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梨第一次见到沈晏清,是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
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紧张、无措,带着点羞赧,每隔几分钟,都要换一次腿,避免自己因为腿酸而倒在地上。
而沈晏清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朝她礼貌微笑,问着一些乏善可陈地话,唇角弧度比往常要更深一些,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剖析她的心灵。
如果十年后的尤梨穿越到现在,她一定能看出沈晏清礼貌笑容下深深的愉悦跟得意。
他一向热衷于看她狼狈羞赧、痛哭流涕、纠葛痛苦,失神绝望、冷汗津津、披头散发、含泪忍泣……
总之是一切因他而生的负面情绪。
仿佛她的苦痛,是他最美味的飨食。
沈晏清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这一切,像个贪婪的、永不满足的婴儿。
为了能捕捉到她午夜梦回侧身落泪的场景,他甚至可以一整晚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了能榨出她更多的泪水。
他甚至能连续推掉无数峰会邀约,应酬事务,错过数以亿计的报酬,只为了跟她在床上抵死缠绵,一遍遍地逼问她。
“尤梨,尤梨,你现在爱的人是谁?”
“你能依靠的人是谁?”
“你的眼泪都是流给谁的?”
“你还在想着他吗?小可怜,你们早就不能在一起了,你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丈夫吗?”
沈晏清有好多好多类似的问题。
但尤梨只能回答一个答案。
无论她乐不乐意。
无论他怎么样逼问,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无论她当时是怎样的状态,她也记得,也只能说:
——“是你。”
是沈晏清。
“我是你的,我的眼泪也是你的。”
这是她受过无数次教训后,根本无需思考,就能条件反射做出的回答。
沈晏清每次听到,俊美面容上都会露出餍足的微笑。
偶尔也会嫌她敷衍,故意为难般挑剔她。
那双冰冷的,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尤梨的下巴。
沈晏清将她按在那面全身镜前,逼她直视着镜子里纠缠的两个人,尤梨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耻,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窒息潮热。
“你现在看到的人是谁?”
尤梨死死地咬着唇,她双腿发软,被禁锢地动弹不得,只能透过镜子,去看他那双漂亮的,锐利的,漆黑到像是能把一切光源都吸干的眼眸。
沈晏清太知道要怎么折磨她。
他的身体是对付她的最佳刑具。
“乖,站好。”
沈晏清钳住她酸软纤瘦的腰肢,嗓音暗哑:“如果你摔倒了……”
“那你今晚就只能睡在地毯上。”
他无限怜惜般抚摸着她的脸颊,耳鬓厮磨,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不过没关系,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学会听话。”
尤梨毛骨悚然。
她感觉自己在慌乱中似乎回答了什么。
出于本能的,讨好的回答。
“骗子。”
沈晏清眼眸弯起,但没有一丝笑意。
好可怕。
尤梨听到他温柔缠绵的嗓音,像蛇伸出的信子,嘶嘶地舔舐着她的耳廓。
好可怕。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看我吧。”
沈晏清不赞同地说:“小梨,我跟他不一样,如果你背叛了我……”
他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尤梨捂着耳朵哭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提他。”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沈晏清说。
他扯下尤梨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他的唇也是冰凉的,像一个鬼。
抬头时的表情也怨气森森地像个鬼:“如果你总是在我跟你上床的时候想别的男人,甚至还肆无忌惮到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
尤梨的指骨被他攥得发疼。
她在恐惧跟疼痛中提醒自己:“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她迟早…迟早有一天能远离这个疯子!”
沈晏清浑然不觉。
他仿佛受到无法自抑般的吸引,神魂颠倒似的凑近她,很怜惜,也很诡异的,舔舐走她眼下悬挂着的那滴泪。
“有时候我会想,只是关着你,会不会太纵容了。”
尤梨脚踝处,被兔毛包裹着的金属镣铐发出几声碰撞鸣响。
只要他在,那条长长的锁链镣铐就没有片刻能安静下来。
叮叮当当。
镣铐响了好久。
久到尤梨再站不住,无力地倒在绵软的地毯上。
“如果你还是想着他的话。”沈晏清退开一些,在尤梨失神的眼里,他笑意横生,宛若一只餍足的艳鬼:“我就只好把你的眼睛也锁起来了。”
他是尤梨男友裴屹洲的发小,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混蛋。
一个邪恶无耻之徒,完美的罪犯。
以及她生命中永远甩不掉的贱人!
可惜。
尤梨没有重生穿越。
此刻她大脑光滑到像一块从未使用过的嫩豆腐,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没有一点防备。
——
【洒狗血的强取豪夺文,涉嫌种种如窃听,要挟,逼迫,强占,等等等等无三观情节,拒绝道德审判】
【女非男c,女主跟男配是真情侣,男主是真小三,真坏蛋,介意勿入】
——
【接受的读者请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