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更新时间:2025-11-18 22:36:52

池泱泱有点迷糊的脑子重新清晰。

虽然她不太清楚赵疾在原主面前是怎样的,会不会表现出逢迎讨好的姿态。

但是根据书中的描写,赵疾跟原主就是一对没有感情碍于形势被迫结合的怨偶。

眼下赵疾所表现出来的亲昵行为,多半是他的伪装。

毕竟赵疾从小过得不好。

因此为了能过得好一点,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伪装,以及如何隐藏真实情绪等技能。

眼下在外人面前她是原主,她就应该学着按原主的风格说话做事。

不能被赵疾主动的行为影响。

要努力维持住原主的恶毒人设。

即便以后她要做出改变,也不能在短时间变得太快。

此时此刻,她要做的,是无情地把赵疾推开。

或是踹开。

池泱泱打定主意,顿觉混沌的灵台涌入一片清明。

在她思索着应该推哪里或是踹哪里才不会碰到赵疾的伤时,赵疾却突然贴近她,嗓音低沉,问:“县主,气可消了?”

他的身上很热。

呼吸也热。

池泱泱被他这么一弄,上一刻的想法被成功打岔,一时又忘了将人推开。

在感受到赵疾身体传出烫人的温度时,她想,他今晚淋了雨,受了鞭刑,还在院子里跪了那么久,回去后多半要高烧一场。

绕夏撑伞的手再次开始颤抖:“……”

环春再次瞪大眼睛:“……”

县主怎么回事?

怎么没有推开县马?

难道被县马的勾栏手段给勾引了?

环春想着,双目如刀,“唰唰唰”射向往池泱泱怀里钻的赵疾,恨不得冲上前去对着赵疾胸口踹一脚!

再往赵疾那张迷惑人心的脸上狠啐一口!

嘿推!

个小贱人!

到底是勾栏院出来的,跟他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妓子母亲一样,惯会在贵人跟前使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护院们看着赵疾茶气满满的举动,纷纷唾弃不已。

男子大丈夫,应靠着自身本事立足于天地,怎能像赵疾这般不要脸,妄图靠着一张脸走捷径,讨县主欢心。

环春紧张地望着自家县主,见池泱泱既不动怒,也不推开赵疾,不禁担心她真被赵疾美丽的表象迷惑。

“县主,五日后就是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了,您可有想好送什么礼物?”

任他赵疾再怎么使手段,都不及李公子在县主心中的地位。

果然环春一说,池泱泱就转了转眼眸。

而抱着池泱泱的那条手臂突然松开,赵疾闭眼,靠着她晕了过去。

池泱泱:“……”

她看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赵疾如此的……娇弱?

两名护院过去,将晕过去的赵疾一左一右架起。

环春将池泱泱搀扶起来,即便这会儿赵疾人都晕过去了,她还不忘把人连着剜了好几眼。

环春一边弯腰去拍池泱泱裙上的泥点,一边问:“县主,县马要怎么处置?”

池泱泱想到脖颈间犹存的余热,心里浮现些许异样。

她看了一眼赵疾,道:“拿点金疮药,再吩咐厨房做些吃食送到县马房里,明日一早,请大夫进府诊治。”

护院:“?”

他们没听错吧?

县主居然称呼这娼妓之子‘县马’?

还开始在意他的死活?

难道要变天了?

池泱泱收回视线,没管在场人或纳闷或惊讶的表情,转身时,用一贯高傲的语调说:“本县主最讨厌死人了,万一他死在县主府,事后传扬出去,外面的人定然会说本县主心如蛇蝎,视人命如草芥。到时候死他一个事小,害得本县主名誉受损,连累爹娘姑姑遭人非议就得不偿失了。”

环春:“……”

绕夏:“……”

县主还有名誉呢?

还在乎名誉……

不过县主说的也有道理。

尽管县主身份尊贵,家中有长辈撑腰,宫里有贵妃镇场,说到底,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分寸。

平时整整赵疾,打骂责罚就算了,最好还是别搞出人命。

毕竟名誉这东西,说不重要,还挺重要,有的时候还会被人揪着大做文章。

适当的注意一下,总归是好的。

池泱泱觉得这个理由还算充分,解决完这事儿,她回了屋子。

绕夏伺候她换了身清爽的衣裳。

环春盯着池泱泱看了几眼,忽然一笑:“县主,你今晚如此行事,其实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提了一嘴英国公府的老夫人,你想到了李公子,希望能改善你在他面前的形象,才没有继续找县马麻烦吧?”

池泱泱一噎:“……”

还能这样解读的吗?

不过经环春这么一说,池泱泱算是知晓原主对李怀桢有多在意了。

也好。

借着李怀桢这个借口,做起事来也能有个说得通的由头。

面对环春好奇的目光,池泱泱一仰下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别过眼,拿过一旁的粉晶珠花,给了环春一朵。

环春惊喜地接过:“谢县主赏!”

本着一碗水得端平的想法,池泱泱又拿了一对宝蓝耳坠给不怎么说话的绕夏。

绕夏发愣:“……”

环春催促:“别发愣啊,县主赏赐,快接。”

绕夏赶紧接过:“谢县主赏。”

她捧着有点沉的耳坠,偷偷看了眼池泱泱。

心想:县主还是县主,看着没什么变化,可仔细一想,似乎又哪里不一样了。

比如:县主以前就嫌她笨嘴拙舌,不会赏赐。

池泱泱任由底下的人去琢磨,她走到里面,躺在柔软的榻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齐整的房间内。

这里是县主府最偏远的一角。

也是赵疾的住处。

与池泱泱屋里的华美不同,赵疾的住处只能用简洁二字形容。

屋里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半点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几处木架上,摆着一排排旧得发黄的书籍,其间或高或低摆着常见的绿植。

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字画。

此时,静得只有纸墨香气的屋子里,罕见的萦绕着食物的香气。

护院把赵疾送回后,留下瓶金疮药便走了。

等屋里彻底没了动静,原本晕过去的赵疾立即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