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嘭”的一声被打开,甄珠儿正在发愣,突然的声响吓得她往后缩着往西装里藏。
“不用害怕,是我,”
甄珠儿不动声色,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愣着干什么,过来,我抱你上楼。”说着单膝跪在座椅上,就要来抱她。
甄珠儿用脚蹬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我自己走。”
萧祈年后退两步,站在车边两手一摊,“行,这会子有能耐了,自己走。”
甄珠儿才不想理他,整理好裙摆,一手攥着西装外套的领口,另一只手扶着车门,往下迈去。
“啊!”
却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场性事,一场惊吓,甄珠儿的腿软的站不住,眼看着就要撞到车门,旁边的萧祈年一把将人抄起。
顺势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是真的很不舒服,甄珠儿懒得再矫情,揽着他的脖颈,将脸整个趴在他的肩上。
装鸵鸟。
陆沉等着他们走近,一起往电梯走去。
被窥视的利剑又悬到了头顶,甄珠儿知道他在看她,但她将脸使劲埋了埋,继续装鸵鸟。
萧祈年低头,有些无奈的开口,“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吗?”
甄珠儿无声回应。
经过客厅,与陆沉打过招呼,萧祈年轻车熟路的将甄珠儿送到二楼客房,她从城西的新戏开拍,便被萧祈年接到了这里,住了些日子了。
倒像是自己家,无比的熟悉。
将人扔到床上,甄珠儿猝不及防。
“啊~”
随着她的惊呼,萧祈年看向床上的人,喉结滚动。这间卧室是很典型的陆沉式风格,冷硬,以深灰与墨色为主。
墨色床上凌乱的人儿,格外诱人。
她身上披着的西装掉到了床边上,白裙凌乱,趴伏在床上,后颈与腰窝上有被自己凌虐出的红痕。
甄珠儿侧着身子想要起身,露背长裙到处都是破绽,行动的时候隐约能看到玉色起伏。
水灵灵的一双眸子带着惧意的看向他。
“萧祈年!第一次已经结束了!”
甄珠儿虽然单纯,不是傻子,男人眼里的火像是能将人烧成灰烬。
她着急逃,屈膝跪着往床的另一边爬去。
萧祈年看着她无畏的挣扎,冷笑出声。等得太久了,一次怎么够。
抬手将领带解开,慢条斯理的抽出来缠在手里,才下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往回拉。
仓促间甄珠儿够到了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的小口径白瓷花瓶,抓过来抱在手里,
“萧祈年!我们有合约的!你是签了合约的!”
当初她找上他,想进娱乐圈,谈好的是用她的三次,换她在娱乐圈的三份好资源。
第一次,她要一部与实力演员合作的正剧,她要演锦上添花的配角。
第二次,要一部流量古偶,她要做女主。
第三次,她要一部国民度高的综艺。
他们签了合约,摁了手印,她的第一部配角戏已经全平台播出,人设好,长得美,又是人畜无害的配角,她轻松圈了一波粉。
在娱乐圈崭露头角。
今天便是她与他兑现第一次。
甄珠儿与萧祈年订婚后,两人见了不过寥寥数面,连手都不曾牵过。但是她对他有着一些信任,也许,是因为他是爸爸为自己挑选的未来丈夫。
从签约后,拍戏时他时常跟在身边,半个经纪人似的带她到处社交,为她铺路,但他在新戏播出之前确实并未越雷池半步。
从未有过超出合作伙伴的亲密举动。
她以为他至少是说话算数的。
哪里知道男人属狗的,忍着是卧薪尝胆,一旦尝到肉味,轻易不会撒口。
美式风格的装修让萧祈年的领带有了用武之地,无视她的挣扎与质问,他像缠绕艺术品一样,用领带一圈一圈将她的一只脚固定在了黑色床架上。
“甄珠儿,你大概还不明白一次是多久。”他的声音低沉,带给她巨大的恐惧,“一次,是从这个夜晚到另一个夜晚,缺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离自己很近,她手里抱着白瓷瓶,却不敢下手砸他。
她是象牙塔里的公主,家境好,遇到的人便都是好人。她从未伤人,别说是人,让她拿花瓶砸鸡,对她来说都会有莫大的愧疚感。
裙带被拉开,逼的紧了,甄珠儿闭着眼将瓷瓶朝他扔过去。失了准头,擦过他额角,“哗啦”一声,碎在了门边。
也碎在了陆沉的脚边。
“哟,你们这是什么情趣?”陆沉的问话并没想让谁回答,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白瓷碎片,“宋代青白瓷,老爷子专门飞纽约拍回来的。”
主卧在三楼,他下楼经过,听到她的声音,便斜倚着站在了她的门边。萧祈年抱着甄珠儿进来,门并未关,不知他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甄珠儿蓦然听到陌生男声,吓得往后缩,奈何脚腕被拴在床架上,徒劳无功。但是,也仿佛看到了希望,甄珠了蹙着眉头望向门边站着的陆沉。
一双大而亮的凤眸里带着湿润的祈求,无声似有声。
陆沉直到此时,才完全看清甄珠儿的长相,确实当得起一个“美”字。脸是圆润的鹅蛋脸,看着清泉似的温润,却偏偏长了一双凤眼,瞳孔颜色深邃,看人时眼波流转,水光潋滟。
因为害怕,鼻尖一点红。
唇形饱满丰润,此时正抿成无辜的弧度,看起来很软,纯净里的一点妖,才是她真正魅力所在。
怪不得萧祈年第一眼就想要。
萧祈年低头抹了一把额角被砸出的血迹,调整呼吸,在陆沉面前习惯性的整理衣服,将衬衣扣子扣好,才转身笑着说道:“跟我闹脾气呢,让沉哥看笑话了。这个花瓶多少钱,我赔您。”
“那倒不用,不缺这钱。”
见陆沉看着绑在甄珠儿脚腕上的领带。
萧祈年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转身将领带解开。
“萧祈年,我不管你平日里如何,但在我的地方,还是不要做出强迫人的事来。”
上位者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威严压人。陆沉与萧祈年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萧祈年是陆沉母亲家那边的旁系亲戚,隔得远,但也算有些亲戚情分。
即使如此,平日里插科打诨可以,陆沉一旦正色说话,谁也不敢触他逆鳞。
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好,我知道。”
甄珠儿第一次见萧祈年吃瘪,心里对爸爸当年那句“陆家不是普通人家”有了实感。
“啊~”
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岂料萧祈年猝不及防将人按倒在床上,他正背对着陆沉,阴沉的脸色只有甄珠儿能看到。
见他抬手,甄珠儿本能的以为他要打她,闭着眼向床里缩了缩。
但他只是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盖在了里面,双手压着她肩膀两侧的被角,低头在她耳边说道:“甄珠儿,你跑不掉的。”说着将她散落在脸上的碎发拂去,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这一系列举动发生在一瞬间,甄珠儿做梦一样看他起身,换了一副面色,谈笑风生的向陆沉走去,仿佛他真的只是替她盖上被子,给她一个晚安吻。
她好像今天才发现萧祈年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