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的晨雾还未散尽，我正耍着一套清风剑法，剑锋划过空气，发出“嗤嗤”破风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点点湿痕。
“云逸！”玄风师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焦躁，“别练了，掌门召集全体弟子！”
我收剑入鞘，抹了把汗，跟着他往广场跑。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一式“清风拂面”，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但眼下显然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练武场上站满了人，掌门站在高台之上，脸色比往常更沉。他一挥手，一张金色令符悬浮空中，上面写着“联盟军征召令”六个大字。
“虫族已突破南境防线，直逼灵墟城。”掌门声音低沉有力，“修真界各大门派联合组建讨伐军，即刻出征。”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攥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战意。
“我请战！”玄风第一个站出来，语气坚定得像铁锤敲在砧板上。
“我也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口。
掌门扫视我们一眼，点头道：“玄风、云逸，你们随我来。”
——
半个时辰后，我和玄风背着行囊走在下山的青石路上。腰间玉佩晃荡着，叮当作响。
“这次采购可不容易。”我低头数了数口袋里的灵石，总共不到二十块，“你确定能买到足够的符箓和丹药？”
玄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这波不亏。”
“你又来了。”我翻了个白眼。
他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三十六个袋子挂得整整齐齐，其中一个微微泛着幽光。“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压箱底宝贝。”
“话说回来，你那储物袋……好像有点奇怪。”我盯着那个泛光的袋子。
“哪有？”玄风立刻用手遮住，“这是当年捡废品时顺手炼制的，便宜好用。”
我不再追问，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灵墟城坊市热闹非凡，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丹药的清香和符纸的墨香。
我们在一个符箓摊前停下，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见我们过来，立刻堆笑：“两位道友看看，最新出炉的火球术符箓，威力堪比筑基修士全力一击！”
“五块灵石一张？”玄风眯着眼，“太贵。”
“少一分都不卖！”摊主态度强硬。
玄风蹲下身，拿起一张符箓仔细端详，忽然皱眉：“这张符纹偏移了半分，灵气流转不畅，最多值三块灵石。”
“你懂个屁！”摊主怒目而视。
“别激动。”玄风拍拍他的肩膀，“最近虫族入侵，大家生意都不好做。不如这样，我买你十张，每张三块，回头我还带师兄弟们来照顾你生意，如何？”
摊主犹豫片刻，咬牙道：“成交！”
交易完成，玄风得意地冲我眨眨眼：“看好了，砍价精髓——先找毛病，再讲情理，最后给甜头。”
我刚想回话，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个穿黑袍的老者，正死死盯着我们，眼神冰冷如刀。
“喂，那边那个老头……怎么一直看着咱们？”我低声问。
玄风神情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别管他，赶紧走。”
我们快步离开，身后老者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
走到街角拐弯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走了。”玄风拉着我往前走，“这趟任务还没完呢，还得买雷灵丹。”
我点点头，却总觉得心头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
夜幕降临，我们终于采办齐全，回到客栈休息。
我靠在窗边，望着天边一轮冷月，心中却莫名浮现出白天那位神秘老者的眼神。
“玄风师兄。”我开口。
“嗯？”
“你说……为什么会有那种人盯着我们看？”
玄风沉默片刻，缓缓道：“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我皱眉看他，却发现他竟罕见地没有继续啰嗦砍价的事，而是盯着窗外的月亮，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我腰间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我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玉佩的一瞬间，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天地倒转，光影交错，整个房间仿佛被撕裂成碎片！
耳边传来玄风惊呼：“云逸！你怎么了？！”
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眼前的画面，是一幅我从未见过的场景——
那是清风剑派的藏书阁，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之人穿着熟悉的青衫，手持长剑，面容模糊……
但最诡异的是，画像旁赫然刻着两个字：
玄风。
我猛地一震，心跳几乎停滞。
怎么可能？
玄风明明是我师兄，怎么会是百年前的人物？
我再想细看，眼前一黑，意识猛然回归现实。
我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冷汗。
“云逸！”玄风扶住我，眉头紧锁，“你看到了什么？”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