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首的丁嬷嬷冷眼,“公主别乱了规矩。”
小侄哭得撕心裂肺,我拔下金簪抵在脖子上,“我若死了,你们担待得起?”
她似是妥协,翻身下轿抱小侄,却突然掏出手帕捂住他的嘴鼻。
几秒后,小侄软了身子。
她淡漠扔下手帕,“早死好过在北疆雪岭受罪,这是皇家恩慈,公主该感激。”
我气得发不出声音,她又递来个信封:“这是圣上给你的。淮南王府人多,公主别做傻事。”
车马继续前行,我在撕心裂肺的痛哭中看完信。
褚修说,当年被兄长踢下水池的耻辱他没忘,只是暂时找不到替代兄长镇守边关的人,便让小侄尝尝彻骨之寒。
他还说,“信你与生俱来的爱意,信你能为朕挣一个北疆”。
字字句句都是得意,没有半分对程家恩情的记挂。
怒意滔天中,我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指甲。
行军半月余,终于到了北疆。
满天的飞雪,寒气宛如刀刃,吹得我脸生疼。
而北疆太子斛律凛,于风雪中站立,皑皑白雪中,只见他那双淡漠的眼睛。
我俯首行了个北疆大礼,当我快被积雪皑皑的冷气冻僵时,我才听见他淡漠地说了一句平身。
我对上琥珀色深邃的眼睛,飞快搜寻着关于北疆太子的记忆。
与褚修不同,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忧国忧民的皇帝与挚爱皇后的唯一独子,才武双全,各类都是上等。
书中,他登上皇位之后,便与原男主交好,两国互通有无,铸就太平盛世。
而现在剧情已经崩坏,褚修送我来和亲,也并不是奔着交好的友善来的。
金戈铁马,势必要在这片土壤上演。
......
斛律凛赐给我两个婢女,两个小丫头似乎是刚入宫,一切新鲜的很,问起我话来的时候,甚至有些没规矩。
“太子妃,你们南疆是不是有十里红妆,百里聘礼一说?那场景一定相当壮观。”
“我们未入宫之前,只听说书先生说过。”
两个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奔着交好培养两个心腹的目的,也就和他们多言了两句,却惹来丁嬷嬷的不满。
“我想北疆自该有大国风范,定不会教出来这么没规矩的下人,如此冲撞太子妃,滚出去挨板子。”
梅玉和兰香听言,瞬间跪伏在地求饶。
丁嬷嬷发难间,太监来报,太子驾到。
我低垂着眉眼,给太子行了个礼。
免礼之后,我这才瞧见这位北疆太子挺拔的身形,眉骨深邃,瞳色偏浅,是极有冲击力的一张俊朗的脸。
他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太子妃瞧什么?”
我抬手抚上他的胸口,轻声问。
“在南境,今天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太子以为,臣妾在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