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都是京城沈家老爷子收养的孤女。
老爷子曾玩笑说,将来我们姐妹俩,谁能得了他长孙沈绍元的青眼,谁就是沈家的孙媳妇。
第一世,成了沈绍元的妻子。
在诞下子嗣那天,我因血崩垂危。
当太医颤声问沈绍元保大保小时,他冷漠道:“保小。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沈家需要的是继承人。”
我含恨而终。
第二世,我醒来,将这“福气”推给了妹妹。
我以为沈绍元不爱我,或许会爱我的妹妹。
可不到一年,妹妹的灵柩就被送回了我们的小院,她浑身瘀伤,旧痕叠新痕,瘦得脱了相。
沈绍元,这个披着君子外衣的恶魔,也从未爱过她。
第三世,我与妹妹,一同归来。
我叫苏清简,妹妹叫苏清欢。
我们再次睁眼,是在沈老爷子的寿宴上。
老爷子当着众人,笑呵呵地重提旧事:“简丫头,欢丫头,你们谁想做绍元的媳妇啊?”
妹妹轻笑一声,:“爷爷,这还用问吗?姐姐自小便仰慕元哥哥,这好事自然是姐姐的。”
我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妹妹说笑了,我知你对元哥哥情根深种,怎能夺你所爱?”
妹妹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老爷子察觉到气氛不对,打着哈哈:“哎,不急不急,等会儿绍元过来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
妹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怨恨:“你什么意思?这一世,你还要推我进那个火坑?”
我坦然迎上她的目光,说出我的秘密:“我比你多活一世。上一世,死在沈绍元手里的是我。我重生后,以为他真心喜欢的人是你。”
妹妹愣住了,眼中的恨意转为惊愕与迷茫:“那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她:“这一世,我们谁都不嫁。”
很快,沈绍元就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色长衫,眉眼温润如玉,宛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在我们中间坐下,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清简,清欢,商量好了吗?谁来做我的新娘?”
我和妹妹都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沈绍元转向我,声音温和:“清简,你不想嫁给我吗?”
我轻轻摇头说不想。
沈绍元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随即转向苏清欢。
“那清欢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妹妹的回答更直接:“我不愿意。我现在不想谈婚论嫁,只想在绣坊好好学门手艺。”
沈绍元抓起桌上的白玉杯,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沈绍元指着我们,怒气冲冲地控诉:“她们两个,忘恩负负义!”
父亲曾是沈老爷子的门客,临终前,将我们姐妹托付给了老爷子。
大概是为了让我们能有个依靠,父亲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老爷子许下口头婚约,说我们姐妹将来若能得沈绍元垂青,便嫁入沈家。
父亲去世后,沈家确实供养我们长大,吃穿用度从未短缺。
沈老爷子脸色铁青。
沈绍元是他的心头肉,谁让他不痛快,就是与整个沈家为敌。
老爷子瞪着我们,厉声质问:“你们姐妹俩,忘了是谁把你们养大的吗?”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绍元的面子,你们是翅膀硬了,想飞出沈家了?”
我和妹妹被训得抬不起头,窘迫难当。
两世的惨死经历,让我们对沈绍元只有恐惧和憎恶。
“说话!”老爷子怒喝道。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说:“爷爷,并非我们不愿嫁,只是……只是我们不知元哥哥心中所属究竟是谁。”
沈绍元姿态倨傲地扫了我们一眼,轻佻地说:“这有何难?你们两个,我都要了。反正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沈夫人立刻拍手附和:“对啊,姐妹共侍一夫,自古有之。这样你们姐妹俩也永远不用分开了。”
我和妹妹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不行!”
我抢先说道:“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同意与人共侍一夫。”
妹妹也立刻跟上:“没错,我和姐姐,他只能选一个。”
沈绍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急中生智:“不如这样,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姐妹轮流与元哥哥相处,一个月后,再由元哥哥定夺,您看如何?”