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时间多想了,当下爱丽丝手腕轻翻,一张卡牌便魔术般出现在爱丽丝手中,随即迅速闪烁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反应的空间:

【魔法】小小女仆小小餐刀

【记录者驱动】

下一轮投掷餐刀的速度和准度将达到极限。

【轴心】

vila

「优秀」

“Vila!”

银月般的弧光从爱丽丝手中激射而出,速度之快,在空气中甚至能捕捉到气浪。比大见到如此突然的袭击,却丝毫没有慌乱。只见他迅速抬手,手臂挥动间,那些银光就随着几声脆响被打得四散飞去。

定睛一看,比大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月牙似的弯刀。那把刀粗略一看,有种与比大完全不搭的秀气。刀身细而弯曲,D型的护手下,还有弯钩似的尾巴,和刀身一起构成了完美的弧度。

不过原本完美的刀刃,现在多了几道细小的豁口。不用说,爱丽丝的餐刀还是非常准的。比大看着刀上的伤痕,发出了厌恶的低吼:

“啧,格老子的,你的命都赔不起我这把好刀啊。”

“好刀配好人,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话音未落,爱丽丝已经手拿餐刀袭向比大。近战并非爱丽丝的弱项,早在之前与苏迪的决斗里,爱丽丝就注意到这具身体动作轻盈,连贯协调,看来平时也有不少的体能训练。只能说不愧是王室的公主,集美底子打得确实没话说。难怪现在的孩子内卷呢,真卷出来的,各个都是身怀绝技。

而另一边,比大也持刀而立,恶狠狠地骂道:

“小鬼,我先拿你的血祭刀!”

话虽如此,比大面对爱丽丝的正面突袭,也不敢再分心去破坏笛子。比大实战经验十分丰富,自然没少被暗器偷袭过。之前的交锋使他确信,爱丽丝手里的飞刀只要抓住破绽,绝对能让自己受到重创。当下他只能一边盯紧爱丽丝的身影,一边把笛子顺手插进腰带的缝隙里,准备先全力把爱丽丝解决再说。

爱丽丝见比大不再给自己机会,索性也不进攻,只是像盯上猎物的老虎,不断在几步远的地方眈视徘徊。小巧的身躯,却从双眼处射出鹰一般锐利的锋芒,曲起的双肘似乎藏着无尽的动能,等待着一击封喉的良机。

可是,面对从这具人偶般身躯传来的压迫感,比大却奇怪地把刀放下,对着爱丽丝哈哈一笑:

“你个小鬼,当真有意思。明明打扮得像个贵族,招法却像个下三滥的毛贼。”

爱丽丝当然没有中对手的挑衅,她保持架势,一脸轻松地回击:

“彼此彼此。这么精致的刀,在你手里被用成了锯子,你还是回去砍柴吧!”

“这种刀子一下割不断喉咙,相信你会体验到那种求死不能的痛苦的。”

比大中指钩住刀把,背过身去,装模做样地耸肩叹气,但爱丽丝依然没有轻举妄动。

即使这样握刀。要想重新恢复架势,也就是翻一下手腕的事情。这算不上决定性的破绽,反而类似太极剑的“射雁式”那样,是故意暴露给对方看的,贸然进攻只会深陷囹圄。

如果爱丽丝足够强的话,或许可以用飞刀进行试探,但爱丽丝清楚,自己的餐刀除了速度快之外,没有任何优点。而比大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旦被发现自己黔驴技穷,笛子被毁也只是一瞬间。

双方都在不断试探对手的深浅,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下,赫尔米也不敢打扰爱丽丝,只是扶着自己的丈夫屏息旁观。

比大并没有得到爱丽丝的任何反馈,不过他非但没有疑虑,反而架势一散,慢慢向爱丽丝转回身来:

“你怕了。”

爱丽丝陡然一惊,心中的忌惮被对手戳穿,这比直面比大的刀刃更加令人恐惧。果然,幽灵船长大步欺入爱丽丝身前,挺拔的身躯像一堵厚重的土墙。他手中长刀劈出竖直的一斩,爱丽丝自认招架不住,只好向右手顺势一滚。

“受死吧小子!”

翻滚这样的躲避动作并不够干净漂亮,比大抓住机会迅速改变刀筋,得意地平砍出第二击。显然,为了变招,先前的下劈是留了几分力气的,如果爱丽丝勇敢迎接,并非没有正面击破的可能。可惜此时就算爱丽丝还想抵抗,失去了站立的姿态,如何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刀口追着爱丽丝狼狈翻滚的身体而去。眼见爱丽丝即将被斩为两截,一颗银星般微不可察的锋芒,却藏在爱丽丝翻滚的某个瞬间飞射而出。

又是一把餐刀!

比大的第二击没有留出变数,所以爱丽丝的餐刀毫无疑问击中了他。银星穿透了比大虚幻的头颅,在空气的震动下,比大的头部都好像被穿出一道漩涡。我们的幽灵船长嚎叫一声,翻着白眼连连后退,爱丽丝则不肯放弃机会,果断追击。

可惜爱丽丝手中符卡虽多,却没有一个能在进攻时派上用场。但当下爱丽丝也不好留手,手中寒芒飞动,又是两把飞刀插入比大心窝。然后爱丽丝双持最后两把飞刀,纵身一跃,打算依靠惯性给予比大最后一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赫尔米焦急的劝阻:

“快回来,刀对幽灵没有用!”

爱丽丝顿时反应过来,的确,没有实体的幽灵,在许多游戏作品中都是免疫物理伤害的。可惜上辈子沉迷卡牌游戏的爱丽丝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一点。

然而空中的爱丽丝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收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运动轨迹。比大原本痛苦不堪的脸上,此刻浮现狰狞丑陋的微笑,手中大刀一甩,竟不等爱丽丝落地,直接飞掷向爱丽丝。

面对劈头而来的大刀,爱丽丝避无可避,只能交叠两把细长的餐刀护在身前。这防护实在弱得可怜,双向奔赴之下,那把刀的力量又被无限放大,刀身划过爱丽丝的手腕,直至插入她的右肩之中。

一瞬间,身体受到巨大的冲力,爱丽丝如同断线风筝,从空中笔直落下,重重地栽到沙地里。右肩处传来的痛苦像耳边的潮水,一波接一波,比大说的果然不错,这种刀子伤人是最痛苦的。

看着爱丽丝蜷缩身体大口喘气的可怜模样,比大一扫先前脸上的各种情绪,满足放肆地大笑着:

“哈哈哈,小寒伢子,也配跟你老子斗?”

他从腰间抽出笛子,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爱丽丝,双手搭在笛子身上,再次打算折断它。

然而听着比大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嘲讽,此刻倒在地上的爱丽丝却也是有心无力。她清楚地知道,二者的战斗差距不是几把餐刀就能弥补的。除此之外,右肩传来的疼痛感也在提醒着爱丽丝,她再也没法射出手里剩下的餐刀了。

不过也正因为重伤倒地,爱丽丝才有时间思考,感受到那一丝不对劲:

就以目前给我的这些卡牌,怎么可能打败比大呢?除去那些意义不明的效果,就尽是些反制魔法和特殊攻击的卡,可比大是用刀的呀!

喂,这里真的是新手村吗?

爱丽丝忽然觉着自己好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失血的结果。不远处,见到比大重新掏出笛子的赫尔米终于不再旁观,也勇敢地冲上来保护笛子。

“住手!”

“都是幽灵,你又何苦为难我呢?这笛子毁了,对你也是好处无穷不是吗?你也不想有一天被这笛子送往冥府吧?”

面对比大的劝诱,赫尔米却毫不为之所动。她的身旁聚集起白色的火焰,用愤怒的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和你这个混蛋不一样!早知道你是打笛子的主意,我绝对不会上你的贼船!”

“何必呢,赫尔米,你情人的愿望不也是毁掉这支笛子?不要再倔强了,让我毁掉它,然后和你的幽灵丈夫去过逍遥日子,不用担心哪天收到冥府的召唤,这就是永生啊!永生,赫尔米,这是多少海盗王求之不得的宝藏,你忍心在这里放弃它吗?”

赫尔米似乎是笑了,但那笑声低沉而急促,愤怒已然在她的身体里涌动:

“还是死亡这种结局适合你。像你这种垃圾,活得越久越让人恶心。”

“是吗?”

比大瞟了一眼身旁昏死过去的爱丽丝,闭上眼睛,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比铁脊子还硬气的女人。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先让你去死,然后老子永生好了。”

比大再睁眼的时候,从他的手掌间露出了幽幽的绿光。虽然看似平平无奇,远比不上赫尔米身边那白色的火焰更加耀眼。但赫尔米见到它之后,眼中竟明显为之一震!

“你的邪念……真让我恶心得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