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更新时间:2025-11-18 22:59:40

姜沅这话简直精准踩在陆祈年的雷区,宋玉华即便不懂这些,也看得懂陆祈年的脸色,赶紧撇清关系道:

“这事是怪我,没能拦住刘妈给陆泽打电话,下次不会了。”

姜沅抱臂啧了啧,道:“你瞧瞧你现在冷的这样,脸色发青、嘴唇乌紫,风一吹抖得跟筛子似的。

家里有的是热水,你不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顶着这副死样子,不就是为了给陆泽看,让他给你做主吗?”

这话的意思是,您就别狡辩了。

宋玉华被堵的不知道怎么回,脸更青嘴更乌了。

欣赏完宋玉华愤恨的要死又不得不咬破唇忍下屈辱的样子,姜沅接着道:

“做军官,陆连长你很不怎么样。

部队为了让军官在前线无后顾之忧,给足了军属保障。

咱这军属大院,被欺负了可以找大院警卫、生病可以找军医、没饭吃可以去食堂……

你妈有任何问题在大院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完全用不着你不顾训练跑回来替你妈做主。

另外,你这亲儿子当的也不怎么样,亲妈跟个落汤鸡似的,你不说先扶亲妈去洗热水澡换干净衣服。

还在这儿主持公道起来,这公道你主持得明白吗?

等主持完你亲妈早冻成冰棍了。

难怪你敢大言不惭的让我把她当亲妈孝顺,原来你孝顺的标准是这样的啊!”

当着陆祈年的面把他贬的一文不值,陆泽脸色变了又变,直到忍不住咬牙低吼道:

“姜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再这么闹,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有陆祈年在,陆泽不敢真动手,姜沅知道这一点,但不耽误她往陆祈年身后躲。

陆祈年余光跟随那抹身影绕到背后,最后落在抓在自己手臂上的白嫩的手。

心烦的皱了皱眉,又转眸看向陆泽,冷声道:“滚回去!”

陆泽立马滚了。

宋玉华还想开口求情,就见陆祈年冷眸扫向自己,冷声警告道:

“陆泽是军人,保家卫国为先,今天的事别再有下次。”

“我……”宋玉华委屈的咬着唇,“知道了!”

刘妈也想开口询问对姜沅的处罚,都还没来得及张嘴,陆祈年就抬脚上楼了。

搞了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把陆祈年弄回来,姜沅想都没想就跟着上了楼。

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了一秒,还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就拧开门锁推门进去了。

陆祈年掀眸扫了她一眼,坐下来点了根烟,烟雾在窗户射进来的阳光里散开。

求人办事自然要先开口,姜沅拿了烟灰缸递上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陆师长,能借我两百块钱吗?”

陆祈年就着她手上的烟灰缸弹下烟灰,看都没看她道:“理由?”

“我需要钱,正好您有钱,您看这个理由还可以吗?”

钱生钱最容易,这就是资本的力量,靠卖茶叶蛋这种几分几毛的小生意累积资本,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等得起,她肚里的孩子等不起。

身边有资源就得不要脸的利用,这样才能更快挣够钱。

陆祈年终于好奇的抬眸看她,小姑娘欠身倾向自己,两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坠下来,漂亮的杏眸看人时晶亮的像是盛了整条星河。

“不可以”陆祈年拒绝,语气淡的像许久前散开的烟雾。

“这都不可以啊!”姜沅随手将烟灰缸放回桌上,手扶下巴状似考虑了一秒,“那……”

姜沅拖着腔调,“你是我丈夫,这个理由可以吗?”

“不怎么样!”

“陆大师长,我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妻子花丈夫的钱是受法律保护的。”

说到这儿,陆祈年讥讽的嗤笑一声,“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不履行义务同样不享受权利。”

闻言姜沅饶有兴致的“哦!”了声,语调轻佻,“陆师长的意思是,履行了为人妻的义务,就能享受花丈夫钱的权利?”

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陆祈年垂眸吸烟并没表态。

没想到下一秒,姜沅就大胆的坐进他怀里,甚至将他夹烟的手绕到自己后腰上。

许是怕烟头烫到自己,姜沅没勉强他的手,只将他手腕搭在自己侧腰上。

手腕碰上去的那一刻,陆祈年有些不可思议的垂眸扫了眼,女人的腰怎么能这么细,目测只能放下他一只手掌。

陆祈年抬眸看向怀里大胆的女人,眼神颇有大人看小孩子胡闹的意味,好声好气的道:“下去!”

没成想姜沅不仅没下去,还伸胳膊攀上他脖颈,做出一副誓死不下去的模样。

陆祈年失去耐心。

知道他又要像上次一样粗暴的将自己丢下去,姜沅在他手抬起来前,伸手过去抓住他宽大的手掌,摁回自己腰上。

“陆师长,我可以履行妻子义务配合您上床的。”

她说这话时,表情认真眼神清澈无邪,仿佛‘上床’和‘上学’不过是读音不同的一对同义词。

见他不为所动,姜沅疑惑道:“难道我长的不够漂亮?

腰不够细、胸不够大?”

说着她还配合着在他怀里挺了挺胸。

一团柔软隔着布料贴在他胸前蹭过,陆祈年眯眸打量她胸前那抹起伏,认真点评道:“不怎么大。”

我……

一句话噎的姜沅起了好胜心,在他一脸‘懒得跟你玩小孩游戏’起身要将她丢下去的瞬间。

姜沅胳膊死死环住他脖颈,双腿岔开缠在他腰上,陆祈年夹烟的手指蜷缩背到身后绷直脊背任由她树懒似的挂在自己上。

陆祈年冷眸瞪她,“滚下去!”

这是真生气了,姜沅识趣的下来,稳住身体后手才松开他衣服。

以后还是少逗他为妙,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她肚里的孩子事小,她要是大出血保不住命事就大了。

陆祈几步绕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了钱丢到桌上。

满脸厌恶的睨着她,让她拿了钱滚。

姜沅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虚无的尘土,拿起桌上的钱数了数,一共二百六。

“我只借两百”姜沅说着将多出来的钱放回桌上,随手拿了笔纸与了张借条推给他,“这个你收好,一个月之内还清。”

陆祈年看不懂她这一操作,略讥讽的来了一句,“不是要拿义务换权利吗?”

做生意的本钱到手,姜沅心情不错,绕过书桌到他面前,布鞋鞋尖抵上皮鞋鞋尖,仰着脖子望向他,唇角的笑明艳动人:

“怎么觉得你还挺失望的呢?”

没见过她这样的,陆祈年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晶亮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倒影。

很轻易就给人一种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错觉。

人走出去许久,陆祈年才反应过来摊开手掌,露出熄灭的烟头和掌心鲜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