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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临终前,塞给我一只破旧的铜碗。
他说这碗能通古今,吐万物。
我看着碗底的裂痕,只当他是老糊涂了。
直到那天,一对富豪夫妇找到我,说我是京市沈家的真千金,要接我回家。
回家的第一天,假千金沈明珠便挡在门口,满脸挑衅:
“沈家可是古董世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门的。”
“看你这穷酸样,怕是连古董都没摸过几件吧?敢不敢跟我斗宝?”
见我不语,她捂着鼻子指着我肩上的蛇皮袋:
“不敢?那就带着你这堆破烂滚回你的贫民窟去!”
我刚想走,却想起了爷爷的遗言:“我赌!”
只是这铜碗吐了满满一麻袋绝世古董。
我该挑哪一件才能让她输得......不那么难看呢?
......
我被堵在沈家门口,鞋尖还沾着泥点子。
对面,假千金沈明珠带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像看猴一样打量着我。
“明珠,这就是你家那位......真千金?我还以为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养猪妹呢。”
“听说是在乡下跟个捡破烂的老头长大的?沈叔叔也真是,何必非要找回来惹你不开心!”
听着他们聒噪的声音,我掏了掏耳朵。
“还赌不赌?”
说实话,坐了一天的车真挺累的。
那四个轮子的小汽车虽然跑得快,可坐久了却腰酸背痛,还没有爷爷赶的牛车坐起来舒服。
沈明珠嗤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不等她说话,就听她身边几个打扮得体的人一人一句说了起来。
“明珠,别闹了。”
沈母走上前,亲昵地揽住沈明珠的肩,目光扫过我时却带着疏离,“妈养了你十几年,心里早就认定你了。”
沈明轩,我名义上的哥哥,直接挡在我和沈明珠之间,语气不耐:“爸接她回来不过是堵外面那些人的嘴,沈家的大小姐只有你一个。”
最后是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声音,却是对我说的。
“还杵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进去!今天秦会长莅临,你要是敢让沈家下不来台,我饶不了你!”
显而易见,他们并不欢迎我。
我压下心口泛起的一丝凉意。
也好,等拿到爷爷交代的东西,我拍拍屁股就走。
然而,就在我扛着蛇皮袋准备踏上台阶时。
却听沈明珠突然高声叫道:
“爸,秦会长他们难得来一次,你不是也想我毕业后能拜在他门下,进古董协会吗?”
“今天正好让他看看我的实力!”
沈父低吟着,没有立刻反对。
与此同时,门里走出来几位中山装的老者。
为首那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
在听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解释后,他皱起了眉,表情明显有些不耐。
沈父立马赔着笑脸:“秦老,让您见笑了,不过是小孩子家玩闹,您就当看个趣儿。”
沈明珠见状,也装腔作势地夹着嗓子。
“秦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们只是斗宝,添个彩头而已。”
“这样吧,我要是输了,就赔她一年的零花钱,200万。”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200万?!外界说沈家宠女成名,看来果然没错!”
“可看那乡巴佬的样子,上哪儿拿出两百万来?”
沈明珠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颇为大度地摆了摆手。
“她当然拿不出这些钱啦,所以......”
“她要是输了,就得给我当一年的仆人,端茶倒水,洗脚捏腿!”
紧接着,沈明珠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条满绿冰种翡翠项链。
全场哗然。
“这应该是上个月拍卖会的压轴藏品吧?听说成交价有300万呢!”
“天,那个土包子全身加一起都没有300块吧,拿什么赌?”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我弯腰,从蛇皮袋里掏出了一枚玄鸟残佩。
玉质古旧,造型奇崛,与翡翠的流光溢彩形成惨烈对比。
下一秒,众人哄堂大笑。
“这该不会是从哪个两元店随便买来的破烂吧?也好意思拿出手!”
“有人要给明珠当一年的丫鬟咯!”
沈明珠扬起下巴,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傲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必输无疑时,古董协会里有人颤声开了口。
“我是不是眼花了,这材质和做工怎么看都像是先秦时候的物件!”
出声的男人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分钟。
最后肯定道:
“没错,这一定是先秦的物件!”
“小丫头,要是你同意把这宝贝卖给我,我可以出价500万!”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500万?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东西,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别瞎说,这可是曾老师,是秦会长最得意的学生,怎么可能看走眼?这一场,恐怕是沈明珠输了。”
就连沈家众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有不可思议,也有探究。
但碍于秦会长众人在场,他们只能暂时按下情绪。
我笑了笑,将那枚玄鸟残佩递到中年男人手里。
“机缘巧合得来的,您喜欢,就这个价给您了。”
然后转身看向沈明珠,恳切道:“200万,现金还是转账?我卡可能限额,麻烦快点。”
沈明珠满眼难以置信。
她本想对鉴定结果提出异议,却被沈父拉住了。
用眼神示意她别胡闹。
沈明珠不甘地咬了咬嘴唇,猛地拔高了音调。
“我就不信你还能有好东西!”
“这次我再加注!一千万!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