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略显简陋的医务室，易中海依言坐下，看着丁思楠一脸认真地准备检查工具，他心里有点好笑。
自己随口扯的借口，这姑娘竟当真了。
但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
倒不好意思戳破这善意的谎言。
“易师傅，您具体是哪个位置疼？是酸胀还是刺痛？”
丁思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脚，露出小腿，手指轻轻按压着，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哎，丁大夫，不碍事的，老毛病了，以前也看过，都说没法根治。”
易中海故作豁达地摆摆手。
“那怎么行！”丁思楠抬起头，语气十分认真，“越是老毛病越不能掉以轻心，现在不注意，等以后年纪再大些，可就真要受罪了。”
她是个对工作极其负责的人，有种知识分子的执拗，任凭易中海怎么表示没关系，她还是拿起小木锤，在他腿上的几个关键穴位轻轻敲打测试反射。
感受着木锤敲击的细微触感，易中海看似随意地拉起了家常：“丁大夫，像你这样卫校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想到来我们这轧钢厂了？去大医院发展不是更好吗？”
丁思楠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她沉默了几秒，才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易师傅，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建设国家出力。在厂里能给工友们看看病，减少病痛，我觉得挺好的。”
她的话很官方，但易中海却从她瞬间的迟疑和那抹苦笑里，品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看来这姑娘，并不像表面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易中海目光扫过墙角桌上那个铝饭盒，里面只剩下些清汤寡水，几乎看不到油花。
“丁大夫啊，你这吃的可太清淡了。年轻人正是长身体……哦不，是保持健康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可不行，万一你累倒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找谁看病去？”
易中海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
丁思楠脸颊微红，有些窘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饭盒：“我……我饭量小，吃这些够了。”
易中海心里暗笑，这年头谁肚子里不缺油水？
看她瘦弱的样子，胳膊细得跟麻杆似的，难怪系统评价身材分数不高，多半是营养不良。
他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窘迫。
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姑娘家境恐怕不好，是在硬撑。
他脸上笑容更和蔼了，话语也显得推心置腹：“丁大夫，你别怪我多嘴。这样吧，我年纪大了，厂里给的定量根本吃不完，浪费了也是罪过。”
“以后我每天中午多带点菜，你帮我解决一部分，也算是帮国家节约粮食了，怎么样？”
“这……这怎么行！易师傅，这不合规矩……”丁思楠连忙摆手拒绝。
“这有什么不行的？”易中海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看，你帮我消灭多余的食物，避免了浪费；你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为我们工人服务。”
“这分明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嘛！”
“就当是长辈关心晚辈，你要是再推辞，那可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师傅了。”
他一番话，把“占便宜”包装成了“避免浪费”和“关心晚辈”，还轻轻用长辈身份压了一下。
丁思楠被他这套逻辑绕得有点晕。
看着易中海那张看似真诚恳切的老脸，想到家里确实艰难，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细若蚊呐的声音：“那……那就谢谢易师傅了……不过真的不用太多……”
“哎，这就对了嘛！”
易中海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暗道：第一步，成功！
对付这种有文化，有自尊心的姑娘，就得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
急不得，也糙不得。
傍晚时分，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
若是原主老伴还在，此刻桌上定然已摆好了热乎的饭菜。
如今，他却要自己动手。
他悄悄从空间取了些米和肉，一番忙活，倒也像模像样地弄出了一荤一素。
一大碗大白菜炖肉，外加一碟花生米。
就着这小菜，抿一口散装白酒，倒也自在。
他刚吃了没几口，家门便被敲响了。
易中海狐疑地开门，只见傻柱拎着半只烧鸡和一瓶酒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个怯生生的少女。
“一大爷，哟，您这都吃上了？”傻柱咧嘴一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今儿个给领导开小灶，顺了点儿好东西，咱爷俩喝一盅？”
易中海目光扫过那明显被提前撕扯过的半只鸡，心里跟明镜似的，另一大半去哪儿了不言自明。
他的注意力更多落在了傻柱旁边的姑娘身上——何雨水。
印象里还是个黄毛丫头，没想到一晃眼，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柱子和雨水啊，快进来坐。”
易中海脸上堆起惯常的温和笑容，侧身将两人让进屋。
对待何家兄妹，他维持原主那副“慈祥长辈”的模样，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一大爷好。”何雨水小声打着招呼，声音细细的。
“哎，雨水也好，快坐。”
易中海拿来碗筷，三人围桌坐下。
席间，他一边与傻柱推杯换盏，说着厂里的闲话，一边不忘以长辈的姿态，给何雨水碗里夹了几块肥瘦相间的肉，语气慈爱：“雨水正长身体呢，多吃点。”
看着眼前这个虽显青涩却已初见美人模样的小丫头，易中海心念微动，默默使用了【佳丽探测器】。
【目标：何雨水】
【年龄：18】
【姿色：88】
【身材：85】
【特殊评价：未被雕琢的璞玉，极度缺乏安全感与归属感。一旦成功攻略，忠诚度极高。宿主将获得被动技能“官运亨通”（小幅提升职场晋升概率）。】
易中海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也是个“潜力股”，虽然技能看起来不如丁思楠的实在，但升职加薪谁不喜欢？
只是……
对方这么小，自己这年纪……
这念头一闪，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于禽兽了。
这顿饭，桌上三人可谓各怀心思：
易中海表面谈笑风生，内心却在飞速盘算着如何“开发”何雨水这块璞玉。
以及权衡着那点微妙的道德负担。
傻柱人虽在易家，魂早飞去了贾家，满脑子惦记着他的秦姐吃了没，这半只烧鸡送得及不及时。
何雨水则默默吃着饭，敏感地觉得今天的一大爷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看自己的眼神少了些纯粹的慈爱，多了点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捕捉不住。
约莫半小时后，饭毕。
傻柱和何雨水起身告辞。
易中海特意抓了把家里备着的水果硬糖，塞到何雨水手里，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格外和蔼：“雨水，拿着吃。以后常来玩。”
何雨水的手被那略带薄茧的大手碰到，脸腾地就红了，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赶紧缩回手。
傻柱粗枝大叶，全然没留意到这细微的互动。
送走何家兄妹，易中海洗漱完毕躺在炕上，却毫无睡意。
白天遇到的丁思楠和晚上见到的何雨水，两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交替浮现，搅得他心绪不宁，浑身燥热。
老伴没了，这漫漫长夜，难道真要他这个“枯木逢春”的老头子学年轻小伙靠意志力硬扛？
正当他辗转反侧之际，家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易中海一个激灵坐起身，这个时间点，来的会是谁，他心知肚明。
压下心头的火气，他起身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脸颊冻得通红的秦淮茹。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却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秦淮茹侧身闪进屋内，易中海探出头左右张望一下，随即迅速关上房门，插紧了门栓。
看来，今晚院里的“野猫”，怕是又要叫上一阵子了。
易中海暗自琢磨，明天必须解决这该死的野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