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若是这次拿不到和离书,那得拖多久啊?
傅冼在忙,老夫人也仿佛知道我的心思,称病闭门了。
我再去找傅冼,只听见他与薛夏说话。
“等我此次出征,有了军功后便奏请陛下娶你作平妻,到时候再寻个由头休了沈今月。
夏夏,我必不负你。”“家中诸事,辛苦你照料。
我的书房要格外注意,毕竟涉及军中机密,不能让旁人接近。”薛夏声音如蜜,“阿冼,我等你。”
我松了口气。
虽说等得久点,但能拿到和离书就好。
只是出征前一日,傅冼突然主动来找我。
“陛下赐婚,和离是不可能的。”
我了然,“那就休妻。”
反正我并不在意这虚名。
“无后,善妒,随便什么理由,只要能和离就好。”
傅冼攥紧了手心。
“你就这么想走?”
他的表情几乎让我以为他舍不得我。
我被自己逗笑了。
傅冼显然理解错了意思,他脸色更加难看。
拿不到和离书,我懒得与他多说,赶了他出门。
窗口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小狐狸跳了进来。
“小护?你怎么回来了?”
他变成人身,只剩头上耳朵一抖一抖的,“还不是你这可恶的人。”
“我回家之后老是想你,我爹说是你给我施了法术,就是那天那个红绸子绑在我身上的时候,叫什么来着……所以我就来找你,”他哼哼唧唧,“而且我爹说了,中了这个法术,我以后都得和你一道。”
我哭笑不得。
“那你以后都要陪着我啊?”
屋外,傅冼正徘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不离开。
听见我的声音,他这么多天躁动的心突然安定,“……可以。”
“……其实也不是非要和离。”
傅冼下定决心似的,“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之后,或许我能想起你,我们能够重新开始,我也会……给娘子一个解释。”他的话隔着门传进来,我还云里雾里,狐狸先炸了。
“我想起来了,我爹说那个法术叫拜堂……什么娘子!他算什么东西!”他抱着我的腰,气鼓鼓地蹭我脖子,“与你拜堂的是我,我才是你的夫君。”
这狐狸说的话简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我戳着他的脸教训,“小小年纪什么夫君娘子的,你也不害臊。”
“我才不小!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我要以身相许!”他大声嚷嚷,“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就叫沈护,永远保护你的护!”
……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解决了这边,我终于有空琢磨傅冼突然发什么疯。
听他的意思,他又不想和离了?
这怎么行,还是得尽快想别的办法。
接下来一个月,薛夏返家探亲,老夫人到寺中祈福,我一个人倒是清净。
又半月,边关传来消息,傅冼带兵奇袭,屡屡预测敌军进攻方向,连战连胜,我军士气大涨。
我急了,若是等傅冼回来,怕又会横生枝节。
只能如此了。
三日后,傅将军夫人的院子夜半走水,那火势极大,可怜那位夫人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具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