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在一堆军属的安慰下,调整好情绪,借着买菜的由头离开大院。
两排枫树在秋风中摇曳,金黄的树叶簌簌往下飘落,大道一片金黄,沿街的早餐铺飘来油饼的酥香。
姜至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市井烟火气息,冷静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她扭转了被秦砚川囚禁的剧情。
但她现在身无分文,在偌大的首都寸步难行。
书里姜萍萍意外捡到了一块空间玉佩,从而开启躺赢好运日常。
当务之急是先把玉佩抢到手,然后利用秦家的人脉读书,拿到文凭后再靠一身顶级画技钓走本该属于姜萍萍的鱼。
坏女人就是要利用一切资源为她所用。
“统子,你确定没定错位置?!”
徒步走了几站路,姜至累得气喘吁吁,蹲在河滩上看了半天,连玉佩的影子都没看见。
系统:【错不了,向左五步,水底第三块石头下,对对对,就是那,跳下去。】
“姜同志!你怎么在这?”
一道急切又带着点书呆子气的声音从斜面传来。
映入姜至眼帘的是张俊俏的少年脸庞。
少年浑身湿透,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手上抱着几只新鲜的大鱼,一看就是刚从河里上来。
他看到她,眼睛猛地一亮,把鱼撂下跑了过来。
姜至汗毛一竖,裴衍是她前天在火车上钓的小鱼,声称投奔当医生的哥哥,智商不详,心地善良,被她骗走了五个白乎乎的大馒头。
系统发出阴暗的怪笑:【桀桀桀桀桀】
姜至福至心灵,指着五米深的揣急河流泫然欲泣。
“我祖传的玉佩掉进河里了,要是找不到玉佩家里人会打死我的。”
还没说完,裴衍扑腾一声跳进河里,“放心,包在我身上。”
半小时后,他浮出水面,手里高高举着一块沾满淤泥的玉佩,脸上洋溢憨厚的笑容。
“找到了。”
姜至接过玉佩,顺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渍,甜甜地笑:“谢谢,你是我见过最热心最好的男同志。”
“顺手的事,我哥在附近医院任职,我初来乍到捕几条鱼补贴家用,喏,送你一条。”裴行热情地把鱼往她怀里塞,姜至不要,两人拉扯了一番。
……
秦砚川搜遍她离开的路,却依旧没看见她的身影,俊脸冷得快要结冰。
她只能死在他手上。
而不是被人贩子拐走。
秦砚川拐道去往公安局,冷眼掠过偏僻的小溪,眉目间顿时涌起浓烈的戾气。
岸边白得发光的少女笑意盈盈,正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你来我往,不是姜至是谁?
秦砚川胸腔顿时燃起一团火,降档刹车一条龙。
‘嘎吱——!’
军用吉普车猛地刹车停在路边,卷起漫天尘土。
【恨意值+10】
姜至:???
啥情况?
‘啪!’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带着枪茧的大掌突然从背后攥住她手腕。
下一刻天旋地转,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卷席而来,巨大的力道把她扯得趔趄了下。
敏感的皮肤迅速浮起一层红,磨得她又痒又疼。
男人阴翳的俊脸闯入视线。
姜至吓得一哆嗦,胡乱挣扎,“你疯了?抓疼我了,快点松开!”
秦砚川冷笑。
“你还怕疼?”
“我看你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给我上车,回去再找你算账!”
秦砚川动作粗蛮地把她塞进车里,砰地一声替她摔上车门。
裴衍又惊又怒,急得差点动手,却被男人冰冷的目光摄住,“当众拉扯女同志,要被判处流氓罪,你跟她什么关系?赶紧放开她!”
秦砚川居高临下扫过眼前的少年,薄唇勾起轻蔑的冷笑,漫不经心道:
“长辈。”
车门被他‘咚——’地一声重重关上,京市212牌号的吉普车扬长而去。
姜至被困在副驾驶,衣服滴答往下淌着水珠,黏得她浑身难受。
秦砚川烫到似的松开她手腕,冷睨她一眼,抓起车上的外套丢她怀里。
“擦干穿上,别病死脏了我的车。”
姜至深吸一口气,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遍,擦干水渍后,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把宽大的男性外套砸回给他。
她仰起瓷白的脸瞪他,凶巴巴道:“还给你!”
她头发拢在脑后,生得昳丽的眉眼挑起,发怒都像是在娇嗔。
秦砚川眉眼压着点阴沉,伸手强硬地捏了下她下巴,卡着她喉咙把药塞进她嘴里。
“咽下去。”
姜至认出这是避孕药,皱了皱鼻子,杀气腾腾地吐出车窗,殷红的小嘴张了又张:“我不吃,很损身体的,你想害我直说。”
83年研发出来的避孕药有副作用,吃了损伤女性身体。
反正她怀不上。
秦砚川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别妄想借孩子攀高枝,生了我也不会认,更不会娶你。”
况且他大她八岁。
流落姜家那年她才刚出生,只有巴掌大小,白白软软的一团。
一看见他就睁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对他笑,才出生就要被溺死,可怜巴巴的。
他鬼使神差捡了她,处处忍让她包容她,怕她被不怀好意的恶犬骗走,就差把她缝在裤腰带着。
后来这份感情却变了味。
他爱上了她。
但他最爱的女人却将他推入深渊,让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卑劣。
他不会娶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为妻。
更不会让她生下恨的结晶,继承她自私贪婪的孩子无法勾起他半点怜惜之情,不如扼杀在摇篮里。
“我哪样?你说清楚。”姜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秦砚川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虚张声势的丑陋面目,“你自己清楚,沾着血的钱,花起来痛快吗?”
姜至嘁了声,痛快,痛快得要死。
痛快到才到手没多久,就被自家人抢走了,骂她是丧门星,把她关在柴房饿得半死,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秦砚川面前露出丑态,仰着脖子说道:“当然。”
秦砚川一眼看穿她,冷笑一声:“不许再推姜萍萍。”
“你那点小把戏瞒不了我。”
姜至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往上一挑,气鼓鼓道:“只准她算计我不准我报复她?推她就推她,还要选日子吗?就算是你惹了我,我也照推不误。”
“你放心,我姜至宁可不孕不育,养一窝狗崽子,都不生你的孩子。”
秦砚川从前就爱教训她,从前被迫对他言听计从也就算了,他今天还为姜萍萍说话,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凭什么她一无所有还要被囚,他活该被她钓被她抛弃,她只后悔当初钓他后没背刺得更狠。
秦砚川看她的目光宛如深渊恶鬼,“欠管教。”
吉普车猛地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吵死了。”
姜至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栽去,恐惧和愤怒交织,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忍辱负重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娇艳饱满的唇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