无礼之举?”
重楼的眼神愈发不自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语气竟带了几分讷讷:
“那我出去,重新敲门,等你应允了再进来。”说罢便要起身。
“罢了,进都进来了,下次注意便是。”紫萱无奈地笑了——还真是个不懂变通的性子。
重楼停下脚步,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浅弧,毫不客气地坐在桌旁的凳子上,顺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
茶汤入喉,清冽的兰花香在舌尖漫开:
“这茶,和你在天界给夕瑶喝的是同一种?第二次喝,倒比第一次更有滋味。”
“看来你倒是品出些门道了。”紫萱歪头看他,发丝滑落肩头。
“下次再喝,说不定还能尝出更多层次来。”
“我不知道,或许要等下次喝了才知道。”重楼认真地回答,随即话锋一转。
“我在天界追着你而来,刚看到你的紫芒,转眼就没了踪影,只好来南诏国碰碰运气。”
“你这屋子灵力最盛,我便猜你在这里。”
紫萱心中了然——原来自己用法则离开时,还是被他看见了。
她从床上坐起,倚着床头,双眸认真地注视着重楼:“重楼,你会害我吗?”
重楼眉头骤然皱起,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自然不会。你我无冤无仇,我重楼岂会做那是非不分之事?”
“那若我身怀旁人觊觎的绝技,却打不过你,你会以此胁迫我做事吗?”
紫萱又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这话让重楼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刺痛,他看着紫萱眼中的犹疑,语气愈发郑重:
“胁迫女子算什么本事?你这么问,倒是小瞧我了。”
“好,我信你。”紫萱撸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枚菱形的金色印记,光芒在烛光下流转,
“这是空间法则之力,也是我能快速穿梭六界的原因。”
重楼看着那枚印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她的速度连自己都追不上。
他当即承诺:
“此事我绝不会告诉旁人,也不会逼你做任何危害天界的事。我重楼若要打上天界,凭的也是魔族的实力,而非靠一个女子。”
“你的印记切记藏好,若是被妖界、鬼界察觉,他们定会不择手段夺之。”
重楼又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关切。
“日后若有危难,只管千里传音给我,相识一场,我不会让你受伤。”
紫萱心中一暖,忽然觉得这冷面魔尊也有温柔的一面。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向重楼,紫色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微风。
走到他面前时,她微微弯腰,距离瞬间拉近,温热的气息拂过重楼的耳畔,声音带着几分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