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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我拒绝了班长提出的“互助计划”。
却在酷暑之下,被同学们关进体育器材室。
我打电话和老师求助,老师却害怕得罪那些富家子弟,选择袖手旁观。
高考结束从考场出来时,班长得意洋洋:“你不会以为我们离了你,计划就不能实施了吧。”
高考查分当天,同学们为了庆祝,开了直播查分。
看到我出现后,班长拿出一辆豪车赌我上大专。
其他人为了取笑嘲讽,纷纷加入。
他们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入职国家重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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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班长许知一在班级小群里发出一个名为“互助计划”的文件。
我还没点进去,就有人先看完,在群里叫好:
【班长真是人美心善,这计划成功了的话,咱们不就都能上好学校了吗。】
【要是能看秦潇潇的考卷的话,全班都上清华也绰绰有余啊!】
【那我们不就是清华班了吗!】
手机提示音不停响着,班级群里一群人不停地艾特我等我做出回答。
我才点开文件,上面赫然写着一套作弊计划。
【利用改良过得vr眼镜互传信息,只需要一方打开视觉共享,大家就可以都看到标准答案。】
下面有着改良过的vr眼镜的使用图解。
我默默保存文件信息,将群聊天记录保存上传后才回复信息。
【高考作弊违法。】
热闹的群里安静下来,陈昭的辱骂打破了群里的沉默。
【他妈的你清高个屁。】
【你就是不想让大家都考个好成绩就直接说。】
许知一这才劝句:
【我们是同学,要团结啊。】
【潇潇,你是觉得都抄你的不公平吗?那你想要多少钱?】
群里这才陆陆续续热闹起来,有的说:
【不就是钱嘛,好说,要多少有多少。】
学校里权贵如云,钱是最不缺的东西。
也有人嗤笑:
【掉钱眼里了,我还当多清高呢。】
我只静静的重新发了一遍高考作弊后的惩罚结果。
阻止团伙作弊恐怕不只是停考,许知一作为发起者恐怕还要被判处一定的有期徒刑。
群里几乎霎时间炸开了锅,我将群内信息上传后便不再理会。
第二天的体育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和我说:
“老师让你去体育器材室里拿两个篮球。”
细声细语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强行推到我面前的。
回头许知一正笑盈盈盯着这边,眼里却冷硬尖锐的盯着不起眼的小姑娘。
我记得她,是凭自己努力赚着奖学金就读的贫困生。
我压低声音问她:
“许知一让你转述的吗?”
小姑娘一愣,下意识点头又迅速摇头,扔了句“你快点去吧。”就忙不迭的跑了。
胸口前的微型摄像头轻轻闪了闪红光。
我不去,恐怕就得为难她。
背后窃窃私语声逐渐停了下来,数十道目光盯在我背后看着我离开。
果不其然,我前脚踏进体育器材室,就感觉背后一股推力,不等我爬起来,背后的房门就被紧锁。
许知一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潇潇,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的建议哦。考虑好了我们就放你出来。”
顾不上膝盖被摔出血,我使劲转动了门把手,毫无动静。
墙上挂着的室内温度计,温度直逼48摄氏度,才进来就有热浪翻滚,长时间待着一定会中暑。
我不得不开口哀求:
“许知一,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
“不就是想让我加入吗?”
许知一轻笑出声:
“你昨晚不是还说,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加入吗?”
“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微微一噎,只重新开口:
“我不和你们一样有钱有权,我当然害怕法律的惩罚啊。”
体育器材室通风差,酷暑闷热,只一会就让我后背湿透,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拍打着被紧锁的房门:“先把门打开,我们慢慢聊!”
门外沉默了一会,有人犹豫起来。
许知一却突然反问:
“你不会就只是在想骗我们打开门吧?”
确实是这样不假,我不可能真的参与他们的作弊计划里。
却还是假装妥协的哀求:
“当然不是,我只是害怕我被抓了会被惩罚。”
汗水细细密密布满额头,他们犹豫间忽然响起哨子声音。
许知一笑了笑:
“你说的是,我们商量一下。这节体育课,你在里面也想想,我们会帮你请假的。”
我忙拍打房门:
“别走!你们把门打开!”
器材室里的温度一直上升,连一丝风都没有,闷热的几乎像是被捂住了口鼻。
门外脚步声响了一阵,陆陆续续的脚步声没多久就消失干净。
门缝外透进来阳光,没有人在外面了。
热气熏得我头晕,大汗淋漓湿透校服,头发也被被汗湿。
操场上的声音影影绰绰,逐渐升高的温度让我头脑昏沉,扯开了校服领口也还是喘不上气。
是中暑的前兆。
我慌忙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一听见是许知一的所作所为,沉默了一会。
电话另一端叹了口气,开始絮叨起来:
“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班长他们就该维持班级秩序,你要是没有犯错,他们怎么会这样对你。”
“怎么不关他们就只把你关着了呢,你要多反思一下自己。”
喘不上气的闷热,蝉鸣混着他的生意在耳边像是泡在泳池水下,听不清楚。
我说:
“我要中暑了,老师,求求你帮我把门打开,行吗?”
老师又不说话了,听着他的笔轻轻敲在桌面上好一会:
“老师相信班长他们有分寸,你好好反思一下,反思明白了再和我说吧。”
说着,电话被啪嗒一声挂断。
只剩下逐步攀升的温度和炫目的阳光,中暑的晕眩感让我不得不蹲下。
只能口渴的咽了咽津液,汗水越出越多。
四肢酸软,让我自救都做不到。
尝试好几次,却都踉踉跄跄的站不起来,只能尽力不停拍打着体育器材室的门。
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舒适的疲倦像潮水一眼缓缓包裹我的意识。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