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下楼时,宋玉华已经坐下吃早饭了。
姜沅脸皮厚,何况等会儿可能没时间吃早饭,就没管宋玉华欢不欢迎一屁股坐下了。
“陆师长和陆泽呢?”
人家是主人家,主人家没到,她一个客人问都没问一声音,就先吃会显得没教养。
虽然她已经夹了个包子并咬了一口。
“回部队训练了”宋玉华道。
“都不在,你也不必装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刚才对视的第一眼,姜沅就看到她唇角那抹算计的笑,眼神更是透着得意。
宋玉华优雅的拿手帕擦掉唇角的水渍,笑着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两面三刀似的。”
“原来你不两面三刀啊!还挺神奇”姜沅冷嗤了一声,“你不说,那我就说了。
昨天晚上没能赶走我,心里是不是挺难受的啊!”
“你这话说的,要赶你走的人又不是我。”
姜沅笑笑,“昨晚的事,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宋玉华一脸狐疑的看向她。
“见到陆师长我才发现,无论哪方面陆师长都比陆泽优秀。
我正发愁要怎么勾起陆师长的兴趣,没想到你个蠢货居然想了个藏我衣服的馊主意。
让我有了个光明正大勾引陆师长的机会,我跟陆师长要是成了,我一定对你感恩戴德。”
宋玉华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屑的嗤了声,“跟祈年成了?
你一个被人玩坏了的乡下村姑,也敢妄想跟祈年成了,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
骂的挺难听,姜沅唇角却弯了起来,“你是街上配钥匙的吗?总问人家配不配。
配不配的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我已经住进来了。
不仅住进来了……”
姜沅说着停下来手抚上还很平坦的小腹,“我肚里还揣上了崽。
孩子都有了,配不配的领导不都得给发结婚证吗?”
闻言宋玉华反倒松了口气,嗤笑道:“想结婚找孩子他爹去,别在这儿发骚。”
姜沅道:“承蒙你帮忙,我已经勾引到孩子他爹了。
到时候婚礼、满月酒你必须得做主桌。”
宋玉华气的修养彻底炸裂拍桌而起,“你在这儿乱扣什么屎盆子?孩子的爹根本不是祈年。”
“你怎么知道不是?证据呢?”
“……”
“要是没证据,那可就是诽谤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脏男人睡了的事”宋玉华气昏了头,顾不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姜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弯唇道:“谁说我跟脏男人睡了?你亲眼看到了?还是躲我床底下听到了?
无凭无据的话我这儿有一箩筐,不介意的话,我挑一个你听听看。
我先跟陆泽订的婚,陆泽带我见他养父陆祈年,谁知父子口味一致,也看上了我。
现在连我也搞不清楚肚里的孩子是陆祈年的还是陆泽的。
虽然不是亲父子,但都是一家人,选谁做孩子爹都可以。
具体怎么选那就要看你想我肚里的孩子管你叫什么了。”
宋玉华气的浑身发抖,眼睛充血,红的像熬了个大夜,“我问过了,陆泽根本没碰过你。
至于祈年,他看不上你。
只要他们说明情况,你的屎盆子就别想扣他俩头上。”
“你这张老脸到底是拿什么换的?”姜沅颇为好奇的打量她片刻,挑眉给出猜测,“脑子?”
说完姜沅随手拿了两个包子和两个茶叶蛋,也没管宋玉华有没有捋清楚她话里的弯弯绕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出门了。
前世姜沅找人托关系找过那三个脏懒汉,那时的她没想到他们三个是被人收买的,找他们只想告他们流氓罪让他们坐牢。
直到死后知道那三个脏懒汉是宋玉华找的,也没找到他们让他们坐牢。
甚至陆祈年和陆泽连提都没提过他们。
前世陆祈年都找不到的人,她现在狗咬刺猬无处下牙,就更找不到了。
就算找得到,也得花时间精力,还不如交给宋玉华。
宋玉华想证明她肚里的孩子不是陆祈年或陆泽的,就必须找到那三个脏懒汉,让他们亲口说孩子是他们的。
这算是以逸待劳,希望宋玉华千万别让她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姜沅每天早出晚归到火车站卖货。
货品在原来丝巾、头花的基础上增了尼龙丝袜和假领子。
生意越做越火,挣钱多了自然就有人眼热了,一拨接一拨的来打听货源。
好在王亚娟在火车站混了好几年,打得一手好太极滑不溜秋跟泥鳅似的,左回右挡的打发他们。
旁的都好说,涉及到钱就没那么好打发了,又见她俩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好言相求不行就改恶语威逼了。
姜沅就是重生十次,身体也还是十九岁的小姑娘,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对方三四个大汉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见情况不对姜沅拉着王亚娟就跑。
连跑心里边骂陆祈年,不需要的时候,把像陆泽那样的军官往火车站安排,现在需要有人出手相助了,反而都不在了。
不知道被骂的陆祈年,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回来的火车上又抓了几个人贩子。
刚下火车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影往他这边跑过来。
姜沅打算跑上火车,等火车一开,那些人再快也休想追上。
却不想看到几个穿军装的,中间那个又高又帅人群中特别抢眼。
有事就找人民子弟兵帮忙,姜沅抡断腿的往那边跑。
“臭娘们,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不跑才真的会被打断腿,姜沅跑近了才发现最帅的那个是陆祈年,想都没想胳膊横揽在他腰腹上刹住车,躲到他身后。
纤细柔软的手臂贴上来时,陆祈年才反应过来,垂眸看着她从他身前绕到背后,感觉着指尖贴着面料在腰腹肌肉留下密密麻麻的触感。
“救救我们,他们要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