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19 00:19:23

怎么说,都是分手了七年,没有恨但也没有爱,如同陌生人一样,双方肯定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熟悉一下。

她的设想是这样的。

但楚燃的那句话,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默默注视他把自己的衣服归置好,嗫喏道:“楚燃,你应该累了吧。”

这么说,是她希望他累了。

他从衣柜拿出睡衣,往浴室走:“有点,我先洗个澡,洗完再说。”

“哦。”

抛开家世,楚燃跟一般人无异,这大概是因为他家真正大富大贵的时候他已经读初中了,这是和他领证前,家里告诉她的。

所以他不是含金汤匙出生,没有大少爷的架子,没有高冷,也没有霸道。

哦,床上除外。

做的时候,会比较凶。

而她上周回楚家吃饭的时候也听说了,他毕业后一直忙着打理家里的生意,没有找过女朋友。

也就是说,素了七年。

一旦开荤……

她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小碎步走到客厅去,心里一上一下的。

骗他一下?说来姨妈?

不好,会撕碎两人的信任,之后的日子怎么过?

直接说不想睡?

行吗?

嗯……

还没想好,他出来了。

低磁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心都颤了一下。

“可以睡了吗?”

“我可以再看一下电视吗?”

委婉拒绝,他能明白了吧?

“先睡,明天再看。”

“楚燃……诶……”

突然被他抱起,宋清菡慌乱无措,开始蹬腿挣扎。

“再动就摔下去了。”

他脚步不停,几步走回卧室。

那里面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枕头上。

她被放下,那光让她看清了他眼底的欲望。

素了七年……

他是,她也是。

在那样的灯光下,欲望来得猝不及防,她目光柔下去,在他附身下来的时候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楚燃……”

疼痛来得突然,她不得不开口喊他的名字。

他额头上冒出粒粒汗珠,声音暗哑:“分手之后,没找过别人?”

太了解他,知道他问这话,纯粹是问,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所以她没觉得刺耳,只是疼得咬唇:“没。”

好像,听到了轻轻的呼气声,拉得很长。

“忍一下,一下就好。”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哄。

一下是多久?

她趁着他去清洗的时候,抖着腿去客厅拿回手机。

两次,两个小时……

一如既往地行。

她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他围着浴巾出来,水珠顺着他的胸肌一路滑到腹肌上,再消失在浴巾上。

“你洗吗?”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锁骨下方有点红,他弄的。

目光炽热,对上有些尴尬,宋清菡别开视线,回他:“洗。”

“抱你进去?”

“不用,我自己去。”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慢慢下床,又慢慢挪进浴室。

再出来时,楚燃已经换上睡衣,靠在床头看手机,她这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见到她,他把手机放下,抬眸望去:“怎么洗那么久?”

“出汗了。”

“有没有不舒服?”他问得很自然,就和你吃饭了吗一样。

宋清菡虽然对那种事不上瘾,但是不排斥,拿出来讨论也并不觉得羞耻。

回忆一下,刚开始是不舒服的,后来就好了,现在除了太累以及腿软,别的没有什么。

她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水,再慢慢躺到床上,轻声答他:“还好。”

“确定?”

“嗯。”

“那睡吧。”

“好。”

做的时候狂野,结束了又像陌生人一样,他应该也觉得有点尴尬吧。

那些复合的情侣是不是像她现在一样窘?

她挺想知道的。

但她没想出结果,睡着了,和楚燃时隔七年再同床共枕的第一天,她睡得还挺好,一觉睡到闹铃响。

“我热爱上班,我热爱工作,我热爱搬砖……”

听到闹铃声之后她闭着眼去够手机,顺便按掉闹铃。

全世界都安静了,再睡五分钟。

“宋清菡,起床了。”

她闭着眼皱眉:“再睡两分钟。”

“不行,你吃早餐很慢。”

“一分钟。”

“不行,你说你爱上班。”

宋清菡被吵得一点睡意都没有,蓦地睁眼,瞪床边的人:“楚燃,我困。”

“昨晚我十一点半就让你睡觉了。”

“累啊。”

“你缺乏锻炼。”

“……”

他说得没错,她缺乏锻炼,吃饭还慢,手里这根玉米她要嚼很久。

不过这个紫色的玉米是她最近的心头爱,可以连着吃三天才换另一种早餐。

算一下,今天是第三天,明天是第四天,该吃别的。

佛系打工人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吃。

她现在吃着今天的早餐,脑子里想着明天的早餐,想着想着嚼玉米的速度慢下来。

“宋清菡,吃饭要认真。”

她的碗里多了一个剥了壳的鸡蛋。

回过神,扫一眼鸡蛋,她抬头道谢:“谢谢。”

一根玉米一个鸡蛋,这样搭配刚刚好。

楚燃吃得快,吃好了之后把领子上那颗扣子扣上,问:“你会系领带吗?”

“不会。”

“改天我教你。”

“……”她不太想学。

“吃饱了吗?”他在她咽下最后一口鸡蛋的时候问。

“饱了。”

她说完,他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洗。

这套大平层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坐着就能看到他洗碗的样子。

七年时间,他成熟了,话变少了,应该是被公事给磨的。

是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都会没有灵魂,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的闹铃弄成那样,是为了洗自己脑。

回来为什么不在家里的公司工作呢?

熟悉她的几个朋友也问过。

在什么?公司是妹妹的,妹妹又不喜欢她,她在外面打工和在家打工有什么区别?哦不,也许更糟糕。

那她还不如当个体制内牛马,干个行政,每年拿点公司分红,佛系一生。

在她回宁城之后,一切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前行,唯独想不到的是公司会出问题。

妹妹已经嫁人,再嫁不现实,宋家只剩下她,看到家里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偷偷抹眼泪、唉声叹气的时候,她心软了,又想到以后公司没了,她的分红也没了,心就更软了。

能帮家里渡过难关的结婚对象有两个,一个是楚燃,一个是比她大十岁的富商,离异带女,想要生个儿子。

有一说一,当她看到两人的相片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楚燃。

那个富商长得太丑了。

再看楚燃,生了一张好皮囊,身材好,活也好。

结婚这件事,管别人怎么想,她只要自己觉得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