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茉莉花香混合着少女清香,无孔不入地侵占男人的感官。
她长开了许多,少女的纯和逼人的媚糅杂在一起,举手投足带着无声的诱惑。
秦砚川挺身的动作突然僵住。
像是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一阵强烈的电流顺着他的脊背一路窜到后颈,电得他酥酥麻麻,浑身又开始燥热起来。
这双嘴唇比他记忆中的还嫩,缀着红色饱满的唇珠,可爱又可怜。
仿佛一用力就会咬破,吃起来也很甜。
他几乎是本能地加深这个吻...攥取更多。
姜至感受到他的冲动和陡然升高的体温,刚勾起得逞的弧度,肩膀就被他狠狠扣住,传来清晰的痛感。
她报复性地张口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指尖轻轻勾缠着他后颈的碎发。
书里秦砚川可馋她身子了,每每都要把她弄得死去活来,但却从不吻她,极端排斥和她唇齿纠缠。
她亲一亲他,他不就更恨她了吗?
温香软玉在怀,秦砚川喉咙急滚,却说不出话,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底是被羞辱的愤怒还有...惊讶。
男人想将她甩开,可大掌却失控地越擒越紧,想将人融进骨血里。
她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
秦砚川嗓音沙哑得厉害,冷嗤声从喉间溢出,带着一丝狼狈。
“不知廉耻。”
姜至纤白手指猛地却勾住秦砚川的领口,用力往前一拽,扬起挑衅的笑,眉眼间的娇俏明媚晃花了男人的眼。
“亲你就不知廉耻了?那你对我做过的七次,又算什么?”
“讨厌我又舍不得推开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没把持住怪得了谁?既不愿意负责还故作正经,最不知廉耻的,是你。”
【恨意值+10】
【恨意值+10】
姜至兴奋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带着水光的唇一点点开合,“你该不是在跟踪我吧?”
【恨意值+20】
秦砚川瞳孔骤然收缩,立马推开她。
“滚!”
声音带着骇然的戾气。
他怕她再不走他会忍不住掐死她。
“我说中了,跟踪犯。”
姜至吓得浑身一颤,硬着头皮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滚就滚!”
回应她的是汽车的一嘴尾气,气得她对远去的车影跳脚怒骂。
九月毒辣日头下,姜至郁闷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流了一头热汗。
距离军区大院还有七八里路。
她脚酸的要命,蹲在路边茫然望天。
早知道先好言好语把大反派当免费司机了。
秦砚川虽然是个嘴毒又强势的王八蛋,但偶尔会心软。
她爸妈收了别人的钱,把她卖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挤在一张床上,看着旁边流口水的猪头,她哭得死去活来。
年仅十五六岁的秦砚川闯了进来,把两家人揍得鼻青脸肿。
后来她长开了,只要出门必有流氓尾随她,几天后这些人齐齐断了腿,瞎了眼睛。
秦砚川挺好的,长相俊朗皮肤冷白,浑身使不完的劲,还会去供销社给她买小裙子,村里每个姑娘都喜欢他。
于是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推开了他的门——
秦砚川猛踩刹车,捶打方向盘。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
旋即露出一抹讥笑。
引诱又激怒他?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引擎声去而复返。
看着缓缓停在面前的吉普车,姜至猛然一惊,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车窗缓缓降下。
男人锋利的下颚微抬,臭着俊脸阴沉道:“杵着干什么?三秒钟不上车,今晚去睡桥洞喝西北风。”
姜至明眸一亮,麻利地钻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街边零嘴的香气飘进车里。
她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在安静的车里异常响亮。
姜至扭过头,摆出委屈又理直气壮的表情,嘟囔道:
“我饿了,要吃肉。”
她有段时间没沾荤腥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嘴巴本能的使唤秦砚川,就像小时候一样。
“饿死你算了。”秦砚川冷脸下车。
饿饿饿,从小到大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喊饿。
他大冬天还得进山猎狼猎野味给她吃。
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也没见她长二两肉,更没见她长半点良心。
饿死她算了。
秦砚川再回来时拎着半斤羊肉和一袋脆嫩蔬菜。
把后车厢给表妹带的巧克力扔给她,是国外进口的。
姜至迟疑一瞬。
她自从胎穿后就没见过巧克力,更别提尝过了。
但还是有骨气地把巧克力摔在一边。
“姜萍萍剩的东西我不要!”
秦砚川不吃甜食,巧克力是姜萍萍的最爱。
秦砚川被气笑了:“反正也不是给你的,就当拿来喂狗了。”
姜至漂亮的小脸差点炸了,紧攥着衣角痛骂:“你才是狗!”
秦砚川不跟她吵。
吉普车驶回军区大院。
警卫恭敬敬礼放行,“秦首长好!”
秦砚川推醒昏昏欲睡的小姑娘,丢过去一个黄色信封,拧眉道:
“我会给你找个房子,在此之前老实待在家。”
“别再耍心机攀高枝,大院里的人你祸害不起,管好你的嘴,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教训人的口吻激怒了姜至,手里厚厚的‘嫖资’跟烫手山芋似的。
她撇下唇角恨恨道:“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没有家,所以你更没资格管我。”
“我会如你所愿捂死昨晚的错误,不会让他们知道有权有势的秦首长和小村姑睡了,当初那笔账一笔勾销。”
“不能祸害我偏要祸害,我会找个好男人接盘,就算是你亲哥哥,我也照抢不误,到时候就不当你便宜侄女了,当你嫂子!”
“逢年过节我都牵着你亲哥哥的手你侬我侬,每晚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亲嘴。”
她越说越来劲。
“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怀孕了更好,我让你的儿子管你哥叫爸!”
秦砚川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车外的姜至。
“你真不怕我弄死你?”
秦砚川越凶姜至越对着干,她伸长了脖子道:“那你动手啊,反正没人在乎我死活,这条命就当还你了。”
“当年为了钱害你,我一点也不后悔!”
村里人说姜家有福了,养子在沪市混的有模有样,每回回家都是干部作陪,未来会娶风光漂亮的老婆,绝不会留在小山村。
更不会管她这个空有姿色的拖油瓶。
他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回来得越来越少,同她也不亲近了,仿佛从前所有的偏爱一夜清零,看着他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她心里就像被针扎了般难受。
她放下身段讨好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冷脸教训:“女孩子要矜持。”
可他以前明明很喜欢被她抱着。
老不死的奶奶说:“萍萍机灵,不像某些狐媚子,还读过书,你在外边挣了钱她能帮你操持,我们姜家不图你回报,就图萍萍日子好过。”
随后她亲耳听见他同意了姜家的请求,带姜萍萍去沪市念书工作,他们会定居在那里,留她孤零零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站在屋外攥紧了衣服,她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的车站,每个月都会站在那里眼巴巴等他。
他让她等他回来,她拿什么等?!
明明他们才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亲人,他说过他会保护她,但却不带她走,是不是在他心里也认为她是不学无术的狐媚子?
她骂他疯狗,她打他骂他,狠狠拧他手臂上的肉,却被他抡起厚实的掌心打了下屁股,换来了他冷冷一句:“别无理取闹,我会安排好,胆敢勾三搭四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你。”
无理取闹?
看着姜萍萍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他曾经对她所有的好,都成为刺向她的一把利刃,她一颗心被扎得千疮百孔。
他就是变心了!
也凭什么只有男人才可以变心?
她过怕了苦日子,更怕被孤零零的丢下,宁可玉石俱焚也要留下他。
他恨她,难道她就不恨吗?
她有错吗?
秦砚川气急攻心,一拳打在院子的墙上。
‘砰!’
石砖顿时碎裂。
他指骨渗出了殷红的血,黏着土渣的手掐上她纤弱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失控地低吼道:“你闭嘴!”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姜至惊呆了,小脸煞白,仍倔地仰着头,不肯低头认错。
秦砚川对上她噙泪饱含厌恶的双眼,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站在原地僵了许久,最终一句话也没说,抿着薄唇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