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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叔的嗓子里都冒着血,就连说出的断断续续的话里都冒着血腥味,可他却还是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
他的声音极其地微小,但贺繁星还是听到了,而在面前的沈屹川看来,这是另有隐情的表现。
“不肯交代是吧,来人,给我把他的指甲盖拔了!”
看着冲过来的警务员,贺繁星瞬间慌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抵挡住那些人,“你们滚!你们滚!别碰何叔!”
但贺繁星终究只是一个人,哪里比得上身强体壮的好几个人,看着面前被折磨到近 乎失神的何叔,贺繁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说!我说!”
何叔被扔在了地上,到最后他还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着头。
“是我让何叔去调查陆曼笙的身世的。”
陆曼笙装作惊讶的样子,捂着发红的鼻子,“嫂子,你......你这是怀疑我的身份?我父母是为了抗洪才去世的,他们都是英雄,你怎么能这么诋毁......诋毁他们,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曼笙装作要撞墙,却被沈屹川一把拽进了怀里,然后轻拍着后背,柔声地安慰着,“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再看向身旁的贺繁星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贺繁星,你知不知道污蔑烈士是什么罪名?!”
是她大意了,不仅没有查明陆曼笙的身份,还搭上了何叔,但事已至此,她认。
“沈屹川,我难道就不能怀疑吗?你又认真调查过吗?且不说陆曼笙的身份是真是假,我也是烈士遗孀,你凭什么......”
“啪!”一个耳光响亮地扇在了贺繁星的脸上。
力气之大,贺繁星的嘴角瞬间流出了血。
“贺繁星,你简直不可理喻!贺叔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贺繁星的头脑发着昏,耳边是尖锐的刺痛,让她迟迟缓不过神来。
她只听到陆曼笙小声的抽泣声,“屹川哥,我爸妈留给我的玉佩还没有找到,我那天看到嫂子从房间里拿了个铁盒子出去,我本来不该怀疑嫂子的,但是嫂子现在都这么做了,我......屹川哥,这是他们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铁盒子?那里面是贺母留给她的遗物。
而沈屹川挥了挥手,带着人就冲进贺繁星的房间将东西抢了过来。
此时,贺繁星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她冲过去,疯地一般将铁盒子护在怀里。
“滚!都滚!别动我的东西!”
贺繁星的疯狂,在在沈屹川的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如果你没有偷曼笙的玉佩,为什么不让我检查?”
说着,沈屹川直接示意身边的人上去抢。
“你们放手,这是我妈留给我的玉佩!别拿你们的脏手碰它!”
一片混乱中,沈屹川从被人控制住的贺繁星手里,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然后把铁盒子拽了出来。
“还给我!”
贺繁星用力一扑,她至今还记得母亲递给她玉佩时的神情,她说过玉佩在,母亲就在。
抢夺中,玉佩就这么甩在了地上。
一阵清脆的声响,顿时间四分五裂。
那一刻,贺繁星的心仿佛都漏了一拍。
“首长,铁盒子里只有一枚玉佩。”
沈屹川接过看着空荡荡的铁盒,又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贺繁星。
“明明乖乖拿出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你非要犟,自作自受。”
贺繁星的动作仿佛被定格住,僵硬地一动也不能动,玉佩,碎了。
她颤抖着手拼命地想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来,她努力地拼凑,可是却怎么也拼凑不好......
眼泪止不住地落,玉佩碎了,母亲也不在了。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