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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贺繁星近 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客房里窗户上用纸糊着的地方被风吹掉了,风吹了进来,很大程度地缓解了贺繁星的窒息感。
这扇窗户坏了有两年了,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让沈屹川找人来修,但沈屹川总是一拖再拖,觉得不过是件小事,而现在竟然成为了救了她一命的关键。
再次醒来,贺繁星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站着眼神冰冷的沈屹川,语气冷漠,
”贺繁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时的贺繁星头脑仍然发着蒙。
“我给了你过敏药,你故意不吃,就等着小猫乱跑进你的房间,是不是想等你猫毛过敏,就可以找一个借口,名正言顺地把小猫赶出去?贺繁星,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恶毒?!”
“去给曼笙道歉!”
刚从鬼门关走一趟,贺繁星的嗓子里还泛着干疼,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从当初的满眼爱意只剩下失望,“沈屹川,我们结婚七年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沈屹川的话依旧是不容忽视地强硬,“如果你还是这么一意孤行的话,我想你也无法胜任医生这个职位。”
贺繁星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沈屹川!你不能这么做!”
沈屹川的脸依旧平静无波,但眉眼间的凌厉与强势却不能让人忤逆半分,“我有这个权利。贺繁星,我再说一遍,道歉!”
贺繁星不敢相信,这是沈屹川第一次,利用特权向自己施压,为的,只是让她给陆曼笙道歉。
七年的付出却比不过一个陆曼笙,苦涩在她的心中蔓延,贺繁星闭上眼睛,“好,我道歉。”
病房内,贺繁星在沈屹川的注视下,恭敬地弯腰90°,“陆曼笙同志,对不起......是我做了错事......”
“嫂子,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小猫。”陆曼笙牵起贺繁星的手,温柔地都快掐出水来,还真是一副体恤的好模样。
中途,沈屹川被要求缴费的医生喊走,而他一走,陆曼笙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她狠狠甩开贺繁星的手,眼里是压不住的得意:
“贺繁星,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比不少我,我不妨告诉你,猫是我放进你被窝的,但是你看沈屹川帮你了吗?你都差点死了,沈屹川可怜你了吗?你连一只猫都比不少!”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根本不是烈士的遗孀,陆国奎夫妻根本就没有女儿,他们有的是个儿子,不过是当时抗洪时,我意外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确认了他们的身份,还偷走了他们儿子的玉牌,可是贺繁星,你敢说出去吗?”
面对陆曼笙的挑衅,贺繁星整个人都在发着抖,是的她说地没错,贺繁星根本就不敢说,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出去,迎接她的只有沈屹川的怒火。
从病房出来后,贺繁星来到了电话亭,给贺父曾经的战友打去电话,让他帮忙查一查陆曼笙的身份。
“丫头,你放心,当初你父亲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我何叔说什么也会帮你的。”
挂断电话后,贺繁星的心里终于悄悄地送了一口气,她回了医院,院长之前给她办理的移民手续也下来了。
她看着抽屉里的准备齐全的资料,现在就差一个离婚证,她贺繁星马上就自由了。
为了避免冲突,贺繁星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加班。
七天后,她终于回了家,等她回到家时,发现的是坐在沙发上哭泣的陆曼笙和脸色阴沉的沈屹川。
一叠资料扔在了贺繁星的面前,“贺繁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纸黑字的资料如同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了一地,贺繁星才发现这些资料都是关于陆曼笙身世调查的,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
沈屹川又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一个被折磨地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男人被抬了上来,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男人被折磨地体无完肤,就连牙齿都被拔了好几颗,但贺繁星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叔。
“何叔!何叔!你怎么了?”贺繁星眼泪止不住地流,何叔和她的父亲情同兄弟,何叔更是看着她长大的,但现在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贺繁星,何青山被查出在资料室盗取信息,我现在有理由充分怀疑他是个叛徒。”
何叔为人正直,更是为了边防事业风险了一辈子,而现在却被扣上这么大一个帽子。
“不是......不是这样的!”贺繁星明白,这是两难的处境,如果不说出真相何叔怕是难逃一死,如果说出,私查烈士遗孤是什么罪名她很清楚。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样?”
贺繁星看着倒在地上的何叔,此时的他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是因为她才会这样的......是因为她......
“是我......”贺繁星颤抖着嗓音,眼泪止不住地留,“是我让......”
一双血淋淋的手按住了贺繁星,“丫......丫头......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