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里遛了两圈，宋清菡感到有些累，快走两步上来和楚燃并肩而行，道：“小雪锻炼够了，我们回家吧。”
他停下脚步，侧脸看她：“小雪是够了，但是你不够。”
“什么意思？”
宋清菡心想，自己不健身，但是也不算很弱吧。
她直视他，等他解释清楚。
稍稍沉默，他低头，凑近她才开口：“没结束就喊累，不该锻炼吗？”
画面一下拉回到昨晚，她起码说了两次“我好累”他才结束。
外面的路灯不算得特别亮，尤其是有树的地方，更是暗。
楚燃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被路灯打上一点点光，配上他刚说完的那句话，引人无限遐想。
宋清菡耳朵一下就热了，从他手里扯过绳子，剜他一眼：“是谁说可以拒绝的？”
她想拿了绳子就回家，但脚才迈一步，他就跟上来，还是用那样低的音量说话：“开始前可以拒绝，开始之后停不了，你知道的。”
“……”
是啊，她知道的。
大一寒假，两人前后脚回到宁城，久没见面，很想念对方，在情侣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吻得火热了。
楚燃问要不要去他家，他父母去外地谈生意，家里没人，话中有话，她一个每晚听舍友卧谈会的大学生怎么会听不懂？
而那天出门前，她正好被爸妈责骂，说她为什么都不像妹妹那样加入学生会，大放异彩……
从小被拿来比较，真的很烦，她面上没表现出不愉快，只是跟爸妈说出来见高中同学，晚一点回家。
晚一点是晚多少？爸妈不会管，他们只管妹妹有没有按时回家。
各种原因加在一起，她很爽快地同意，不过这种爽快只维持到他家那个小区前面，进去后她就开始有些心慌了。
楚燃也看得出来，牵她的手，跟她说不愿意的话现在也可以送她回家。
后来为什么没回？因为刚好收到妹妹的微信，图片加文字，炫耀自己男朋友送的礼物。
脑子里的某根弦一下就断了，她说不回。
之后，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她疼到掉眼泪，他也没有停。
好吧，他还是那个他。
宋清菡语塞，没吭声，低着头牵着小雪往家走。
楚燃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跟在她身边，一直到进家门。
小雪被解了牵引绳，小屁股一摆一摆地跑去喝水。
“你喝水吗？”楚燃进来往岛台走。
宋清菡应了一声：“喝。”
很快，他拿着两杯水过来，给她一杯，自己一杯。
同时喝水，便只有吞咽的声音，两个人都是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
“今晚可以吗？”
她该庆幸自己已经喝完水，不然现在该人工喷水了。
这么问，也太突然了，一点铺垫都没有。
她转头过去，对上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不可以。”
“还疼？”他也很认真，眼里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早上我看你走路姿势有些别扭，晚上回来好很多，以为你已经不疼了。你现在要是还疼，擦点药。”
“药？”
“我买了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买药这一点，也跟当年一样。
男人，会哄不会停。
宋清菡倒不是生气，顶多是有些无奈，脸也有些烫，说话声音变小许多：“谢谢。”
“我弄的，不要跟我说谢谢。还有，需要帮忙的话就说。”
“不需要！”回答又快声音又大。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大，愣了一瞬：“……那我去书房，还有些工作。”
“嗯。”
老板回家要加班，她不需要，莫名觉得有些爽。
这是不是牛马的扭曲心态？
是也无所谓，她心情好好地去洗澡，没碰那支药。
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刷到十一点楚燃还没回卧室。
同住一屋，讲点礼貌，睡觉应该要跟他说一声，她趿着拖鞋到书房门口，站在那儿还没讲话，他就抬头了：“要睡了吗？”
“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我去洗澡。”
说完，他把电脑关了，起身跟着她一起回卧室，就在主卫里面洗。
其实她不是喊他一起睡的意思，就只是想要告诉他一声，没想到他直接关电脑回来洗澡，那动作迅速到她都来不及叫停。
老板也是人，老板也会累，他应该是累了，才会一叫就回来。
宋清菡在床上躺着闭眼酝酿睡意的时候，都会清空脑子，今天也不例外。
脑子一空，浴室里的水声就是白噪音，不过三分钟，她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楚燃出来的时候见到酣睡的她，放轻脚步，站在床边注视了她片刻才慢慢上床，关掉床头灯。
房间里黑了，他朝她睡的那个方向扭头，看不见她，但是能听到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很心安。
隔天，晴空万里，气温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忽然升高，有一种迫不及待要进入夏季的感觉。
宋清菡按掉洗脑闹铃，闭着眼坐起来，缓了缓，等到意识清醒一些才去洗漱。
楚燃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猜测是去做早餐。
洗漱完又收拾好自己，她选了一条剪裁大方的黑色连衣裙穿上，再出卧室。
咦~这人早上怎么不穿衣服跑步？
啧，身材还是那么好，不，比以前还要好。
以前肌肉没有这么大，是个劲瘦的少年，现在背脊更宽厚，腹肌块垒分明，肌肉线条流畅，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宋清菡允许自己多看了两秒钟，才走到饭桌旁坐下。
火腿鸡蛋三明治和牛奶，很不错。
“楚燃，谢谢你的早餐。”
开始吃之前，先道谢，这是礼貌。
听到声音，正在跑步的男人减缓速度，直至停下来，转过身来说：“不客气，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肩宽腰窄，身上的汗珠顺着胸膛缓缓流向腹肌的纹路，那是一副极具性张力的身体。
但这回宋清菡没有因此失神，咬一口三明治，扬眉。
好吃。
比她自己弄的好吃。
楚燃洗澡很快，又或者是她吃东西很慢，在她没有吃完早餐的时候，他洗好澡出来，穿上了衬衣西裤。
他坐下后，拿起三明治，准备咬一口，但食物到嘴边，他没咬，先问：“今晚回我爸妈那边吃饭，我们开一辆车回去吧，你要是有喜欢的车，可以直接开回来。”
选车这事是昨天商量好的，她觉得这样安排挺好，点点头：“那我下班把车开回来，你在家等我？”
“我也可以去学校接你，车子留在那里，回头我找人过去把车开回你家。”
他这个方法比较省时间，她是同意的，不过叫人开车回家这件事，她觉得不妥。
“我在学校等你，不过车子还是等我以后自己开回去吧。”
“都行，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事情说好，两人抓紧时间吃早餐，吃完了各自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