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悦,你看大家都怎么想的,我真是昏了头,才会听了你的劝,差点害死玲玲。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回过信了,下月初八她就坐火车来基地。等她来了,如果你再劝她改嫁,休怪我不留情面。”当时,我天真的以为陈建国只是可怜他的寡嫂,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
再加上,许玲玲的血书上写着她誓死要为大哥守一辈子的寡。
虽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但同为女人,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敬意。
哪怕闹得有些不愉快,我也默许了陈建国接她来基地的决定。
亲力亲为的给她收拾住处。
万万没想到,我的心软和善良成为害死自己的一把利器。
“你就是晴悦吧,建国婚礼上我见过你。
怎么比之前老这么多,看起来活像一个老婆子。”她的话引起一阵大笑,刚从沙漠里回来的我着急接她,连脸都没来得及洗。
听着同事们的笑声,我自卑的收回了因太阳暴晒而龟裂的双手。
许玲玲穿着大红的褂子,化了城里最时兴的妆。
看上去一点不像一个丈夫新丧的寡妇,反倒更像一个即将要嫁人的新娘。
“晴悦妹子,我小地方来的,说话直,你别介意,我并没有说你老的意思,建国你快跟晴悦妹子解释解释。”
她轻笑着蔑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
她伸出保养得体的手熟络的掐着丈夫腰间的细肉。
陈建国赶忙拿出一盒劣质的香粉递给我:“林晴悦,你不会真生气了,你怎么越活心眼越小了,玲玲她随口一说,况且她没有瞎说,你看看你像不像丑八怪。
这盒香粉是玲玲给你挑的,你快收下好好洗个脸。”看着他眼底的施舍和嘲笑,气急的我向后退了两步不再说话。
瞬间,气氛僵了下来。
见状,许玲玲从陈建国拎的行李里掏出她带来的礼物。
走上前来,一个个给队里同事分发。
陈建国紧跟着替她做着介绍,那亲密的样子,活像一对夫妻。
回到基地后,陈建国板着脸训我:“林晴悦,你过分了,大哥刚死,玲玲她难受了好久,今天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你竟然当场甩脸子,你怎么没一点家教。”
受了一天委屈的我正要跟陈建国争执,谁承想,许玲玲红着眼圈敲开了房门。
“建国,这里风好大,还有狼嚎声,我好害怕,我能在你屋里打地铺吗?我实在不敢一个人住帐篷。”
我正要拒绝,陈建国越过我接过她的行李直接放到床上。
“玲玲,是我欠考虑了,你在城里生活惯了,怎么能住帐篷,往后你就住这了。”
许玲玲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那晴悦怎么办?”
陈建国瞥了我一眼:“她皮糙肉厚的,住帐篷正合适。”
“陈建国,你过分了,她是你嫂子,你觉得你俩住一起合适吗?”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关上了房门。
吃了闭门羹的我气不过使劲敲着门,被惊醒的张队上前劝我:“晴悦,天不早了,你不要闹了,大家明天还要干活,不就是住帐篷吗,你也不是没住过,玲玲她城里来的没吃过这个苦,哪像你皮糙肉厚的,你快去帐篷吧,千万别影响大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